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躥起來給韓霖打電話,可他沒接,大概在上課。放下電話我突然想起來於綺雯昨晚跟韓霖在一塊兒,應該是她幫我換的吧。哎呀,居然讓她看見我醉酒的樣子,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看見我哭。算了,依舊依舊吧。
那天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都1點多了,職員吃午飯也回來了,所以我出去時特地裝得沒事人似的,走路盡量輕鬆,盡量表現給別人的是我今天上午過來的,現在剛玩完要回去了。誰知好巧不巧地就碰見陳言。她看見我特驚訝,咦,什麼時候來的?我上午找韓總怎麼沒看見你?我嗬嗬笑,說,是啊是啊!然後馬上閃人!我知道人肯定都知道他們韓總辦公室有個小裏間,所以聽完陳言的話肯定都在積極發揮想象,我是沒著啦,隨便吧,我隻想快點回寢休息!
我在寢混混噩噩躺了整整一下午,一直到六點多才真正緩過勁來。那一下午我老難受了,一直惡心,可跑到廁所啥玩意兒也吐不出來,頭也嗷嗷痛,躺在床上的時候也是天旋地轉的,胃都要翻出來了,卻一直沒有餓的感覺。俺們寢那天還是我一人在,她們都約會去了,所以渴了姐姐我還得自個兒強撐著起來。自生自滅啊!韓霖不曉得啥情況,連個電話也沒有,我當時覺得自個兒老可憐了,我發誓從今以後滴酒不沾,我一定要吸取這次的經驗教訓,醉酒的滋味太難受了。向前在下午的時候打過電話來,興奮地嗷嗷嚎,嚎得我握電話的手都有點得瑟。他說,你可真行,我爸剛告我說那個學校又要我了哈哈,晚上我還請你喝酒,好好謝謝你,你就是我親姐!
我一聽差點從床上跌下來。我說,您饒了我吧,我還是當你哥們吧!哥們我要是再喝,你可就得給我買花圈了。你找別人慶祝去吧!不過在他之前彭叔剛打過電話來,囑咐我要他去看看人主管部門的某領導,然後意思意思,他已經跟人說好了,甭多,給一萬塊錢就行。彭叔說這是禮貌。我想也是,人好歹給你辦事了而且還辦成了啊,再說一萬塊錢買個工作也值了,這兩天我也有點習慣這個社會了。我怕向前接受不了,所以說的時候特小心翼翼,既然事辦成了,你過幾天就去誰誰那兒一趟吧,給人意思意思,畢竟人挺費勁的。他說,那還用你說,我知道知道。我說,你給他扔一萬塊錢就行,別多給了。我知道他家挺有錢的,我怕這老夥計腦袋一大,再給人扔個3萬5萬的,那不白瞎嗎!他說,知道知道。我又問他,昨晚你怎麼回去的你記得嗎?他說,不你扶我回去的嗎,你真喝大發了吧!這死小子王八蛋!還敢說嘴,我真想損損他但忍了。
掛了電話我就尋思,估摸是韓霖先給他送回去又把我整回去的。我一向記不住也從不記韓霖的課表,反正他有空就會給我打電話,不過那天我有點後悔,怎麼不記一下呢,我那會兒老盼望他能打電話來了,可一直等到7點多他才打來,問我好點沒。我說好多了,你剛上完課啊?
他說,恩。
今天怎麼這麼多課?我沒好意思說課多得給我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他還是哼了一聲。我又問,昨天晚上——我哭了嗎?他還是以哼作回答。我問他,我還有沒有別的——啥飆事沒?我沒好意思直接問我有沒有吵吵要去廁所。
他說,沒有。
我吐沒?
他說,沒有。
那,於綺雯看見我哭沒?
他說,沒有。
我長出一口氣,提著一天的心終於回歸原位了。我就跟韓霖閑扯淡,逗他我說,你除了會恩那哼的沒有,還會不會說別的?
他等了一下,然後說,這一陣,你別做什麼劇烈運動。
我特奇怪,為什麼?
他說,你不胃不好嗎?
我就樂,我說你還惦記那事呢,其實我壓根沒事,老毛病,姐姐我訓練恁多年也沒因為胃病倒在賽場上,現在也就不會。
他說,你就聽我的吧,院隊也別去了。
這次我相當痛快,好啊。其實院隊我老早就不想去了,隻不過不好意思說,盧教練那人挺好,隊裏的姐妹們處得也不錯,我心裏屬實有點舍不得的。這下好了,人老大發話了,我省事了。再想想,這個對象還是滿不錯的嘛,滿知道心疼我的。其實我這學期來了還真沒怎麼運動過呢,那些術科課基本已經結束了,我對球類項目不感興趣,雖說愛好田徑,可也遠遠沒到沒事跑幾圈跳兩下推幾把的地步。他又說,沒事別總喝酒,尤其——跟男生。
他一說我倒想起來昨晚的事了,我說,那有啥?!你還跟於綺雯手拉手去吃飯呢!
