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蠡篇——
初見
怦然心動
不由自主因慕生情
繼而情酣正濃
世事卻已然滄海桑田
換了人間
那種感覺,仿佛是看到初春的暴雪壓落了整個春天的繁花,說不盡的淒冷和憂傷。
人人都希望天賜姻緣,範蠡卻是絕望地喃喃自語:最好不如不相見,寧願一切都沒有發生:沒有見過你,也沒有愛上你……
如此,雖然沒有初相見時刹那間的心動,沒有情初起時暗香浮動,沒有情濃時兩相依偎,但你我便都能停留在自己的人生軌道上。
無須忍受相思苦,無須留下離別淚,無須從此生死兩茫茫……
如果一切都停留在最初,人生如一潭死水,活著又有何味道……
莫非人的一生注定要用痛苦和思念的煎熬來換取一絲絲愛情的甜蜜?失愛的人和無愛的人,究竟誰更可憐?
……
西施篇——
幾點梅花歸笛孔
一彎流水如琴心
枕流亭
每當冬末春來,片片梅花隨風灑落亭前,任流水戲弄,而盈盈的古曲,仿佛和著潺潺的流水而歌。
女子霞裙飄蕩,朱唇輕啟,逸態橫生,妙姿百出,宛若環風回雪,恍如飛燕遊龍。
一時間,亭內的帝王,亭外的侍從、婢女,全著了魔,一動不動地注視著眼前翩翩起舞的絕豔蝴蝶。
美人初醉,微抬慵妝,愈教帝王血脈賁張,眼中癡迷。
泱泱大國,帝王三千寵愛,集於她一身。
隻有心,知道,她是強顏歡笑博自安。
紙醉金迷、珠光寶氣之下的她,卻益發想念出國前,在浣紗溪的那段日子。
有你在,西施的心永遠不會下雨;可在政治麵前,你選擇了逃避,我讓弦音隨風遠去,尚能找到月光盡頭的你嗎?
……
愛情就像一雙筷子,男人、女人各是其中的一根,兩根筷子有緣握在了一起,才能成為一雙。
待到山花爛漫時,兩人因緣相識、相交、相知,卻無緣相攜到老。
……
江梓寧篇——
年少的心是輕狂的,總有火紅色的夢想,總想開出火紅色的花朵。
沒有汗水,人生的花朵就無法盛開,我們也無法收獲成熟。
青春年華,曾經彷徨的我,心靈孤單地徘徊過,看別人的故事,有快樂的,有悲傷的,有功成名就的,也有潦倒一生的,反思自己,努力了多少,又堅持了多久,心中有遺憾,有失落。
但麵對繼父如此不懈的人生,我清清楚楚地明白,要敢想敢做地付出,即使很累,腦中閃過放棄的念頭,也依然可以憑自身的力量堅定前進的方向。
身後,是一地微弱而倔強發光的沙子。
即使太陽冰冷了,我們也要堅持閃爍,縱然,有時候是孤身一人。
但為何,心的一角總是秋風蕭瑟?
連陽光都聞到愛的苦鹹,自己就真的擋得住澎湃湧來的思念的潮水嗎?
所以,他丟下一切,飛回國。
嘴唇向上彎起,逸出一抹發自內心的深笑,江梓寧如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個柔軟的吻:“羽緒,既然你那麼迷‘Slucy Street’,我們就逛通宵,讓你把它給通通搜刮到腦子裏。”
……
慕羽緒篇——
星體,用親吻雕成,閃爍在幸福的天際。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
任何一方為另一方擅自決定什麼,或者欺騙什麼,都是對對方的不尊重,對愛情的不尊重。
如果你相信愛情,請謹記一點,在為對方奉獻的同時,不要吝於表達,讓他(她)知道你的真心與努力。
擁有的愛情,會有酸、苦、辣,但更多的,應該是甜蜜。
望著手指上溫潤明澈、流光溢彩的琉璃釧,慕羽緒悲喜交加,回想起,適才談到的,她和江梓寧共同夢到的一個故事:
“人生都有個從盛到衰的過程,誰能永遠地處在峰尖上?當昔日雄姿英發的帝王,節節後退成為階下囚的時候,喝下毒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西施輾轉各國,曆經十六年再次踏入了浣紗溪。楊柳依依,秋色濃濃,物似人非。範郎卓爾英偉的身姿,早已湮沒在了腥風血雨的曆史中,不複存在。正是轆轆金瑾,滿砌落花紅令,驀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難定。那隱現於粉色衣裙下精致細巧的手釧,赫然是曾經屬於她的‘蠡’!須臾,她已熱淚盈睫,因為手釧的主人側過臉,竟是一張年輕嬌美、漾著純真笑意的臉,神似當年的她。不知是流下第幾次熱淚了,西施終於聽完女子的轉述,哀慟不已,範郎,你滿懷抱負,瞞下濃烈的愛情與親情,汲汲經營,自信十足得以為遊刃於政治漩渦中而能全身而退嗎?看著風吹落最後一片葉子,而愛隻能往記憶裏堆疊,西施鬱鬱而終。走出父母合葬的墓塚,女子撐傘回家,含著淚水,再次煆燒了琉璃釧,係上弱女子在亂世中的微小願望——好好的和相愛的人在一起。而那隻琉璃釧,竟也出奇地沾上了些許神力,有了特殊的功效,能自主選擇主人,隨著主人的變換和搬遷,頑強地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