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萬分緊急的關頭,重樓終於找準了時機,出得人群。劉家村的人竟然要在這光華境建造城池,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先不說聖城顏月宮會不會知道此事,就是光華境內,其他村子的百姓都不會答應吧。一個凡人村落,當真能夠滅掉所有反對自己的勢力?重樓有些不敢相信。
“除非這劉家村內有武道高手,又或者,存在修士。”重樓心中猜測,不過也隻能想出個大概。眼下的情況,顯然是一語不和就要大打出手。而劉家村僅僅來了一千多人,便不是方寒村能夠抗衡的。重樓頓時感覺,這事情,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麻煩的多。
“慢著?小子,我是不是聽錯了?”劉教頭聞言,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隨後狂笑道。“方吳教頭對吧?我看你有些膽色,就是不知實力如何。如果你能夠在我手中走上三招,我便放你一馬如何?”劉教頭微眯著雙眼,語氣之中帶著玩味。的確,在他看來,重樓就算有些拳腳,又豈能和自己相提並論?
“嘿嘿嘿,這小子找死,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劉教頭晃動著魁梧的身軀,嘴角泛起了冷笑,足足比重樓高出一個頭有餘。兩個人站在一起,簡直是不成比例。
“嗬嗬,劉教頭此話當真?我若贏了,你便放過我方寒村?”令人意外的是,重樓竟然點了點頭,不以為意地笑道。看到這一幕,劉教頭眼珠子一瞪,臉皮抽動了幾下。
“我隻是說放你一馬,至於其他人,全部照規矩辦。”劉教頭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少年,有一種想拍死對方的衝動。“這些年,我劉全為莊子南征北戰多少次,從未遇見過這麼狂傲的年輕人。果然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劉教頭連連大笑,眼神之中卻是泛著寒芒。
“哈哈哈,劉教頭既然這麼說,可敢與我打個賭嗎?”重樓思忖了一會兒,嘴角微微上揚,抬頭問道。
“哼,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你要賭什麼快說。”
“我賭,劉教頭能不能接下我一招。如果你接下了,我方寒村任憑你們處置。如若接不下,從今往後不得再來騷擾。不知劉教頭敢不敢賭?”重樓直視眼前魁梧的中年男子,說話的聲音卻是十分隨意,就仿佛在講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一時間,無論是方寒村一方的族人還是劉家村的上千漢子,全部露出了震驚、不可思議的表情。
劉全是誰?那是光華境最厲害的高手。幾十年來,一直是劉家村數萬族人的總教頭。而重樓,看上去,根本就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子,竟然也敢說這種大話?
“這……老家夥,這下怎麼辦?”方洪聽見這話,頓時臉色狂變,就連握著拐杖的雙手都緊了又緊。“此事可是非同小可,一個不好,全村人的性命可就沒了。”方洪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額頭之上冷汗直冒。到了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鎮定。
生死,原來隻在一念間。
“哼,你現在怕了?怎麼辦?就按重樓少俠說的做吧。劉家村這次,恐怕是來真的,不可能放過我們的。”方堂驚駭了一陣,卻是慢慢平靜了下來。麵對上千人的大軍,他們這個不到六百人的小村子,完全沒有任何辦法。
“我這不是怕……誰都知道,劉全是我們光華境最厲害的高手,百年前就已經沒有敵手。一招?唉,這年輕人太托大了。”方洪與方堂交談了一會兒,隻覺得重樓贏的希望實在是太小了,不禁噓唏不已。
“現在,你我唯一的希望,便是他了。”方堂卻是搖搖頭,握緊了雙拳,望著重樓的眼神非常複雜。“也許,我們都錯了。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劉家村,原本就太難為他了。”
“唉!”兩個老人各自歎息了一聲,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另一邊,劉教頭聽了重樓的賭注,愣了一愣。隨後怒極反笑,指著重樓的鼻梁道。
“好,這是你說的,方吳,本教頭縱橫光華境上百年,你是第一個主動找死的。好,很好。我就依你所說。你若輸了,這方寒村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劉全眼中的寒芒更盛,幾乎要噴出火來。隻是在這麼多人麵前,不好跟一個小輩辱罵罷了。重樓聞言,微微一笑,倒是沒有說話。而後雙方人馬自覺地往身後退去,為重樓二人留出了一塊方圓三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