那不一樣,我們象兄妹一樣。
我們還是姐弟呢!我突然問他,是不是於綺雯跟你說啥了?!
他在那頭不吱聲。我說,那就是了?!她說啥啊?說來聽聽。我屬實相當好奇,她能在我背後說我點啥,她看起來真的純真無比。
他哼哼半天,給我整句,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是說什麼了?
她就說你跟那個男生關係挺好的,就跟——就跟她和我一樣。
我說,是啊,本來我倆也挺好的啊,我倆關係比咱倆的鐵多了。
他問我,你——生氣了?
我問他,嗯哪。
他問,為什麼?
我說,那等你知道了再給我打電話吧。說完我就把電話撂了。可老夥計立馬又打了過來。我接了,問他,想明白了?
他說,沒有。
我說,那你打來幹嗎?
他在那頭不吭聲。我噌地就把電話給掛了。結果他又打過來,還是不吭聲。我又掛,他又打,折騰了得有十來回,我實在是扛不住了。我老無奈了,我說,你啥意思啊?
他小聲說,沒有什麼意思。
我越加來氣,我說,那你打電話幹嗎啊!
他又不吭聲。我就在想,這老哥們是上天派來專門克我的吧,這不是我的克星是啥啊,我算是敗給他了。我妥協!我問他,你記不記得你以前答應過我什麼?
什麼?
我忍著氣,一字一句地說,你答應過我,以後我們要相信對方,什麼事都要直接問對方,當麵聽對方的解釋,是不是?
他說,是。
我說,那你現在是怎麼做的?
他繼續沉默,我就繼續問,你聽於綺雯在那兒挑撥離間你怎麼不問我?
他說,雯雯沒有挑撥離間。
我一聽就急眼了,怎麼沒有她怎麼沒有!
他頓了頓,說,好吧,那以後我保證不跟雯雯單獨出去,你也別再跟你的哥們出去,尤其不許喝酒。
那你也不許跟我發火,尤其不許當著於綺雯的麵跟我發火!
掛了電話我美孜孜的,經過這次以後,我想韓霖怎麼著也得吸取點經驗教訓,最起碼以後於綺雯再說啥話,他也能用用腦子,分析分析,核計核計。再說,雖然目前於綺雯還是韓霖的未婚妻,但我相信不久以後,韓霖一定能夠解決這件事情,我信他。不過沒出一個月我就美不起來了。接下來的日子就象是一場夢,一場噩夢。因為突然有一天,彭叔有點生氣地打來電話,他說,胖胖兒,你那是啥朋友,怎麼就給了人3000塊錢?
我當時心一沉,我說,不能吧!向前不是那種沒譜的人,何況一萬塊錢對他家來說也不算個錢。
彭叔說,剛才人打電話來了,讓我去取那3000塊錢,你說這叫啥事啊!咱也不缺那點錢,要是我能給我就替他給了,我不是想著讓他去見見人領導,將來工作好發展嘛,這可好!
我趕緊說,彭叔您別急,我問問他。
我就給向前打電話。他居然振振有辭地說,那錢我拿去買衣服了,這不要實習了嗎?還有就是請同學吃飯喝酒了,不找到工作了嗎他們非讓我請客!其實說句實話,我感覺給他3000也不少了,這事也不是他幫忙辦成的啊!給他多虧啊!
我一聽就把電話撂了,我又給彭叔打電話,我說,彭叔,你從我的帳上把錢給人送去,然後找個理由把這事抹平了。這次是我對不起你,彭叔。說著我眼圈就紅了。彭叔在那頭說,彭叔知道怎麼處理。胖胖兒啊,以後結交朋友,切忌談錢,談錢——可真傷感情啊!
