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但丁?”
維多莉亞滿臉懷疑的看著他,手裏拿著教廷頒發的證明卷軸:“但丁·阿利蓋裏?就是那個剛剛度過命名日的第一見習聖職者……但丁·阿利蓋裏?”
但丁沉默的跟在少女身後,一言不發。
安德魯扛著大刀,他歪頭看著維多莉亞手裏的卷軸,皺眉說道:“小維,這是教廷的文件,信封上有教廷的火漆封蠟,而且卷軸的落款處還有當代教宗的親筆簽名和教廷的公章。我們這次……可能真的撿到了一條大魚。”
他回頭看向但丁,但丁對他的目光置若罔聞,隻是機械的跟在他們身後,沉默的宛如一塊石頭。
“我看他才應該姓石頭。”
維多莉亞撇了撇嘴,她解下腰間的水袋,說道:“我說石頭,你要不要喝點水。”
但丁沒有回答。
維多莉亞眼中冷芒一閃,她纖腰一扭,一腳狠狠踢在了但丁的胸口!但丁的胸甲在巨大的力量下凹陷,他整個人飛出去近三米遠,轟的一聲砸進了地麵。
“聖職者都這麼沒禮貌嗎?”
維多莉亞低頭看著但丁盔甲上的紋章,眼中閃過了一絲戾氣:“虧你還是個聖騎士,你的騎士精神都跑哪去了?”
但丁沉默的撿起掉在地上的頭盔,把它重新扣在了頭上。他艱難的爬起身來,繼續向前走去。
“我在和你說話!”
砰!
但丁再次飛出,隻不過這一次他飛出去的距離更遠,騎士重鎧在地麵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頭盔掉落,就連扣的不是很牢的鐵靴都離開了他的腳掌,掉在了地上。
而當維多莉亞和安德魯看向倒在地上的但丁時,他們的目光凝固了。
之前村婦用來裹住但丁腳掌的紗布已被鮮血和汗水浸透,散發著刺鼻的腐爛和血腥味。可但丁仍然像是恍若未覺一般的從地上爬起,他撿起鐵靴,就要重新穿在腳上。
“你瘋了?!”
維多莉亞猛地抽出太刀,將鐵靴從但丁手中擊落,她大步上前,一道細膩的刀光閃過,裹住但丁雙腳的紗布在刀光中崩解,露出了但丁的腳掌。
隨後,維多莉亞皺起了眉頭。
由於長期悶在鐵靴中無法透氣,在汗水和血水的浸泡下,但丁的雙腳腳掌都已潰爛發炎,黃色的膿水和血液一起從水泡爆裂的傷口中流出,讓他的腳看起來就像已經腐爛了好幾天一樣可怖。
“你不是聖職者嗎?怎麼不用聖光治療?”維多莉亞看著但丁瀕臨壞死的腳掌,沉聲問道。
但丁沒有回答。
這時,安德魯·巨石也湊了過來,他看著但丁的腳,咂了咂嘴:“他要是再不治療一下他的腳,那他下半輩子就隻能坐輪椅了。”
但丁的神色仍然沒有變化。
“他的舌頭被人切了嗎?”
維多莉亞仔細端詳著沉默不語的但丁,捏了捏他的臉頰:“可是在我們剛剛趕到的時候,他不是還問我們是什麼人來的嗎?”
感受著少女指尖傳來的溫度,但丁下意識的一躲,怒目看向了維多莉亞。
“喲,生氣了?”
少女看著麵色微紅的但丁,冷漠的麵頰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要是生氣就來打我啊,小石頭。”
但丁氣的臉色鐵青,他咬牙從地上站起來,腳掌傷口中流出的膿血染紅了腳下的土地。
“嘖嘖,這可不行。”
安德魯搖了搖頭,說道:“小不點,你最好還是先老實的坐在地上。你要是再這麼折騰你的腳丫子,過兩天我們就得幫你把它們切下來了。”
“你叫誰小不點!”
但丁怒吼,他看著高大的安德魯,不由得捏緊了拳頭。
但丁的身高足有六英尺,但安德魯足足比他要高出兩個頭,再加上他渾身爆炸性的肌肉以及那條粗大的不似常人的左臂,即使他穿著騎士重鎧,卻仍然看上去像個小孩子。
“想打架嗎?”
安德魯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右手不著痕跡的輕輕捏住了身後的寬背巨劍:“正好還想見識一下你這個所謂的教廷天才究竟有多強呢。”
“你馬上就能見識到了!”
但丁咆哮,他的左腳猛然點地,腰間長劍悍然出鞘,向身前的安德魯怒斬而下!
看著來襲的劍光,安德魯和維多莉亞的神色都鄭重了一些,安德魯身形飛退,他猛地抽出身後的寬背巨劍,將它像門板一樣擋在了身前!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