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天色灰暗、大雨瓢潑的早上。一位無論是從穿著還是表情,看上去都和這糟糕天氣嚴絲合縫地相互輝映。讓人在麵臨之時頓感壓抑,穿著一件隻有像一些神經質的流浪漢,或是棲身在城市某個陰暗角落,習慣於信口胡謅、坑蒙拐騙的神神叨叨的現代巫師。才會如此打扮的——破舊不堪、呈髒灰色的套頭衫的,神色可疑的家夥。出現在了動物園的辦公樓外。
而比起這身打扮。此人真正令人感到“吃驚”的。則是在他那兩隻小的可憐的眼睛上方,還肆意擺放著一對橫跨額頭——以幾乎就要連到一起之勢,很容易讓人想到“賊眉鼠眼”這個詞語的眉毛。以及在他那粗糙的麵龐之間,居然還生長著一張令人感官極為不適,瞧著隻有正常人一片嘴唇厚度的扁薄嘴巴。
並且令人更感氣憤的則是,在他那顛覆你我對於人類眼睛和嘴巴認知印象的,這兩個極為難堪的麵部器官之間。竟然還無法無天地豎立著一個,跟他其它那些“精致小巧”的五官相比,極不成比例的肥大鼻子。
並且如果天色稍加晦暗一些。麵對猶如從畢加索的畫中活脫脫現身走出的此人。
我相信會有很多人在初見他時,定會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同時我也相信,對於此中那部分更有想象力的人而言。
他們中間一定還有一部分人,對此會不由滋生出一種外星人造訪地球的感覺。更甚者,則可能會覺得把擁有著如此怪異長相的他來當做外星人看待。都不敢接受、無法了然......
領略完此人、解釋完“吃驚”。現在,就讓我們緊跟此人的步伐,看看他即將要做些什麼事情......
在如此“妝容”,手提一隻金屬外殼箱子。且全身被雨水淋濕,讓一頭亂糟糟、濕漉漉的頭發,緊貼額頭的他。
剛一走完動物園辦公樓外的階梯,步入到辦公樓內。自帶“醒目”光環的他,便在第一時間。被辦公樓內,負責安保和登記的工作人員看個正著。
在工作人員先是為之吃驚一愣,接著自然過渡到一副——“這家夥真是醜爆了”的不堪神情。一邊對其緊盯不放,一邊帶著疑惑快步上前,抵達其身邊。
麵對此人,強忍內心煎熬的工作人員,對其開口詢問到:你好,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此人說到:你好,我是來找喬爾園長的。
工作人員追加問到:先生,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隨後,在此人報出自己的姓名——“史蒂夫.皮特”。當工作人員隨即走回登記台前,從電腦上打開喬爾園長今日的辦公會客名單。漫不經心地低垂腦袋對照審視一番,最終查看結束,今日喬爾園長的所有會客名單之後。
工作人員便抬起腦袋。一邊衝其搖頭,一邊對其說到:對不起,皮特先生。預約名冊上並沒有顯示您的名字。所以很抱歉告訴您,您今天不能被園長接見。所以,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請您離開這裏。謝謝。
聽聞此句,史蒂夫隨即令工作人員感到措不及防地,上前一步來到登記台前。對此工作人員開口說到:好吧,我承認自己的確沒有通過那些讓人一想起,就感到厭煩的程序來跟你們的園長預約見麵。但我必須告訴你,要知道我可是來幫助這家動物園更好地發展的。並且我敢保證,如果喬爾園長知道我要和他談些什麼內容的話。他肯定會投入萬分的熱情與我交談。所以,我同樣可以向你保證,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你現在不讓我見到園長。那麼你絕對會為你做出過這樣糟糕而愚蠢的決定,在不久之後感到追悔莫及。所以,就請別再對我說那些讓我離開這裏的沒用廢話。你要做的,就是現在立馬帶我去見我們親愛的喬爾園長。
聽罷史蒂夫此番混不吝、傲慢自大的言論。這位工作人員則像是審視精神病人一樣,麵帶百般不解,同時語氣不屑地說:對不起,先生。我想您並沒有明白我剛才所說的意思。那就是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能隨便違反規定。讓你在沒經過預約程序的情況下見到園長。所以,還請你理解我的工作,馬上離開這裏。不要讓我親自帶你出去。好嗎?
聽完工作人員對自己貌似客氣,實則帶有暗示威脅的此句解釋。史蒂夫隻好暫且作罷。一臉憤怒地用沒有提箱子的那隻沾滿雨水的手,在空中表達著“去你的”的意思。對此工作人員甩了甩。
接著,便在此間麵對自己的工作人員,擺出的一副嚴肅表情的注視下。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不情願地走出辦公樓內,站在了樓外台階。開始一邊無所適從地看著從自己身前半米處,以一個猶如串著玻璃珠的巨大門簾般的形態——呈密密麻麻、沒有半點減弱意思的雨水,持續從天而降。
一邊從自己那邊緣處有幾個小破洞的套頭衫口袋中,掏出一包煙盒形狀酷似他麵龐模樣的歪曲的香煙。從中取出一根,點燃抽了起來。同時,在腦海中再次展開思索——“這下自己該采取怎樣的措施,才能如願見到喬爾園長......”
