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有令,各司各部各掌其事,嚴守本職,無令擅離職守者,軍法斬立決!
雖然剛才他們護主不力,讓人逼近了如此近的地方都沒察覺,萬死亦不足償其罪,但是隻要這人沒有發話,他們就得把死前最後一件事兒做好。
黑衣人若有所思的看著遠方那個靈巧的偷襲者逃去的方向。
他講身邊的人大多都派出去追擊陳風段錦二人,是以守衛空虛,但也不是等閑人可近,剛才那人掌力隻是上乘,輕功卻是絕頂,像隨著風的流動一樣飄忽不定,竟是讓他無從下手。
他所知道的陳風在三州確可以說半隻手掌遮天日,但是畢竟是近幾年靠興商發展起來的地方,何時有了這等人才,還效力於陳風這個小姑娘麾下,這讓他不由得深思幾分。
說到底,在他目光深邃思緒潮湧的時候,也不過是堪堪幾息的時間,就在他露出身影的這幾息,從百米以外的巷子裏忽然響起機弩的紮紮聲,哢噠哢噠,清脆,微小,一聲接著一聲,起先緩慢,進而突然加快!
木質零件的碰撞聲像一首單調又扣人心弦的進行曲,帶著瑟瑟殺意,以黑衣男子為中心逼近。
那人先前的出神隻是一瞬,多年來在戰場培養的敏銳直覺讓他心中警鈴大作,神識集中,一探之下並沒有什麼強大的高手潛伏在附近,但身體的應激性反應仍舊占了上風。
他立刻進入戰時戒備,全身肌肉緊繃,隨時準備發力,右手按向那把黑金劍柄,身子微躬,像一頭正待撲食的猛虎。
然而他終究是慢了一步,機弩不像人,有個反應過程,隻要一根鋼絲,立馬就可以發射。
黑衣人眼睛微眯,定定的盯住剛才那堵被他和那個偷襲者拍了兩次的倒黴牆,見牆上一點粉灰撲撲的下落,落向花瓣遍地的石板路,迅速消失溶於,他瞳孔驟然一縮,發力一躍,躍向天空。
不管是什麼詭計,在空中的施展範圍都要受限,以他極強的腳力彈跳力,輔以輕功,能在空中踏步飛走數裏。
可惜對手似乎對他的特長有了相當的了解,就在黑衣人躍起的一瞬,腳下的石板陷了陷,極輕微的“嗒”的一聲,重如死神鳴響的喪鍾,最後一道機關被發動!
那麵牆上似是憑空鑽出來一隻鋼刀直插男子躍起的地方,那人尚還身在空中,無法趨避,卻不見他有絲毫緊張,手起銀光出,騰空發力一劍將刀斬落。
鋼刀沒有任何懸念的被灌注著內裏的絕世名刃一斬兩段,明晃晃的的精鋼刀刃似在下落,那男子眼看就要躍出機關密布的此間小巷,四麵簷角有寒光同時射出,是四把同樣製式的鋼刀,鋼刀四麵來襲,射出角度還在男子可達到的高度之上。
更可怕的是鋼刀下部還綴著一張富有金屬光澤的網!
大網撒開,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