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即將出嫁的女兒家說出一夫一妻的話來,很容易被人誤認是瘋癲了或者說被許氏影響之類的,這些年沒少人在她麵前提,有些人是好意有些人就是幸災樂禍了,無論好意歹意,內容卻都一樣,許氏要不是善妒不能容人,也不至於堂堂侯府嫡女嫁做填房。
周太夫人領著許氏和江月白在佛前求子,蘇宜晴一個沒出閣的女兒家不好摻和,跪了一會,實在靜不下心來,周太夫人見狀便讓身邊的婆子帶著她到後山觀賞風景去。
據說這清心庵的風景是極好的,讓人心情開朗。
蘇宜晴站在一處風景秀美地方,眺望了一下遠處的青山綠水之後微微閉上眼睛,感受清涼的山風拂過臉頰,隻覺得整個人身體都輕了幾分。
“蘇小姐,救救奴婢。”猛然見,一個淒厲的聲音打斷了蘇宜晴的好心情。
蘇宜晴猛然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披頭散發的朝她衝了過來,跪倒在她麵前。
“你是誰?”蘇宜晴嚇得倒退了一步,問道。
“奴婢是岑公子身邊幽草,奴婢求蘇小姐開恩,讓奴婢生下這個孩子,奴婢隻求孩子能來到這個世界,奴婢不敢跟蘇小姐爭什麼,生下孩子之後,奴婢一定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見公子,求小姐開恩。”
幽草眼淚鼻涕直流,口齒卻異常伶俐,說著說著就撲了上來,抱住蘇宜晴雙腿。
蘇宜晴身邊的丫鬟婆子想要將她拉開,卻顧忌這幽草的大肚子,不敢用力,自然拉不開。
“你先起來再說,小心肚子裏的孩……”
蘇宜晴話沒有說完,就聽幽草一聲慘叫,然後整個人就狠狠往後倒,隨即捂著肚子大叫救命,便叫還邊指著蘇宜晴道:“蘇小姐,你……好狠的心。”
接下來就是一團混亂,幽草下身流血了,很快就浸濕衣褲,並把地下染紅了一大片。
再沒有經驗的人也能看出來,流那麼多血,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蘇宜晴不知道怎麼被婆子拉開,也不知道怎麼回到庵堂,又怎麼回到遠平伯府。
身邊幾個丫鬟忙前忙後,給她擦臉泡茶,輕聲安慰,雪柳道;“小姐別害怕,那個賤婦活該……”
“閉嘴,你們都出去。”蘇宜晴一聲暴喝。
大概蘇宜晴這時候的樣子挺嚇人的,雪柳等丫鬟不敢違逆趕緊跑出去,生怕成出氣對象。
雪柳等剛邁出門口,芯兒就被推了進來,剛才獻殷勤的人太多,她差不上手,被擠到了外邊,現在大家看沒有便宜可討,而她跟蘇宜晴素來親厚,眼下這種情形,小姐身邊必得留人伺候,大家都不敢進來,自然就把她推進來了。
“小姐,奴婢剛才看得真真的,是那個幽草自己往後倒的,小姐你動都沒動她一根手指頭。”芯兒仔細觀察蘇宜晴的麵容,小心翼翼說道。
“有區別麼?”蘇宜晴冷笑一聲,“別說可能就你一個人看見,就算方才跟我的所有丫鬟婆子都看得真切,那又怎麼樣?我敢打賭,不管看沒看見,那些丫鬟婆子一定異口同聲說幽草是自己摔倒的,至於相信的人,絕對沒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