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嫿搖了搖頭,咬著下唇,略一思索,方道“隻是覺得,皇上好像在選秀前就見過我了。可是我怎麼想,都沒有啊。”
這麼說來,西林覺羅氏自然也想起。壁嫿是進宮來就在翊坤宮承寵的,而後還不斷的恩寵,這才讓滿洲多少的官臣和姑奶奶把希望放在了壁嫿的身上。就希望奪得皇上喜愛,讓性情中人的皇上,抬舉滿族的人。
壁嫿扭緊了眉頭,很是不喜這樣沒有頭緒又迷茫的時候。西林覺羅氏卻是想想之後,勸到“好了,想不到,就暫時不要想。娘出宮去,幫你想想,或者你看皇上可有透露?”
既然皇上寵愛,那就算是先有認識,也不是什麼壞事。問起來,皇上也不會說惱怒了,不是麼?這麼想著,壁嫿也隻隨著西林覺羅氏想得點頭,道“娘說的是。是我心裏頭總是不踏實,若是把這事搞清了,我想對皇上,我也能清楚,該怎樣了。”
就像是幸福太快,所有人都不會相信一樣。皇上至始至終的好,壁嫿不明緣故,心裏沒有底。宮中嬪妃又多,時間久了,讓壁嫿完全相信皇上是一見鍾情還是什麼,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若是這事明白了,自然也能平心定氣的對待了。
到了下午,西林覺羅氏和舒穆祿氏出了宮,壁嫿送到宮門,便轉身的讓人提著吃食,去了乾清宮。送東西到乾清宮去,幾乎沒有斷過,隻是,要說壁嫿親自去,那都是很少的。上次,那邊是告於福臨,有了身孕的時候,時隔了幾乎一整年,也終於過來一次。隻是,時間久了,守門的奴才,也都變了不少。
當然,吳良輔卻是靈醒的小跑了過來說道“請夫人安,夫人吉祥。”
“公公有禮了,皇上可是很忙?”壁嫿淺笑,看著殿外,都好像安靜肅穆的。隻是站了一位眼生的嬪妃,站在那裏。眼看著吳良輔走前來請安,麵上滿是不忿。壁嫿猜測,隻怕是裏頭,有什麼重要的事,不好有一點的打攪吧。
吳良輔微微一弓身子,笑道“西北那邊有些事兒,皇上這會正和大臣說起,隻怕是不好打擾。夫人若是不急,且在暖房等等。待皇上把這事定下來,得了空,奴才就來通報。夫人覺得,如此可好?”
“奴才博爾濟吉特氏見過夫人,夫人金安。”那位嬪妃走來,芊芊弱弱的,卻是氣勢不低。看著壁嫿被吳良輔恭敬著,與自己晾在一邊無味的態度,便是忍不住走來,看看這被皇上寵在手心裏的人物,是什麼樣的。
壁嫿揶揄的看著來人,能感覺到不善的氣息,自然也不想搭理。
“公公有心安排。自然是極好的,如此,我便在暖房等著。就有勞公公了。”壁嫿微後退一步,吳良輔越發的恭敬道“哪裏,這都是奴才應該的。夫人請。”
“誒。”
“小主,皇上如今政事繁忙,還請不要喧嘩,以免惹怒了皇上。”
“好生不知好歹的奴才,你……”
喋喋不斷的罵罵咧咧,猶如村婦。實在是難入耳目的粗俗,壁嫿眉頭都要緊蹙著,轉過身來,跟著吳良輔領著路快步走開。隻是臨走前微微斜眼一睨,就看見了別的太監守在門處,看樣子,倒也是身份不差的。所有的人,對於那位嬪妃,都是麵無表情,就不知事後又要如何鬧騰了。
不過歲月變遷,不過大半年,著乾清宮的,她都快全都不認識了。自是感歎,壁嫿低頭,坐在暖房裏頭,閑閑的,偶爾和著嬤嬤等說聊幾句,慢慢的等著大爺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