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這個物種向來是以嫉妒著稱的,我也不例外。
我幸運的擁有了第二個朋友,在這個冷漠的避難所裏,她也樂得與我聊天,不再像以前那樣每次必要的照顧完我之後就像躲避瘟神那樣離我遠遠的,而是索性坐在床頭和我暢所欲言,沒有人會多看我們一眼,過去固有的規矩早已瓦解,活的自由一些,是眼下屬於我們的唯一的快樂。
依舊每天期盼著劉正武的到來,然而這已經不是每天最重要的事情了,生命有了另一種維持的意義,在學校的時候我有很多時間都在一個人埋下頭顱奮筆疾書,很不願意搭理離我座位遠一些的人,理由很簡單,不想影響自己的學習,沒錯,我也同樣是一個比較閉塞的人,離我遠些的人除非主動來找我搭話我是輕易不會主動靠向他們的,這也解釋了為何我的朋友圈隻是座位周圍的幾個朋友。
現在,我要是再不主動走出自己所建築的監獄,那麼結局就擺在眼前,寂寞難耐甚至發狂,猶記得電視上有一種刑罰便是把一個人單獨囚禁起來,不與外人交談,這對人的身心是一種巨大的折磨,縱然喜歡獨來獨往,可是人類終歸是群居動物啊。
所以,我把這個新認識的小朋友當做是上天贈與我的禮物,讓我在如此孤獨寂寞的時候有了一個可以交談的同伴,然而我卻始終沒有和她涉及內心更深層次的東西,或許是認識的時間太短了,或許是發生了這件不愉快的事情吧。
雖然我有了第二個說話的對象,劉正武每天依然會準時出現在身邊,他是一個外向開朗的男孩子。在我對餘苓這短短兩天的了解後,不難發現她同樣是個很豁達的女生,這一來一往後她和劉正武很快打成了一片,兩個人交談甚歡,自然會有人不高興,不必說也知道是誰了。
其實劉正武比我更早的和餘苓搭上過話,不僅是因為她是主要照顧我的人,而且他可沒有莫名其妙的踹上別人一大腳。餘苓自己顛沛到避難所裏,也是煢煢孑立,平日裏也懶得和那些比我們年齡大並且世故的要死的護士們來往,也是經常一個人發呆回憶著曾經的美好時光,如今出現了一個和她年齡相仿的幽默男生,自然樂得同他交談。
兩個人聊著天,我不是一個喜歡表達的人,哪怕情緒在心中堆得像小山一樣高,滿滿的要爆發了,我也會強行把它們壓下去。劉正武是我的好朋友,餘苓勉強也算是一個夥伴,然而當他們之間搭上了橋梁,一絲不悅卻悄悄漫上了心頭,這就是,嫉妒吧。
無名的怒火竄了上來,我承認自己有些自私了,哪怕現在的世道還想把一些東西據為己有,從小看到喜歡的花蝴蝶,小動物,總是要捉住它們帶回家活活折磨至死,心裏就一個簡單的念頭,我喜歡你,你隻能屬於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小生命就這樣終結在了我的手中。
如今長大成人,幼稚的行為當然不會再重演,可是這種觀點悄悄被我運用在了人與人之間的友誼上,你是我的朋友,那麼我希望你永遠隻是我一個人的朋友。這種思想具有普遍性,大部分女生都是如此,當閨蜜有了新朋友時,那種妒忌是很可怕的。
我像一隻被人遺棄的流浪貓,默默蜷縮在床角,劉正武是個爽朗的男生,餘苓的心思可沒有一個文科生那樣細膩,自然的被兩個人忽視掉了,感覺自己的色彩慢慢被灰色調所滲透,一個極其不友好的念頭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裏,是時候做些什麼,來毀掉兩個人的友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