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很有爆炸性,陳風卻連頭都沒抬,忙著給爐子裏填煤,照顧火苗,一陣冷風從窗子裏透過,屋內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不過這隻是從旁觀者的視角來看,實際上,虞戲仍舊悠然,噙一抹笑意倚在一根柱子邊,專注的看著陳風忙活,好像他剛才沒有出言調戲人家一樣。
陳風眼看著火苗穩定下來,拍拍手上的灰道:“老師死後府裏的下人都被師母散了,現下裏沒有什麼伺候的人,委屈虞大人了。”
虞戲走近,手裏不知何時準備好了濕手帕,遞給陳風。
陳風也沒客氣,接過來把手擦了,自然極了,就像兩人已經相處多年一樣。
“我還以為阿風會惱我。”虞戲道。
“惱你什麼?你又幹什麼缺德事兒了?”陳風眼神飄著,沒看他。
“我請阿風住下來啊,阿風沒理我呢。”虞戲說話總是帶著一種誘哄的感覺,偶爾出現的小尾音,平白的讓這個應該很陰冷的男人多出幾分天真可愛。
陳風不恥於這種賣萌行為,認清了虞戲的脾氣後,她就變得客氣和冷漠,反正這種人隻要有利益沒有什麼不能賣的,對他好了也不見得有什麼好報,對他不好,他仍舊權衡利益,不講半分人情。
既然如此,何必又來這些個客套。
就像這次發生在十三朵郡的刺殺,明明二人已經達成協議,但是隻要虞戲認為利用陳風能引出齊非談,照舊可以出賣她陷她於死地,隻要確認目標達成,可以臉皮厚到讓人汗顏的再把人救上來,誰在他眼裏,都是工具和籌碼。
虞戲看陳風沒反應,又靠近了把手在陳風眼前揮了揮拖長音喊:“阿——風——”
陳風有些恨得牙根癢癢,一把打開他的手沒好氣道:“睡就睡,有什麼大不了的,這種沒技術含量的調戲老娘聽多了,誰有空一個一個的著惱。”
虞戲聽聞眼神冷了一下,也不過就一下,接著又笑吟吟的八婆兮兮的湊到陳風耳邊道:“除了我外,還有人敢調戲悅天商幫大東家,誰那麼膽大?”
陳風側了側頭,避開吹在耳邊的熱氣讓她麵皮發熱,和低沉微磁的聲音震得她心裏都慌的上,她把虞戲推遠點,捋了捋耳邊的頭發往前走道:“夜深了,明日事務繁多,虞大人早歇息。”
虞戲忽然伸手在她身前攬了一下,陳風差點撞了個滿懷,被虞戲阻了道,心裏有點煩了,他堂堂長河虞家的宗子再怎麼饑渴也不用跟自己糾纏不清吧,陳風雖然是個商人,卻從骨子裏厭惡這種虛與委蛇的做戲試探,所以她沒有就著虞戲的勢頭玩兒什麼曖昧,而是直接轉身正視虞戲。
“虞大人,我說你……”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虞戲食指按在了嘴上,感受到了唇上傳來的熱量和那人指肚側麵微微的摩擦,感情單純的陳小姐唰的燒著了,什麼話都堵在嘴裏了。
“是浮夢嗎?”虞戲的聲音很虛很溫柔。
陳風的腦子一時有些轉不過來,浮夢是誰?好耳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