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假想情敵(2 / 3)

好!熟悉的感覺!她終於知道怎麼會覺得他那麼熟悉了,那眼神就像她二十一世紀的死對頭秦羅,一樣讓人頭皮發麻,打從心裏排斥甚至厭惡。

“請不要用色迷迷的眼神看我!小女子膽小不禁嚇!”男人的自大心態,她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沒愛情經驗不代表對情愛一無所知。他現在的眼神明確的告訴她,他想要征服她這隻來自非洲的野豹。

冉星辰加深眼中的鄙視,不自覺的露出一絲挑釁。也不看看他什麼人,以為她是養在深閨中的笨女人啊!想要征服她也看他有沒有這個機會。他的長相已經早一步將他判出局了。

其實眼前的男人長得並不難看,以一般的審美觀,甚至是英俊非凡,但偏偏她冉星辰品味獨特,不喜歡意氣風發人人爭搶的駿馬,反而喜歡冷峻孤傲人人懼怕的野山狼,沒人敢跟她搶,而且比驕傲有挑戰性。還是離不亂比較入她眼。

想到這兒,她失蹤應該也有一兩個時辰了吧,現在都快到深夜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沒準氣得肺都炸了!冉星辰有股很想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子的衝動,反正時間也很晚了,她的脾氣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玩了一晚上早沒那麼氣了,適可而止才不會鬧得太僵。冉星辰突然推開擋在身後的男人,腳步不停的走向門口。

“你去哪?”男人拉住她。色迷迷?!還真是新奇的用詞,不過看來她的征服欲太過明顯了,得收斂點才行,免得人還沒征服就先被他嚇跑,雖然她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深夜不宜久留,我家相公還等著我回去給他暖床!”冉星辰臉不紅心不喘的說著露骨話,反正是路人甲乙丙,出了這扇門就兩兩相忘,誰管形不形象名不名聲的。

“相公?我以為他在你婆婆肚子裏還沒出來!”她剛剛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過來,君子不碰有夫之婦,如果她剛剛說她有相公,那他就算覺得她與眾不同也不會有再多的興趣。

“偷聽人家講話是不道德的行為!”冉星辰瞪他。

“哦?我以為姑娘並沒有掩蓋的意思!”她就這麼當眾嚷嚷,稍微注意的人誰沒聽見,想到這,他還真該為她的大膽捏一把冷汗,再怎樣不拘小節的女子在這龍蛇混雜的地方多少也應該注意點安全,而她居然如此瀟灑自然,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美貌會給自己帶來危險,賭坊裏早有不少人暗暗盯著她,一是為她越來越鼓的錢包,二來是她的美讓人垂涎,要不是他暗中差人解決,她現在還不見得是什麼狀況。

“哼!你管我!”冉星辰抽回被握住的手,理也不理他的走出賭坊。繼續朝自己暫住的客棧走去。隻是一向方向感不好的她,到了晚上更是分不清東南西北。才走了幾步就不知道該往哪走好,忍不住低咒幾聲。

“需要我幫忙麼?”迷途的羔羊,他真的越來越懷疑她到底是無知還是膽大過人。一個女子獨自走夜路難道不怕有居心不良的歹徒。

“哼!不用,謝了!”到底往哪走啊!來時氣衝衝的,看見賭坊兩字時壓根沒考慮就進去,現在是從哪個方向來的都不記得了。

“你住哪裏?我送你!”

“不用!”

“你不知道自己一個人走夜路很危險?”

“總比身後跟了一頭狼來得安全!”

“你怕我?”黑暗中傳來低笑聲,像是嘲笑她的膽小。

“哼!與害怕無關,隻是不想自己涉身險地!”她沒那麼笨。沒事幹嘛為爭一個麵子而讓自己麵臨危險。她是膽子很大沒錯,但沒事幹嘛自找麻煩。

“獨自夜行一樣危險!”

“但仍有安全抵達的可能性!”但身邊的狼卻防不勝防,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撲上她,她可沒忘記他剛剛眼中的那害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神色。

“唉!”男人無奈的歎氣。“姑娘就那麼信不過在下!”他是很很風流沒錯,但不下流,不是出於自願的女人他絕對不會強迫。可是打從十五歲開葷到現在,他何時碰到過那麼難纏的對手,隻要是女人,見了他,誰不是搔首弄姿的主動送上門來。結果曆史因她而改寫了。

“不好意思,媽媽!我娘說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冉星辰便敷衍他邊努力的回想回去的路。

她的話又引來一陣低笑聲。

“你迷路了!”

