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經常跟你調笑的是浮夢嗎?”看陳風有些傻得愣在那裏,虞戲把頭低了低,湊近又問了一遍,隻不過這遍裏的味道怎麼聽怎麼有些不對,自己跟誰調笑管他什麼事兒,管得著嗎?
“如果是他的話,阿風,我誠心建議你離他遠點,就衝他橋西口杜家的出身,也絕非你良配。”虞戲收了收手,按了按陳風的肩,看上去叮囑的倒是很情真意切。
陳風這才反應過來,杜漫生的字不就是浮夢麼,因為平日裏嬉笑打罵都是直呼其名,時間久了,乍一聽倒想不起來這個正經兒字了,說起來,她還曾經嘲笑杜漫生的這個字兒取得怎麼那麼女氣,一點都沒有名門嫡子應當的氣派。
當時他還很不要臉的說一個字號有什麼了不得的,滿西京多少大姑娘小媳婦聽他杜家三郎的名號不知道要多臉紅呢,人家都叫他杜郎,誰在意他的字是什麼。
聽虞戲這麼語氣曖昧的喊杜漫生,陳風眼睛都綠了,也顧不得生氣了,看虞戲一副小受樣,生怕自己搶了他的人似的,早就覺著這兩個人中間有貓膩兒,嘿嘿,暴露了吧。
陳風剛要提起興致跟虞戲探討一下他和杜漫生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兒,結果虞戲忽然就好像意興闌珊的樣子,也不再糾纏她了,放開她的肩,溫柔道:“早些歇息,下麵報的,今日對齊非談的伏擊好像還是讓他漏掉了,如今十三朵郡已經封鎖了,料他受了傷跑不遠,明日還要一番好找。”
陳風一聽正事兒就歇了八婆的心思,也顧不得剛才虞戲的冒犯,正色道:“是,我怕齊非談在城中還有人手接應,要不這麼大規模的伏擊,即使他能逃掉也未必藏得起來,可今天挨家挨戶搜索大半天竟是無所得,看來燕人對三州的滲透遠超我們想象。當下,還請虞大人手下留情,我悅天,可經不起人一再背後捅刀子。”
陳風說著說著,語氣就帶上了微嘲。
虞戲也不鬧,笑著一禮道:“謹遵陳小姐諭令,在下必當誠心悔過,以擔得起小姐的信任。”
陳風看他沒個正形,也不再多言,行禮告辭。
看著遠去的少女的背影,虞戲臉色在暗暗燭光下,顯得有些冷。
……
第二日,二人又上街,陳風發現虞戲竟然真的屏退了所有的護衛小廝,而且據把他們清出了十三朵郡,孤身一人跟在陳風身邊。
陳風不由得更疑惑,打死她也不相信,虞戲是真對她有意,可是虞戲這麼謹慎的人這般行事就不怕有危險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虞戲的身份貴重可不止千金,她就不信他這麼陰冷的人能沒有幾個仇人,不涉傾軋。
看著街邊欣欣向榮的早市,陳風的心情還是好了很多,畢竟這裏是她治下,是她和三州有誌之士經營多年的結果,如今,終於有了生機,怎能任別人把它毀掉。
在這片飽經戰亂的土地上,活著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