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餘站在高處吹風,突感身後一暖,她嚇了一跳,轉身一看,原來是季鬆把鬥篷披在了她肩上,季鬆心疼她臉色蒼白不見笑容,兒時的福餘多快樂啊,從不知痛苦為何物,小小年紀就有首領的派頭,領著他們兄弟上山下河、習武讀書、打惡霸、懲豪紳,頗有些綠林好漢的意思
“你的輕功又進步了!”這麼近她都沒感覺
“不是我輕功進步而是你有心事。”季鬆少見的執拗
福餘臉色一變,而後輕輕歎了口氣,是的,她有心事,她心裏滿滿壓的都是事
“今後有什麼打算?”季鬆問
“打算?你的殿下不是已經為我做好打算了嗎?”
季鬆一窒,不知所措地看著她,福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重,轉頭對季鬆歉意的一笑,“大力哥,對不起,我隻是有些茫然無措!”
她平時都是叫他小三的,隻有做錯事時才會叫他大力哥,這軟軟濡濡的聲音一出,他就心軟了,他怎麼會生她的氣呢,他隻是心疼她,希望她能呆在他身邊。不過,若是她不願意,即便讓殿下不滿,他也會滿足她!
“寶寶,無論如何,我都在這,永遠支持你!”
福餘轉過身,側對著季鬆,嘴角微微翹起,她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草木枯榮人心易變,從宋長史來找她、從淩禦腰間的木雕,這些都明白的告訴她,季鬆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判斷,自己追求,他已經完全歸順西秦。
她有些懷疑,這樣的季鬆到底能為她做到何種地步,現在她知道了,他斬釘截鐵的話給了她信心
這是她給自己留下的後路!
半晌,福餘轉過淚痕未幹的小臉,信任地看著季鬆,“大力哥,我要走的是一條艱辛異常的道路,我不要求你舍身鼎立相助,隻求你在我堅持不下去時幫我一把!”
她臉上的淚痕灼痛他的心,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是她的大力哥是她的依靠,怎麼能軟弱的流淚呢?不能,絕對不能,所以他隻能不出聲重重的點頭。
福餘靜靜地看著季鬆,半晌才問道,“大力哥來尋我,可是有事?”
季鬆的臉上閃過絲不自然,“是殿下,他有事找你商量,不過——”他急急補充“你若是不想,不去也沒關係的······”
福餘目光中閃過了然,輕聲嗔怪,
“既是有事哪能不去,況且殿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怎好失了禮數?你呀,這麼大的人了,辦事怎麼還是沒個準頭,殿下找我,怎麼不早說?”
福餘係好鬥篷,也不理他,徑自一個人回去了,過了半晌,季鬆才晃過神,趕緊追上來,福餘慢慢走著,直到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才漸漸加快速度
玉蓮是聖心宮玉字輩的老人,醫術在聖心宮是數一數二的,不過半個月,福餘便能行動自如,隻是做劇烈運動,還需調養一段時間。福餘看似每天和玉蓮討論醫術,不關心外界,其實心裏早有計較,秦國都城一波接著一撥的信使還有淩禦越來越不耐的情緒,這些都預示著,他們要回宮了
福餘知道,淩禦是要與她攤牌了!
這樣也好,她在心裏輕輕舒了口氣,把一切都明明白白的說開,也省得日後諸多誤會。
福餘抱臂於胸,整個人蜷在鬥篷裏,一進院門,青婷手裏拿著白狐鬥篷就迎了上來,剛要說什麼,眼一瞥就看見了福餘身上的青色鬥篷,微微怔了怔,這顯見是個男子鬥篷,都拖了地。
隻一會,青婷就反應過來,把白狐鬥篷披在青色鬥篷上,緊緊圍住福餘,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