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月,韓琦認為李元昊雖然傾全國之力來侵犯大宋,但也不過區區幾萬人罷了,大宋隻要將鎮守各處的兵馬統統調整到一起,深入西夏境地,反守為攻,要剿滅李元昊大軍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範仲淹卻因為考慮到地形,天氣,補給的問題覺得此議不妥。兩人吵到了夏竦那兒,誰知此人竟是個沒主意的,倒叫他們自己上奏進呈朝廷。皇上年輕,凡事不知穩重,想一舉平定西夏,便準了韓琦的主意,搞得範仲淹現下真是如履薄冰,生怕有一件事處理不好,便壞了大局。若不是如此,他先前也不會為慕容修“反叛”的事情如此焦躁了。
“我說你若是要去向那個什麼夏竦的討主意,還是乘早作罷吧!不如把方才走了的那個——對哦,他叫什麼來著?把他叫回來,你們兩個商議商議,也許還能行。”安心叫住正想出門的範仲淹。
範仲淹輕輕歎息一聲,向著門外叫道:“來人啊!替我將韓將軍請回來!”連叫幾聲,無人應他,再低頭一看,才想起守在門邊的侍衛們都被卓然與江傲兩人放倒了,不禁回頭苦笑。
卓然笑著上來替那些侍衛們解了穴道,眼見他們領命去了,沒過片時,卻又急匆匆跑回來稟道:“範大人,守城的兵丁們說韓將軍不久前便已快馬向著鎮戎軍方向去了!”
範仲淹聞言一驚,鎮戎軍處駐紮著不少的兵馬,韓琦難道想調動他們前去攔截西夏兵馬?事到如今,他也不知此事到底如何處置才好了,隻覺得心裏憂慮難消,隱隱覺得不妥。心裏慌亂著,仰頭望著門外湛藍遼遠的天空,怔怔出神。
安心想安慰安慰他,卻又不知說什麼才好,張了張嘴,與眾人一同沉默。
等待的日子總是難熬的,韓琦再次回來的時候,坦言自己已調動了鎮戎軍的所有兵力,甚至還臨時召募一萬八幹餘名士兵,讓他們由大將任福率領,進攻西夏大軍。
“你瘋啦!這回仍舊是李元昊親自領兵,你就讓任福去了?”範仲淹暴跳如雷。
“我已將戰略定好了,不會出什麼大岔子的。況且任福也是個名將,還帶著桑懌為先鋒官,朱觀、武英殿後,王珪、耿傅等大將領亦隨軍出征,你放心好了。”韓琦表麵雖然鎮定,但心裏同樣惶恐不安。
“你真是瘋了!”範仲淹背著手兒來回踱著步子急道:“你給他們定下戰略戰術又有什麼用?戰場情形瞬息萬變,不是你想怎麼打,李元昊便乖乖聽話配合你!”
“我也沒法子啊!我這不是還要掌控大局,隨時調派兵馬到各處麼?若是我脫得了身,我便自己帶兵上去了!”韓琦說著寬慰範仲淹道:“希文,你也別發這麼大火,西夏除了倚仗些陰謀詭計之外,壓根就不是咱們的對手嘛!”
“哼!你也知道李元昊詭計多端麼?我告訴你,就算堂堂正正的廝殺,咱們也未必是人家的對手!”範仲淹冷哼一聲。
“你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韓琦也十分不滿。
“稚圭啊!你自己也是領兵打仗之人,你不會不知道騎兵對步兵有多大的優勢吧?李元昊的兵種多半都是鐵騎,而咱們大宋,數十萬的兵馬裏頭有幾千騎兵就已然不錯了!西夏,沒有你想的那麼弱啊!”範仲淹頹然道。
韓琦皺皺眉歎口氣,他又何嚐不知?但設一騎兵的費用,可贍步軍五人,這便是那些文臣們反對大宋多建騎兵的理由——耗資甚巨!更有些對軍事一無所知的官吏,揚言說人多壓死人,隻要多置些步軍,即便沒有騎兵,也一樣能打勝仗!五個打一個,能不勝麼?
“希文啊!這一仗是必定要打的,否則延州與渭州都危險,咱們還是靜待戰報吧!”韓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好似突然用盡了全身的氣力。望著範仲淹,相對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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