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臉色一沉,嘴角緊閉,將徘徊於盧絲娜身後的藤蔓衝向弘納博。不過早有防備,用盧絲娜作為掩護保護自己。
梅緊閉雙眼,流下了一滴淚,將停在盧絲娜背後的藤蔓猛的猛的穿過她的身體。
弘納博得意嘲笑著梅,放棄了已然奄奄一息的盧絲娜。
忽然,一閃亮光劃過他們的眼前,朝弘納博飛了過去,打在了他右側的身體上,霎時傳來一聲嘶啞的尖叫。而身上的火焰漸漸長高,毀了他的袖子。弘納博褪去披風,
瞪圓了他邪惡的雙眼,而隨即挑起眉頭。
“是你,這個小鬼襲擊了我?”他憤恨地低吼。
達維爾雙目注視,氣喘籲籲的說:“就算不能殺了你,也要讓你受到極大的傷害。”
就在聲音落下時,相互堆疊在一起的許多條細長的藤蔓從弘納博身前升了起來,弘納博始料未及,在他躲避時,藤蔓刺穿了他的左腹,讓他疼痛不已,還沒等弘納博緩過神來,粗大的藤蔓瞬間抽離了他的身體,頓時深紅的血液從體內噴湧而出。
達維爾詫異的看向埃琳娜的母親。
而在他頭頂上方隨著弘納博氣憤哼哧聲,在他周圍聚集起比剛剛更為多的煙霧,包圍住了他。隻露出一雙亮紅色的雙眼猙獰的俯瞰著底下。
“我要殺光你們所有人傷害我的人!”煙霧之中傳來弘納博的吼叫聲。
接著達維爾看到分成幾股的煙霧如列車般朝他們洶湧而來。
就在達維爾準備抵擋時,弘納博的煙霧被一個半球形的沙土籠罩在其中。
“你們快走!這裏有我!”逸夫科克喊道。
“逸夫!”裏爾抓過身旁逸夫科克的袖子的說,“你想做什麼?”
“你就讓我這個瞎眼的校長在最後為你們做些事情吧,”逸夫科克說。
“我不能讓你獨自留在這裏,”裏爾說。
“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不能留在這裏,而現在也必須由你帶領其他人離開這裏!”
而達維爾恍惚間看到三個熟悉的身影,黑爾格和巨人般的戈戈。他們直奔這邊而來。但是很快達維爾心生疑惑。“為什麼我看到兩個不一樣的黑爾格?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我眼花了?”
就在他不解疑惑時,他們突然從他們中間像個戲法似的冒了出來。
戈戈一眼便看到了達維爾,將他用兩個手指小心翼翼又十分興奮地抓了起來,捧在手心,親吻、貼著達維爾的臉,曖昧的說著:“戈戈想死達維爾了,我還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了,”戈戈說著,淚流滿麵。
“好了,戈戈,我知道了,”達維爾掙紮著推開戈戈的臉。可是它太重了,而且他現在也十分虛弱,根本使不出力量。
而就在糾纏時,他看到身下的人一個個的失去了影蹤,不一會兒,就連遠運出的使徒和埃琳娜、加爾、妮露爾也忽然不見了蹤影。隻剩四下尋找的諾亞他們和幽魂行者。
達維爾停了下來,腦中飛快的思考這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他眼前卻突然一黑,而當他眼前再次亮了起來時,他已經來到停在半空中的飛船的甲板上麵。
還沒等他想明白,船體突然一沉,大家“哎呀”的叫了起來。
等船再次升起時,大家目光扭曲的看向他這裏。
達維爾回頭才知是戈戈的重量差點壓翻了船體,險些讓他們掉下去。達維爾輕輕仰頭拍了一下戈戈,“都怪——”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頓時感到周圍的氣氛忽然變的寧靜而沉重,沒有一個人再朝他們看來,更不要提微笑著嘴臉談話了。
達維爾這才發現逸夫科克校長外不見了,他從戈戈身上下來,搖搖晃晃的走到邊緣上,俯身看向漸行漸遠的大陸,逸夫科克鋪開沙網正做著垂死掙紮。達維爾頓時感到嗓子像是卡住了東西似的,令他難受,而他細細觀察才知是他哽咽的啜泣的淚水使他嗆到了喉嚨。
達維爾正想回頭質問時,船上傳來了女孩的啜泣聲。他聞聲看向靠近大門的位置。埃琳娜和她的母親趴在他父親的身前哀傷的哭泣著,嘴裏呼喊著:“爸爸,你起來!你快點起來!”然後一頭躺在了他父親的胸口前,喊著:“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擅自決定,你就不可能離開了。”
達維爾聽著,淚水瞬間從臉頰流下,陰濕了套在外麵的鬥篷。而後跟著哼哼的哭泣起來。
埃莉諾、巴倫圍在犧牲了自己性命的米特裏娜和盧絲娜身旁,為她們祈禱。
達維爾也在內心責怪起自己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他們所有人,讓他們變成我一樣的孤兒,都是我。”
達維爾哭著,感到一隻厚重有力的大手搭在了自己的後背,他抬頭看向低垂著眼睛,一副悲傷神情的戈戈,可是彌漫在船上的悲傷令他說不出話來,隻能讓自己的淚水順著臉頰細水長流,直到流幹的那一霎那。
突然,一個細長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悲傷。
“你真讓我意外,另一半靈魂,”肉色發白的黑爾格微笑的說道。
達維爾抹著眼淚不解地看著他們。而他那時就對此事十分迷惑。他抽泣著眯起了眼睛,仔細辨認。這的確是如假包換的黑爾格,但是,為什麼會有兩個黑爾格?他滿心疑惑的問著自己。
而他先前認識的那個髒兮兮的黑爾格正目光遊離的躲避那個黑爾格的眼睛。
達維爾抬頭看向遠處的黑爾格,而他也微笑的注視著他,達維爾也不知怎麼,莫名其妙的想要把眼睛從他身上移開。那個黑爾格讓他有些不自在,而且他的笑容就像很早以前就認識他似的,他十分不習慣。
而當他把頭移開再次回來時,他已近在咫尺,而圓溜溜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盯著他。
達維爾想著黑爾格對他們所做的事情,油然而生的氣憤要讓他下定決心讓麵前的黑爾格從他身邊移開,但是當他話到嘴邊時他卻事與願違的說了一些他已經拋在腦後的話,“你為什麼要注視著,難道我們之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