“那又怎樣!”煩死了!真想拿蒼蠅拍拍死他。想不起來回去的路就已經很讓她窩火了,他還一個勁的碎碎念。

“我說了我可以送你回去!”洛城他說不上非常熟,但因為生意的關係,他來回多次,對街道也算得上的熟悉。

“你用你人格加家中老母的人格加祖宗十八代的人格保證你絕不會趁人之危?”

“我保證!”

“算了!誰知道你有沒有人格!”野獸通常不講良心的。

“你!唉!那你打算怎麼回去?還是一整晚都耗在這吹冷風?”難得他那麼大的耐心,一片好意卻一再被懷疑,而他居然還那麼好脾氣的不甩袖走人,連他自己都覺得驚訝。

“我!嘖!好吧!我住吉祥客棧!”雖不願承認,但她確實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眼前也隻能祈禱這個人確實是個人,不然她也隻好用最後一招:要真有什麼意外,也隻能卯起勁跟他拚了。

夜已深,原來熱鬧的人群慢慢散去,最後隻剩下寥寥幾個晚歸的酒鬼,道路兩旁偶見幾個乞丐蜷縮於角落。平常的人家通常這時候早已熄燈就寢,然而,今晚的太平湖畔隱隱約約看見幾縷身影在那不停的徘徊,久久不願離去。

離不亂冷著表情,銀色麵具在夜色的照耀下更先深冷恐怖,四周彌漫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冷寒空氣,任再大膽的人也忍不住心驚,不敢直視那冰冷到幾點的臉。

周圍一片寂靜,空氣在翻轉,任誰都可以感受此時有人正處於盛怒之中。

“離莊主別擔心,少夫人吉人天相,相信不會有事的,我們要不要先回客棧,沒準少夫人已經先回去了!”雖然懼怕於他那滿身的冷冽,但莫天霜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向前,然而看到透著光的半邊麵具時忍不住心驚的移開視線,不敢直視,沒辦法像白天般處之泰然。

“莫姑娘說得對!莊主!”許仙子還沒說完便被冰冷的打斷。

“你們先回去!”找不到她,他無法心安。雖然現在他胸口堆積了滿腔怒火,恨不得將膽敢擅自離開的女人抓起來毒打一頓,但更多的是壓製不住的擔憂,洛城雖繁華,但也正因如此,吸引了世界各地三教九流的人,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獨自四處遊逛,他很難不擔心她會發生意外。而隨著時間越來越晚,他的怒火逐漸轉化成憂慮,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看來他真的把她寵壞了!該死的女人最好不要被他找到,否則他一定讓她嚐嚐讓他提心吊膽的後果。

“離莊主!”莫天霜還想說什麼,但離不亂沒等她說完,便徑自大跨步向前。留下一步向前的莫天霜頗為尷尬。同時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酸楚,在家境突變之前,身為千金小姐的她又因自身的美貌與才華聞名於四方,想要一睹她芳容的高官子弟,公子士紳,文人雅士不計其數,然而看多了垂涎她美貌的男人,她反而心性平淡,再怎樣優秀俊逸的人也難以撩起她心中的漣漪,她曾以為自己已經看破紅塵,沒想到遇到帶著半邊麵具的離不亂,感覺心底某處被撩撥了一下,從此便忍不住對他多了一份心。如今看著他為別的女人惱怒擔憂,就連生氣都帶著關心。莫天霜心裏其實很羨慕也很嫉妒,家境突變,如今她無親無故,說不怕是騙人的,隻是她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可如今她卻忍不住希望有個人可以依靠,一個像離不亂對他的夫人般無限度疼寵包容自己的人。

“咳!我看莫姑娘就先回去吧!莊主找不到少夫人是不會安心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許仙子尷尬的開口打破僵局。

