卷一 第十章 弦解語,恨難說。(3 / 3)

“知道!”六音靜靜的爬在桌子上,一頭長發有一半沒有綰好,落下來的一縷黑發遮住了他的眼睛,顯得尤其魔魅動人,‘相忘’那就他們師傅的得意之作,也算是無意之作吧,‘相忘’是一種藥,凡是吃過‘相忘’的人,會丟失一部分的記憶,丟失的是最愛人的記憶。

假如說,皇眷最愛的人是六音,如果皇著吃了相忘之後,其它的一切都記得,隻有六音那一部分會忘的一幹二淨。

這就是相忘的藥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故名‘相忘’。

這個假設讓六音心裏發寒,如果皇眷把他忘了……

六音抱膝坐在不大的的木圓凳,頭枕在膝蓋上,衣袂乍然飛飄。

這樣的坐姿,總會清魂覺得六音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

“你的‘那個他’吃下了師傅的相忘?”六音一開口覺的口裏是苦的,好像心也寫苦的,六音他舉起了手,輕輕地在清魂的臉頰上碰觸了一下,似乎在感覺她肌膚的光滑柔嫩,輕輕撫摸著,像是在撫摸一隻乖巧的貓兒,這是六音特有的安慰的方式:“可憐的師妹!”

“可憐?”拔開六音的手,琴清魂‘騰’的一下子站了起:“誰說清魂可憐,清魂不可憐,最起碼清魂知道玉這一生最愛的人還是清魂,因為他到死還沒有想起清魂是誰,有一個愛我一生的男人,你說我不該高興嗎?”

她站在六音旁邊,笑得好開心好瘋狂,笑得滿臉都是眼淚,隨手用袖子一擦,然後唇角一縷血絲溢了出來,隨著更多的湧了出來,接著咳出大量的鮮血……

“我隻是恨……恨許許多多的人,恨這個世界,恨命運,恨師傅,恨他,更恨我自己!”清魂唇角含淡淡的笑意,眼神更冷更淩厲,她一邊退後一邊揮舞衣袖狂笑:“為什麼從來就是他保護我的,為什麼我總是被他保護,卻一次也救不了他,他被江湖唾棄,而我卻躲在絕音穀裏,他死的時候我卻沒有見他最後一麵,其實最該死的人應該我。”

清魂一麵狂笑一踉蹌後退,終於撞到椅子跌翻在地。六音一驚,慌忙跑過去想要扶她,卻也止住了腳步。

六音一直站在一旁靜靜地看她在發瘋,在發彙,心情越來越沉痛,眼神越來越憂傷,想張了張嘴,卻怕出口的話更加刺激她。

其實,這樣發泄出來也好,總好過把那麼多複雜難解的情緒全積壓在心裏沒有一個宣泄口。

這些複雜的情懷,發泄出來很好。發泄出來了,心裏就好受了。

清魂一直坐在地上狂笑,六音一直坐在旁邊安靜地看著她,直到她笑得有些氣力不濟的候,六音才慢慢爬近陷入瘋狂的女人。輕輕的把她攬入懷中:“好了。師妹乖乖,沒事了,一切有師兄在。”六音靠在她耳邊柔聲細語,像是哄著一個愛哭的小女孩子一樣。

清魂神誌本有些渙散,但畢竟的武功的警覺性,發現有人抱他,立刻清醒過來大力掙紮,想推開緊抱她的男子。不料啊越掙紮,六音雙手抱得越緊。他死死抱住他,任其如何掙紮也不肯放手。

六音澀澀地笑,溫柔地道:“好了,師妹,你累了,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什麼也不要想了。好好地休息一下,好不好?”

六音的聲音輕柔溫雅得如同母親唱的安眠曲。懷裏是身子劇烈顫動一陣,漸漸平靜下來。靜了好一會兒。

風,悠悠的吹熄了房了唯一的蠟燭,青藍月光照在麵向庭院的紙窗上,映襯出櫻樹的樹影,外麵似乎吹著微風楓葉葉影在紙窗上微微搖動。照在紙窗上的月光,明亮的有點刺眼。從紙窗照進來的與光,將房內黑暗染成一片靜寂明澈的青藍照要皇眷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