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倒是不謀而合。”風徽寧端著碧玉碗一飲而盡,自從言暖那天見到他之後,便找了宮中和都城的所有大夫,一起重給他瞧了一回病,然後他每天的飲食中就多了食療這一項。她說湯藥不能停,但是飲食也得跟上,用鞏固元氣上入手,是治本的法子。雖然不大讚同她的觀點,但是每日看著她在小廚房裏忙碌,他的心情就抑製不住地好起來,或許是心裏原因,竟覺得病情也好了幾分。
言暖接過他手中的空碗,遞給他一杯清茶。“你又想說什麼,你別當皇帝了,該行當媒婆去吧。”這些日子風徽寧一逮到機會就遊說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哥哥急著把妹妹嫁出去呢。
風徽寧輕啜了口茶,聽她這麼說不由得低低笑了起來。“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不為自己打算,我隻能代勞了,傻暖暖。”明知道她不會離開他,他還是忍不住叨念幾次。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是清楚,生離死別的場麵,他不想讓她經曆,但凡有一份機會也要爭取。
言暖斜睨他一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樓蘭攻打北周,咱們如何表態?”現在大陸上隻剩下了北周、南越、樓蘭,烏恒名存實亡,已經被三國蠶食得差不多了,在這南越皇權更迭的關鍵時刻樓蘭興兵,天下的局勢將發生不可預測的變化。
“表態?”風徽寧向榻上斜斜靠去,溫潤的眸子裏精光一閃而逝。他沒有回答言暖的問題,反而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你說樓蘭和西涼像不像?”
“西涼?”言暖不解地看向風徽寧,對方卻閉上了眼睛養神。她仔細地回憶著跟西涼有關的事情,猛然驚覺兩國都是在大陸權勢齊聚一地時發生變故的。“你和衛紹崢,你們?”他們兩人是什麼時候達成共識的,是想要共謀樓蘭嗎?
“登基大典怕是來不及了,明天我就要親自出征。暖暖,你留在都城,照顧好風嵐。”衛紹崢早就回了北周,他此時出兵樓蘭,必然讓樓蘭顧此失彼,到時候北周和南越兩方夾擊,樓蘭毀滅之日不會太遠。
“我也要同去。”風徽寧的身體本來就沒恢複好,戰事奔波操勞隻會讓他的身體情況更糟糕。她不能阻止他擴展國土,卻可以在他身邊照顧他。有她在至少能保證他飲食規律,按時服藥。他的身體已經再也經不起任何折騰了,如果再來一次傷病,他就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想到這裏言暖感到一陣陣的恐慌,“徽寧,讓我跟你一起去,我們同去同回。”
“你這又是何必,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傷著你……”風徽寧見她堅定地看著她,神情倔強固執得像個孩子。“宮裏也需要你,有你坐鎮宮中,我才能放心啊。”知道一味“威逼”效果不大,風徽寧索性“利誘”。
“我不管,我是一定要跟著你的,如果你不帶著我,我就自己偷偷跟著。”無論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言暖的想法。在她眼裏最重要的是風徽寧的健康,宮中沒有她還可以有別人,朝中這麼多人,風徽寧會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我回去收拾東西,晚上過來和你一起住,明天一起走。”言暖放下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風徽寧無奈搖搖頭,這丫頭還是倔強得要命,隻要是她認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不過她剛剛好像說了什麼,晚上搬過來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