“我!”其實她很想跟著,但不知怎麼的心裏又有個聲音告訴她別去,免得看見他為別人擔憂而傷心。最終莫天霜還是絕對先回客棧等著。

礙於天色已晚,怕她主仆二人出事,所以淩雲陽於和邢萬雲一致推選許仙子送佳人回去,他倆則繼續跟著自家主子找人去。其實這麼做也不是沒理由的,他們雖不像離不亂一樣大半年都不出山莊一趟,但除非有什麼重大的事需要處理,否則他們大多時候也的呆在山莊裏的,也因此跟女子相處的機會少之又少,而莫天霜又不像他們的少夫人般大大咧咧毫無男女顧忌,一副看起來風大點就會被吹飛的樣子是典型的柔弱女子,剛好是他們不擅相處的型。而許仙子雖說跟他們一樣,但拜他那張臉所賜,每次出去都被眾美包圍,所以這種照顧美人的事非他莫屬。

於是六人暫時分道揚鑣,莫天霜等人先回了客棧,而離不亂和剩下的兩大隨從則繼續他們的地毯式搜索,而因久久找不到自家小姐的小翠,早因精神過度緊張被留在客棧留守。

然而,三人又將太平湖畔尋了一遍,甚至將附近大街小巷也走了一回依舊找不到那讓人頭疼不已的身影。街邊一角,三人一前兩後的站立著,在其他兩人不知作何打算的看向隨時會引發風暴的離不亂時,老大終於冷冷的下達指示,決定先回客棧看看。

沒回來!她竟然沒回來!

理離不亂快瘋掉了!活了二十幾個年頭,他從沒像今天這樣擔心害怕過。其他人早已經熟睡,整個客棧裏就隻剩下他們一行,各個表情沉重,看著一旁的掌櫃是膽戰心驚,不敢上前詢問。

冉星辰沒想到迎接她的即將是一場吞天蔽日的狂風暴雨,但剛踏進客棧便看見這一幕倒是嚇了一跳。

“都沒睡啊!”她問得心虛。其實她一路上也想過回來會有什麼後果,畢竟這裏不比二十一世紀就算晚歸也不會有什麼,而她的衝動行事勢必會讓人擔憂。但她萬萬沒想到這麼嚴重,讓一群人陷入擔驚受怕的境地。

看到她回來,其他人明顯鬆了口氣。但他們沒樂觀太久,因為清楚的知道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中,甚至隨著她的到來而來勢洶洶,更加的勢不可擋。

“去哪了!”冰冷的聲音出自寒麵的地底修羅,不但表情深冷毫無溫度,就連吐出的話都冷得像千年寒冰不帶一絲溫度,讓人不寒而栗。

冉星辰瞄了坐在桌子旁看都不看她的人一眼,懷疑自己一開口會不會像他手中的茶杯一樣瞬間被捏碎。

“玩!”

玩?!離不亂緩緩的看向無畏的女人,冰冷嚴重泛著猩紅血絲。

她真的好樣的!

“很晚了,我要去睡了!”冉星辰打了個哈欠,說完便打算徑自上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離不亂的語調不變,但這時候往往越是平靜的語氣越是風雨欲來的前兆。

顯然他刻意壓製,但仍舊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怒氣。在場的人忍不住為冉星辰捏了一把冷汗。

冉星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打算上樓。麵對盛怒的人,她一向無話可說,因為說什麼都是錯。何況說來是她“任性妄為”在先,所以也無話可說。但雖說自己做得有些過分,但想想當時的情景她也是很難釋懷,雖不能理直氣壯,但要她拉下麵子道歉也做不到。所以為今之計最好什麼都不說,等大家都氣消了最好。

這是她的想法。

然而她那不理會的態度徹底的將離不亂的怒火燃燒到極點,怒火翻滾如驚濤駭浪想要吞沒眼前一切,要不是極力控製隻怕已將眼前一切毀滅殆盡,手中瞬間粉碎的茶杯便是下場。

離不亂甩掉已然成灰的茶杯,抓住正在上樓的冉星辰,致使抬起的腳踩空踉蹌了一下。

“為什麼不說話,你真當自己可以我行我素的是不是!”離不亂撈過差點墜倒的女人,眼中可見怒火中燒。

本來心裏也又氣的冉星辰莫名差點滑到,心裏也很嘔,表情一冷眼神冷冷的迎上他無溫的眼眸。

“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我無話可說,如果你一定要吼一吼才能消氣那麻煩趕快,我要睡覺!”就這麼多了,僅存的理智。要是這樣他還要繼續發火,那她也沒辦法,姑奶奶她的脾氣也不好,大不了當場撕破臉,撈燕個紛飛。