就在剛剛點燃香煙的史蒂夫深吸一口,接著朝被雨水掃蕩的空氣之中吐出。令這繚繞的煙霧,隨意穿梭遊走。
一個擁有著普遍中年婦女樣貌、身型的保潔人員,則從辦公樓的拐角處,晃晃悠悠地來到了他的麵前。
跟此前的工作人員初見史蒂夫時表現相同。在第一眼對其望及之後。
這位保潔人員便立即彰顯出自身所具備的常人特性。有如雷擊、恰到好處地顯露一副——“哎呀媽呀,見鬼了”的感歎神情。
隨後這才對史蒂夫開口說到:對不起,先生。這裏不能吸煙,你沒有看見嗎?
說著,這位保潔人員便抬起手來指了指史蒂夫身後那“禁止吸煙”的標示牌。
聽聞,繼續保持吸煙動作的史蒂夫便朝著保潔員所指方向轉過身去。在其最終看到那寫有“禁止吸煙”四個大字的標示牌後。便流露出一副像不識字的疑惑神情——皺起眉頭、目光空洞,表現呆滯地衝那無辜的標示牌,開始以長久地沉默以對......
就在始終煙不離嘴的史蒂夫秉持上述神態度過幾秒,仍未表現出欲將煙頭掐滅之時。
保潔員女士則終於按捺不住自己心底此刻,開始升騰、燃燒至全身的滿滿一股惱怒之火。開口對好像是在跟“禁止吸煙”的標示牌配合、表演著,一出什麼荒唐、怪誕的行為藝術般的史蒂夫。不耐煩地厲聲喊到:請把煙滅了!先生!
聽到保潔員此聲如雷貫耳的告誡。史蒂夫這才從被自己緊盯著的“禁止吸煙”的標示牌上猝不及防地回過神來。連忙轉身對著怒目圓睜、一臉彪悍瞪著他看的保潔員女士說到:哦,好的,好的。對不起,女士。
說罷,史蒂夫便將香煙扔到地上,用自己那滿是泥水的髒鞋底來回扭動、予之踩滅。
而當這一被保潔員女士盡收眼底的舉動。再度引發屬於她那典型更年期女性——始終保持待機、隨時可能開啟的懷揣熊熊烈焰的暴怒火氣。想要就此接著向此間令自己深感厭惡、難以忍受的史蒂夫施展、迸發之際。
一位穿著一塵不染的正裝,麵容和藹而又精神矍鑠的老頭。則從剛剛停到辦公樓前的一輛汽車裏撐傘走下,出現到了為了一顆煙頭,而焦灼在此的倆人麵前。
見此人來,保潔員婦女則立馬將自己臉上那意欲對史蒂夫發飆的憤懣神情驅散幹淨。一邊開始低頭打掃被史蒂夫“蹂躪”熄滅的煙蒂。一邊在園長老頭走近自己身邊之間,抬起頭來、突換作態,洋溢熱情、開口說到:您好,園長。
聽此問候,邁著步調一致的從容步伐。朝辦公樓門口拾階而上的園長則扭過頭來。嘴角短促上揚,眼神保持堅定,對這位保潔員女士,露出了一個表示禮貌而又盡顯莊重的笑容。
之後,便迅速收回表情回過頭去。一邊收起雨傘,一邊向此時已被發現自己到來的樓內工作人員,推開的辦公樓大門繼續邁進......
眼看園長即將步入辦公樓內。方才意識到此人便是自己此行欲找之人。心裏不由打了個激靈的史蒂夫。
隨即便一個箭步連竄幾個台階,伴隨保潔員女士衝他後背咆哮一句——“嘿,你這個不長眼、沒禮貌跟公德心的笨蛋,快把我的工具扶起來。”(在史蒂夫如此神速竄上台階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倒了保潔員婦女的清潔工具。)幾步並做一步,仿佛當園長進入到辦公樓內。自己就會當即失去生命那般不要命地,最終衝到了園長身前,擋住了園長的去路。
接著,當被史蒂夫如此突如其來地造訪,迫使不明狀況的自己不得不暫停腳步的園長。開始對著身前這個顯得毛手毛腳、魯莽冒失的青年男子。麵露不解、上下打量之間。(比起前麵同樣領略過史蒂夫風采的兩位工作人員,顯然年過半百的園長更為見多識廣。至少此刻,他並沒有針對史蒂夫的外貌,而顯現出一派不可理喻的模樣。)先是對其報以一個顯得生硬而又狡詐的奇怪微笑,緊接做了個“等一等”手勢的史蒂夫。則旋即迅速返身、跳下台階,在三下五除二地幫保潔員女士,扶起那被自己剛剛撞翻的清潔工具後。重新幾個跨步,再次“飛躍”到仍舊盯著他看的園長身邊。伸出手來、開口說到:您好,喬爾先生。請允許我耽誤您兩分鍾的時間,我有要事和您商談。
正當這位此時顯得一頭霧水的喬爾園長,準備對自己麵前這個唐突來訪的陌生男子開口說話時。
辦公樓內,先前接待過史蒂夫,負責安保、登記的工作人員。則一邊將雙手分別搭扶在懸掛於自己腰間兩側的警棍和手槍上,一邊從門後快步走出、來到倆人之間。向喬爾園長問到:有什麼問題嗎,園長先生?
說完,此工作人員便將視線掃落到立於喬爾園長一旁的史蒂夫身上。“友情贈送”給其一個目露凶光。
聽罷工作人員出於護駕目的的詢問。在對著此刻以一派誠懇姿態站在自己身前,寫滿一臉苛求與自己交談神情的史蒂夫重新審視一眼。喬爾園長便轉過身去,朝工作人員揮了揮手。示意他——“沒有關係,先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