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染還待細問,酒樓掌櫃卻隻歎氣搖頭,不打算多說了。
她知再問也是問不出什麼了,便隻作罷。
等酒樓掌櫃一走,便有好些個人圍攏了來,問詢那辣椒之事。溫染一一耐心的答了,隻與他們說了辣椒的種植法子,一人給了把辣椒籽,眾人才肯離去。
一把辣椒籽怕也隻是種塊菜地,若真要靠此賺錢,還得拿良田來種。
不過這事兒急不來,總歸是個長遠發展的,既然要長遠的打算了。
院子裏熱熱鬧鬧了一陣,村民們得了好處便都回去了,秀嬸子這才急匆匆的趕了來,抓著溫染便問:“可沒事吧?”
“沒事兒!是前些日子去城裏談的生意妥了呢!”溫染心裏一暖。
秀嬸子這才鬆了口氣,又道:“溫丫頭啊,嬸子知曉你是個聰慧的,會做大事兒!若明年要種辣椒,便拿我家裏那幾畝地去種吧,反正空著也是空著!”
溫染一聽便笑了,請了她進裏屋:“這事兒我還得與您商量呢,我粗略的算了算,那一畝田地能產個一石多辣椒,曬幹了也得有一百多斤,到時候叫福運酒樓來收了,您還能得一筆銀子。”
“這怎麼成,這、這不是白拿你的了嗎?”秀嬸子堅決不占這樣的便宜。
溫染有本事那都是溫染的,她若幫個忙得些報酬也是可以的,但這般明顯占便宜的事兒,她可做不下來。
溫染不由笑了,解釋道:“哪裏是白拿的呢?那田地還得你們自己規整呢,又不是我給規整的。”
這樣算起來,她其實也不過是出了個主意,給了些種子而已。
秀嬸子還是覺著不妥,但溫染堅持,她也不能推脫不過,隻能感謝的應了。
這幹辣椒雖然算起來一斤跟肉價差不多,但七八斤濕的才能曬成一斤幹的,算起來也是樣廉價的東西了。
明年初時種大抵利潤是不明顯的,但過兩年這辣椒定然是要跟著漲價。
她可還有新鮮的法子,不隻是幾百斤辣椒能應付得住的呢!
旁人自然想不到這般深遠的打算的,隻都說溫染有法子,去城裏賺了大錢,現在又要帶著大家夥兒賺錢了,一個個盡是到處說道,高興得很。
傳得這般沸沸揚揚的,自然瞞不過溫家兩父子的耳朵去。
溫華一聽了便是憤憤不平:“爹!她倒是一個人去發財了,將我兩坑成什麼樣子!不行,那錢得有我們的一份!”
溫郝明麵色不善的瞪他一眼,隻他說不出這樣混賬的話,卻也打著這樣的主意。
當即溫郝明就站了起來,往村東頭去。
溫染正巧做好了晚飯,今日進了銀錢,心裏自然高興,便多做了幾個菜,總該犒勞犒勞自己。
飯菜才擺上桌,溫家父子兩個就來了。
“哎你這死丫頭,自己一個人倒是吃的這般好,給我們送去就那麼一塊肉寒磣巴拉的,真是個沒良心的!”
溫華一進來就聞到了飯菜香味,半分不見外的自個兒吃了起來。
這當真是個沒臉沒皮的。
溫染眸色沉了一沉,卻也沒有將他們打出去的道理,索性轉身去再盛了兩碗飯來,招呼溫郝明坐下一道吃。
她這些日子跟秀嬸子很是學了一陣,做出的菜自是要有味道些了,更何況都是好菜,溫家父子兩吃得很是歡快。
因她隻一個人住,怕飯菜有剩下的,原本做得也不多,這會兒三個人吃自然很快就吃了個精光。
溫華將碗筷往桌子上一丟,不滿的埋怨道:“你還真是個小氣吧啦的,做菜隻做這麼點兒,害我都沒有吃飽。”
“可沒誰請你。”溫染冷哼一聲,開始收拾碗筷。
這些人都是沒良心的,收了人家的東西不知說個‘謝’字,還能理直氣壯的埋汰人送少了,活該人家就該給他們送似的。
收拾完了碗筷出來,溫家父子兩還沒走,溫染便知他們此來定不是為吃頓飯了。
她便也索性坐在桌子旁,開門見山道:“你們今日來可是有事?”
“當然了你個死丫頭,悄悄的一個人在旁發財呢,竟是都不知曉送些銀錢來!”溫華將手一伸,“今日那酒樓掌櫃給你的銀子呢?拿來!”
他倒是說得理直氣壯得很,那麵皮厚得連紅都不帶紅一下的。
溫染譏諷的看向他笑道:“爹爹是個讀聖賢書的,沒想到教出來的兒子竟是這般行事,且這不要臉的本事還與日俱增,當真叫人刮目相看。”
這是在說溫華沒教養。
明麵上罵的是溫華,暗地裏卻是在罵溫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