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之後,天色大亮。方寒村外,上百名男子站好隊形,正在練拳。這些人,都十分的魁梧,身穿各式各樣的獸袍,正生澀地出拳、收拳,練習著一套拳法。而隊伍的最前頭,是一摸樣清秀,十分年輕的少年,正是穿了一身獸皮大衣的重樓。
“拳法,是武功的基礎。我們練拳,能鍛煉筋骨,壯大氣血,徒手開碑裂石。”重樓一邊教眾人拳法,一邊高聲解釋著,氣勢如虹。“這套拳法,名為七步練形拳,共有七式。你們若能熟記於心,練到極致,便可修習更為高深的武道。”
“老家夥,重樓少俠跟你說什麼了,怎麼村裏健壯的族人都跟著他練習拳法?”方洪拄著拐杖,望著眼前上百人同時練拳的場麵,神色有些激動。“這就是武功嗎?好大的氣勢。我們方寒村的族人,天生大力,但無人習武。光華境內,那些拳法套路都在幾個大村子手裏,平時哪裏看得到?這下好了,終於有人教我方寒村的族人練拳了。”方洪說哈之間,滿臉的喜色,似乎已經全然忘記西邊來勢洶洶的人群了。
然而方堂卻沒有回答,雙眼時刻望著西邊越來越近的人群,苦笑了起來。
“哼,老家夥,這是大喜事,你愁什麼?”方洪朝地麵拄了拄拐杖,尋著方堂的目光望去。隻見天邊人影憧憧,慢悠悠地向村子裏走來。不禁皺了一會兒眉頭,隨後卻又舒展了下去。“你放寬心吧,重樓少俠不是答應幫忙了嗎?以他徒手擊敗巨響雪狼的力量,足以保護村子了吧?”
方堂聽聞,頓時收回了目光,歎息道。
“重樓少俠能穿越冰川而來,實力自然強大。可是,我們要麵對的是上千人的大軍啊。不管是馬家村還是劉家村,他們的族人個個練拳習武,不知多麼厲害。我是擔心,重樓少俠一個人難以招架啊。”方堂連連歎息,語氣甚是苦澀。“你呀,就是太衝動了。此事雖然是我族的劫難,但何苦拉上外人與我們一同受罪?那孩子的年紀,怕是還不過二十啊。”方堂默默地望著重樓的背影,眼神之中帶著歉意。
“哼哼,不管是哪個村子,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的。老家夥,你說錯了。麵對這場大劫的,不止重樓少俠一人,還有我們全村的好漢!”
“嗬嗬,但願吧。你我的希望,就寄托在這些年輕人身上了。”方堂微微一笑,收了心思,安靜地觀望著眾人練拳。
“練拳的時候,出拳要猛,打出了形才能打出勢。大家沒有習武的經驗不要緊,從今往後,每日練習這套拳法。當你們的身體,到了筋骨齊鳴,氣血的翻騰的時候,便可算得上真正的武者了。”重樓繼續教授眾人拳法,似乎並不在意北邊緩緩而來的上千人。倒是方寒村的一些老人、孩子,開始有些懼怕起來。整個光華境的消息,他們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大村莊吞並小村子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已經傳遍了整片區域。
就這樣,在全村人各有心思之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自西方而來的那群人,終於到了方寒村外。小小的一座冰山下麵,擠滿了人,多是一些身材魁梧的大漢。方寒村中,不少孩子紛紛躲到了大人的身後,滿臉的懼意。而重樓,也和村中上百名族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靜靜地等著對方說明來意。
“方堂村長,有幾十年不見了吧?”這時候,千人隊伍之中,走出來一中年男子。此人生的高大威猛,方臉高額,說話的聲音十分的洪亮。
“原來是劉家村教頭,不知你們前來,小老二有失遠迎啊。”方堂見男子上前說話,連忙打過招呼,頓了一頓,故意問道。“劉教頭帶這麼多人過來,所為何事?”
“哈哈哈,方堂村長,這些年來,我劉家村的事跡你們也有所耳聞了吧?不過此事先不去說他,我遠遠就聽見你們村裏的動靜,你們這是在練拳呢?”劉教頭眼光毒辣,一一望過那些練拳的漢子,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重樓的身上。“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