夜,很冷清,也是最容易失控的時段,兩個心中皆存了一滿庫火藥的人一旦將導火線點燃,下場還能怎樣,瞬時爆炸開來,明知傷人又傷己也在所不惜,不把心中的怒火燃盡不肯罷休。而傾注的愛情得不到明確回應便是那條易燃的導火線。

“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說啊!你到底想做什麼!”離不亂赤紅了眼,抓著依舊讓他忍不住想擁過的香肩一陣搖晃。

被抓得生疼,冉星辰也不管肉體傳來的疼痛,奮力的掙開他,久悶於心的鬱氣傾巢而出。

“我不知道!我能怎麼辦,你又想要我怎麼辦我根本久不知道該怎麼辦!”

淚,無聲的滑下。她終於知道問題所在,她心動了,早在很久以前在她還沒發現前久對他動心了,隻是她也害怕,每時每刻都在害怕同時也在掙紮,怕自己終究會離開他又怕永遠都回不了家。她的心是矛盾的,既想接受他的感情,又想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萬事難兩全,而她不知道該舍棄誰。

“當我的女人!”

“我!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冉星辰慌亂的想要推開他,心裏鼓動得厲害,好像接受不接受都會萬劫不複,從此心、人都不再完整。

“看著我!”離不亂將她的身體扳正,讓她被迫麵對自己。

“做我的女人!”雖不知道她莫名的慌亂所為何來,但他知道自己再也不許她逃避,心照不宣已經無法滿足他,他要的是更加真是確定的關係,他要擁有她,真真實實的擁有,做她名副其實的丈夫。

“我!別逼我!”冉星辰好掙紮,眼神飄忽不定,不知如何是好,她很想接受,這或許是她這輩子唯一愛著的男人,她可以一輩子呆在他身邊不用回去也沒關係嗎?真的可以麼?內心在拉鋸著!天平在搖擺。

“為什麼不敢看著我!”離不亂再次輕搖了一下,口氣急切,但表情已然放柔。

“我!”冉星辰被迫對上急欲避開的熾熱眼眸,受他眼中的真誠蠱惑,她幾乎無法呼吸,看著他深幽眸中自己的影子,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要是不好好把握就會失掉時間最寶貴的東西。

真正相愛的人,就算世界毀滅也會不離不棄。冉星辰突然想起老媽的的話,頓時豁然開朗。

“你會變心!”含淚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快得讓心提到嗓子口的男人沒來得及捕抓。處於高度緊張的男人竟沒發現她已然回複平靜的語調。

“誰說我會變心的!”

“看起來像!”

看起來像?!真是叫人氣絕的話!他自身的情況她會不清楚嗎,隻要把名號亮出來除了不怕死的她哪個女的還敢靠近他!離不亂表情不悅的瞪著她。

“我不會!”

“誰知道!”冉星辰狀似不信的扭過頭。想到他之前對莫天霜那麼“特別”,她就沒法不介意,愛情果然是自私的,她必須承認自己也是妒婦一名,對愛情,她要求的純度很高。

離不亂要是知道自己會被自己之前所下的“藥”害死,估計會後悔不已。

“我會證明!”

“怎麼證明?!”

“用行動證明!”

“怎麼用行動證明?!”

“嫁給我!”

冉星辰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而一旁見“大勢已去”的閑人,早就放下十二顆心,偷偷躲在角落裏邊喝茶邊看熱鬧,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反映各異,有的含笑,有的挑眉,有的直接噴出口中的茶,而有的則黯然神傷。

“靠!你!這算什麼鬼證明!”情緒一放鬆,冉星辰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卻忍不住桃紅染雙頰。在怎麼著她也是個姑娘家嘛,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求婚還是會又一點喜不自勝滴。

“當我的妻!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什麼啊!要是你做不到言行一致,那倒黴的可是我!”女人的青春有限,特別是在這早婚為俗,女子貞操勝於生命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