我的淚順著臉頰往下淌。向前又打電話來解釋,可他一點醒悟的意思都沒有,仍然覺得自己嗷嗷有理,我實在懶得多說。後來他又托季凱來說,季凱還沒張嘴我就先堵回去了。我說,向前明知道這件事我是中間人,我如果是他,我再怎麼委屈都得把錢拿出來,因為我哥們是中間人。即使不拿,他也應該提前說一聲,要我有個準備,這樣辦事讓人領導怎麼核計彭叔。其實如果是他家裏窮拿不起這筆錢,我也沒有二話,直接就能把這錢給拿出來,可是他家嗷嗷有錢,他居然把錢拿去請客買衣服!我怎麼想怎麼傷心,沒他這麼辦事的,我要是有這麼一兒子,我他媽的生下來我就先給他掐死,省得他禍害別人!這個哥們算是白交了。你轉告他,現在事也就這樣了,我誰都不怪就怪我自個兒,他踩著我肩膀上去也就上去了,以後怎麼著那就看他的造化了,姐姐我肯定不是那種使壞的人,但是你告他,讓他記住嘍,記清嘍,以後別再這麼辦事再踩別人,這種被踩的滋味真他媽的不好受!還有,季凱我告你,我不管你們以後怎麼處,因為那跟我沒關係,但是如果你還把我當哥們,你就別勸我,啥也別說。季凱理解地點點頭,說,我不知道中間有這麼多事,本來以為沒啥,看來向前真有點過分了。你放心,這事你們自己解決,我指定一句也不多說。
本來以為這件事就恁過去了,誰知不久就有傳言說我給鄭向前找工作了。我知道季凱說不說就肯定不會說,那就隻有鄭向前自個兒了。我有心找他理論,可他見了我不是一低頭就是一扭頭,反正是不看我,偶爾迎麵過來他也是不說話,就恁地過去了。後來季凱找到我說,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你何必放不開呢!向前說你總是不給他麵子,見了麵連招呼也不打,他那幫哥們都誤會說,你被他甩了。
我一聽差點沒暈!我去!奶奶個豬大腿的,這一什麼人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我上老了火了,我說,是,我就不給他麵子。你告他小心點,如果下次再讓姐姐我碰見他,我還可能當著他那幫哥們甩他兩巴掌呢!反正我也是飆人一個,我不怕丟臉,誰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無所謂!
我已經徹底豁出去了,可俺們寢人也添亂。四姐跟我說,三姐,你恁有本事,也給咱寢人安排安排唄。我看著她們,我說,我哪有恁大本事啊,你們聽人瞎說!五姐說,三姐別謙虛了,二姐恁大的事你都擺平了,何況這麼點事!不想幫忙就算了!老6說,就是就是!我說,我要是能幫忙還能不幫嗎?五姐擱那兒說,那誰知道呢!如今的人,都興胳膊肘往外拐!
我一聽火就上來了。我一看她們全是一個眼神,沒有一個要幫我說話的,包括二姐。我忽然覺得一切解釋都是多餘的,我丟下一句“隨你們怎麼想”就出去了。我自個兒在大馬路閑晃,一點也不想回寢,也不想給韓霖打電話,我怕我會哭。三年的感情啊,那麼融洽,怎麼說變就變了呢!我想起三年來的點點滴滴,想起我們在一起歡笑,打鬧,鬥嘴,忽然覺得特難受,是那種說不出來的難受。人大概都有一個通病,就是永遠不會珍惜容易到手的東西。記得以前我們愛睡懶覺,大姐天天早上早起給我們買早飯,可是我們已經習慣了,啥感覺沒有。有一天,如果誰心血來潮下去買一次早飯,我們都會嗷嗷感激她拍她馬屁。我也一樣,我拿她們當親姐妹一樣看待,不論誰有事,隻要我能幫忙,我指定二話不說。有次為了幫老6考及格,我差點被全校通報,後來老6老感激了,跟我說,三姐,你就是我親姐!我把心掏出來給她們每一個人,可她們全都放在腳底下踩,我覺得我真失敗,這做人也太難了。我就在想,怎麼越活我越活不明白了呢?!
晃到最後我突然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想來想去隻有季凱了,我給他打電話,他說他馬上就過來。他來了我們就坐在足球場看人踢球,誰也不說話。快關樓門的時候他催我走,我說,沒想到,我大學裏就交了一個好哥們!他逗我,一個還少?!你沒聽過嗎,一生有一知己足矣,何況我一個頂好幾個呢,何況有些人背不住一個也沒有呢!知足吧大小姐!
回到寢室我沒吱聲,她們也沒再說別的,可自從那天以後我很少待在寢室,即使在也是客客氣氣的,我成天泡在韓霖那兒,我情願看於綺雯我也不願意看她們,我想我跟她們之間,已經隔了N堵牆,再也不會跟從前那樣打打鬧鬧,大半夜不睡覺鬥嘴互掐了。人大概都是自私的動物,隻不過平時沒有表現出來而已,一旦涉及到親身利益,這張醜惡的嘴臉就會顯現出來。估摸我再也不可能聽見四姐義憤填膺地說,他要是不給你學分,看我跟他拚命去,也不可能再聽見老6說,三姐,你就是我親姐!
其實平平淡淡也不錯,平平淡淡才是真嘛,可誰知平地又添堵。我有個學姐,大四要畢業了,3月份出去找工作時管我借了500塊錢,說用不了一個星期就能還我,可人一走就沒了影,這兩天我有事找她,剛好在網上看見她,我一說話人告我:不是本人。我一打她電話,結果人是空號,碰見她同學她同學說她早換號了,據說人也不準備回來了,行李讓同學給她打包郵回家。這給我鬱悶的,看來我的錢是沒了。我嗷嗷氣憤,倒不是心疼那500塊錢,而是這人有點太不講究,當時她借錢時我手裏正好沒有,還是我先管季凱借,後來又還上的呢!我去!又是錢!難道朋友之間真的一涉及到錢就會出現問題嗎?!錢到底是好東西還是壞東西呢,我搞不懂,但我聽過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我覺得特有道理。我隻能說我是倒黴鬼投胎,淨碰上這種人!真愁!
