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愧是上過戰場當過大將軍的,到底是很有幾分氣勢。
溫染在心裏嘀咕,便見林放巍已經迎了上去,叫了一聲‘世伯’。定勇伯將他扶了起來,眼中淚光閃爍:“好、好!回來就好,這都多少年了,總算是回來了啊……”
“血海深仇,終不敢忘。”林放巍咬牙道,“如今那位已經是彌留之際,若不趁著此間將事情澄清,便是日後再平冤,到底是少了那一分味道。”
當年的大將軍府是清白的,這名聲決計不能汙了去。若是叫皇帝帶著這個走了,日後新皇登基縱使是給平反了下來,也會叫人覺著是欲蓋彌彰,反倒是得不償失了。
要做,就得做最好的。
定勇伯連連點頭,將他引進屋裏去。
屋內早有一慈祥婦人迎了出來,聽他們叫著‘夫人’,想來是這伯府上當家的,溫染隻笑著打了招呼,也不好跟著男人到裏頭去,便被這夫人招呼著坐了下來。
直家長裏短的說了一個多時辰,林放巍才神色凝重的出來拎著。
溫染看著心中一驚,有心想要問一問,卻又不知從何問題,倒覺著有些尷尬了。
好在林放巍出來後便與定勇伯告了辭,帶著她出來了。
看著他這一副神情,溫染不由安慰:“到底是過了這許多年了,如今伯府也算是過得安穩,他們不想摻合這般事情也是正常的,夫君何須介懷?”
林放巍詫異的轉頭看她,直把她看得一陣羞惱了,才道:“定勇伯乃是重情重義之人,此事他自然不會置之不理。隻不過我也不會叫他過多插手,沒的反倒又禍害了一家人,今日的事情已經辦成了,往後這幾日你便在客棧怪怪的不要出去,剩下的交給我來辦便是。”
聽他這麼說,她便知曉他早已有自己的安排了。
隻是這件事情,到底不是什麼過家家,溫染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襟:“夫君,你且要答應我,無論如何你都要活著。我們還可以回鄉下去,我們還有鋪子和金子,一切都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
隻要還有銀錢,那便是還有希望。
林放巍噗嗤一笑,忍不住親了親她,沙啞著聲音應了一聲。
照理說,男人的事情女人是不該管著的,可溫染悶在這客棧裏頭,倒是萬般無聊得很。
從那日之後,林放巍便是每日早出晚歸的,也不知曉在做些什麼,她有心想要問一問,卻又怕給他添麻煩,索性隻能悶著不說。
這一日她照常在大堂尋了處位置坐著,叫了壺茶喝著,便聽有人議論道:“你們可知曉嗎?這頂上的天怕是要變了!”
“這可怎麼說?”
“皇帝陛下生了重病,幾個龍子龍孫都搶著要坐那位置呢!原本九皇子的母族隻是個小小的禮部侍郎,權勢又沒有,那是最不可能的。可前幾日不知曉這九皇子從哪裏拉來了幾馬車珠寶,一下子就有了銀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