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胳膊肘末端的觸覺告訴我我成功地攻擊了背後之人的腹部,柔軟的感覺,很明顯屬於一個女孩子,而且她那聲尖叫聽起來也格外耳熟,和我醒來時恍惚中聽到的那聲一樣——完了,再一次頂上了負責照顧我的那個暴脾氣的女生。
往前跳了一步,感覺傷口又一次被自己崩開了,背後之人連連後退,彎著腰有些痛苦的哼哼著,我知道她不是在無病呻吟,曾經也同樣挨過堅硬的胳膊肘捅一下,好半天都翻著白眼喘粗氣,著實把闖了禍的同學嚇得半死。
如今我該怎麼麵對這個女生呢?第一次在夢境中踢到了她就釀成了一場災難,兩個人像是水火不容的仇家一般,好在她依舊每天照顧我,沒有把瓶中的藥水換成自來水,這次恐怕她要在我的午飯裏麵放老鼠藥了。
深知這對我是不利的,那麼我必須先一步道歉,雖然在我的角度她也有問題啊?誰讓她一聲不吭的從我背後冒出來,萬一是喪屍呢?我是出於正當防衛,站在法庭上也有充分的理由可以宣判我無罪吧?以上這一切美好的猜想全部來源於一個沒有學過法律的高中女生的單純大腦。
扶住她“你......你叫什麼名字?”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我幹嘛要問她和上次一模一樣的問題,這不是找罵嗎?也是奇怪,明明打算詢問她此時的身體狀況,話都到嘴邊了卻換成了這一句話,難不成臥床一周多的時間讓我近乎淪落成白癡了?
“什麼什麼名字”嗬!回答居然和上一次也一模一樣,這就十分有意思了,語氣和臉上肌肉的走向居然也是那樣熟悉,一瞬間我忘掉了以前所有的仇怨,氣息忍不住從鼻腔中噴了出來,要不是看她現在真的是惱了,我絕對會俯身趴在地上大笑一場。
努力板著臉,可是笑意卻從眼中溢了出來,知道現在的表情也是異常滑稽,不用摸我都知道自己的下巴上已經皺出了核桃的紋理,不知為何今天的心情是如此美好,居然萌生出了想和她當朋友的念頭孫子就孫子,隻是天知地知我知道而已,況且上次發誓我也沒說是當誰的孫子,我本來就是炎黃子孫,華夏民族的孫女,就這麼決定了。
對方依舊很生氣,不過擺正了心態的我打算好好和她道個歉,冷靜下來後察覺到其實錯都在於我,莫名其妙被一個人又踹又頂的,要是當事人是我絕對抄起刀子和對方短兵相接了,她的耐性已經夠好了。
“那個.......對不起,我沒有看到是你,所以下意識的防備,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本想順便給對方鞠個大大的躬,礙於腰部的陣陣隱痛放棄了這個念頭,不過如此畢恭畢敬的態度已經讓原本非常惱火的護士愣住了,估計沒想到看起來脾氣如此暴躁讓人討厭的我居然會轉個一百八十度的彎變得如此謙卑吧,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開來,嘴巴張了張沒有發聲,看來我成功的把打算罵我的話語堵回了她的胸腔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