這氣兒剛順點,得,季凱又出事了,他喝多了,在KTV唱歌跟人幹仗,居然給人打成重,現在被抓進派出所了,人挨打的還要告他呢。我知道季凱總去KTV唱歌可在裏邊幹仗可是頭一遭,他不比鄭向前,是窮小子一個,父母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根本幫不了他,所以我隻好又求助於彭叔。我跟彭叔說,這是我鐵哥們,彭叔你一定要幫他,要不他就毀了。我一點也不誇張,他要是被拘留什麼的,那鐵定得被學校開除,畢業證學位證就沒了,這大學就等於白上了。
彭叔說,你等我信吧。
不出一天彭叔又打來電話,他特嚴肅,說,胖胖兒,你跟彭叔說實話,那小夥兒,是不是你對象?
我挺納悶的,我說,不是啊,就是我一鐵哥們。
彭叔急了,他說,胖胖兒,現在可不是不好意思的時候,你一定要跟彭叔說實話,這很重要,他到底是不是你對象?
我也急了,我說彭叔他真不是我對象,我發誓!我們就是大學同學,關係特好,是鐵哥們!
我聽見彭叔明顯鬆了一口氣,他說,那沒事了,明天大概就能放出來,那挨打的就是想要錢!
我放心了可又莫名其妙的,我倆是不是對象關這官司啥事啊?彭叔還恁著急。不過好歹季凱第二天上午就被放出來了,那天中午我就請他在小飯店吃飯。他在裏麵就待了不兩天,而且知道我在給他疏通,所以沒啥變化。他敬我酒,說,別的我也不多說了,三姐,我敬你。他跟向前一向按俺們寢室排行叫姐。我和他一飲而盡,然後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著急辦事也沒問他原委。他躲躲閃閃不願意說,我說你不想說就算了。他說,其實也沒啥,是因為我跟那王八蛋爭一小姐。
啊?!我沒聽清楚。
他又重複一遍。我懷疑我耳朵有毛病,我說你居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說。他特不以為然,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瞌磕巴巴地說,你是大學生啊,怎麼能找,找——
哼,你該問問咱校男生,有幾個不找的!
我去!我徹底崩潰了無語了!這個瘋狂的世界啊!難怪彭叔恁緊張我們之間的關係,他是擔心我吃虧。我看著眼前的季凱感覺有點陌生。他說,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說的是事實。
我說,你就不想想你爸你媽嗎?你不覺得你找——小姐,還為了她跟人幹仗特不值嗎?傳出來多難聽!
他滿不在乎地笑,我活著開心就行,管別人咋想呢!我要天天看別人臉色過日子,我得多累啊我!
我不同樣他的看法,我說,那不對!是有人說過什麼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可是凡事不能過啊,你要記住,這世界上的人多了,一人吐一口唾沫就能給你淹死!
那我不管,反正我怎麼開心怎麼過。
我相當無奈,我說我剛發現,我怎麼就跟你講不通呢,咱倆怎麼就沒共同語言了呢!
他冷笑,那是,現在誰敢跟我有共同語言啊!
啥意思?
沒啥意思。
我有點火大,我說,你到底啥意思?
他看看我不吱聲。我忍著氣說,季凱,我說你是為你好——
他打斷我說,我知道你是我哥們你說我是為了我好,可是我覺得我愛怎麼過想怎麼過是我的事,人想不想跟我交朋友是人的事。
你怎麼能鑽這個牛角尖呢?我懷疑他是不是受了刺激,他以前不這樣的。
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
我發現我跟他實在溝通不了了。我息事寧人地說,算了,別提了,你以後注意吧!
他看看我,明顯也是有話咽回了肚子裏。後來我又跟他談了幾次,他是我哥們而且是目前我唯一的哥們,我不能任由他胡來,可每次都以吵架而告終,我怎麼跟他說他也不聽,他堅持他的想法是對的。我發現,越吵我倆的距離越遠,最後那次吵完不一會兒,我就看見他跟鄭向前勾肩搭背地往校走。他倆也看見我了,但季凱跟鄭向前的眼神一樣飄忽不定。就在那一刻我知道,以後我倆再也沒機會吵了。我忽然就感覺腿軟,站都有點站不住。我一動不動看他們走過去,等他們一過去我嘩地一聲就把那天的午飯給吐出來了。我當時特奇怪,以前姐姐我酒喝多少都不帶吐的,那會兒怎麼就吐出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