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五章 最後的對決(2 / 3)

“為什麼這麼說,人生太長,無論什麼事情也不能太早下結論。”言禦轍就事論事的說道。

“應該說人生太過短暫,就算用盡一生的時間,很多的事情也不可能心想事成。”殷墨斯不讚成言禦轍的說法,在他而言,時間永遠都不夠用。

當年在殷先生身邊學習時,他總想追上言禦轍,可是卻永遠追不上,就算他已經在私自下刻苦的練習了,可是差距仍然存在;在他還在第一步努力時,言禦轍已經在第三步了,在他終於到達第三步,言禦轍已經跑走了,距離遠得就算用滾的也追不上。

現在,十幾年過去了,曾經以為,在言禦轍的死去後,他已經是站在峰頂的強者,誰知道,這個想法隻是他的南柯一夢,夢醒了,也就碎了。

“其實,你已經超越我了,現在你已經有屬於自己的幫派,不久的將來更可能是唐人街的領袖者,而我,永遠隻是一個平常老百姓而已了。”這是事實,也是他自己選擇的路,平淡的過日子,是他奢望已久的生活方式。

“這隻是表麵而已,我所有的成就對於你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就可以做到的事情,而我卻幾乎要窮極我的一生才能完成,這就完全可以看出到底是誰成功了,而誰又是失敗者。”殷莫斯的臉上依然掛著自嘲的微笑,成為言禦轍的手下敗將,他已經不再像十幾年前那樣,以他為目標,死死地追隨著了;現在的他,選擇淡然的麵對,已經心服口服了。

“墨,每個人都有他的命運,不能以成就來界定誰成功與否,隻能說,在他死前闔上眼睛的那一霎,他覺得此生無憾,那他的這一生便是成功的;如果他在闔上眼睛的那一刻,仍然覺得有太多的事情讓他牽掛,他仍然覺得遺憾,那麼即使他是億萬富翁,他也是人生的失敗者。”

“嗬嗬……是嗎?”殷墨斯苦笑,忽然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為都愚蠢到了極點;那時以為言禦轍死了,他就可以代替他的位置了,沒想到到頭來,完全是自己的癡心妄想,無論是殷賦還是殷先生,在他們的心目中,言禦轍的位置都是無人可以代替的。

而現在,他也終於知道原因了,言禦轍,就算他什麼也不做,就站在那裏,也是方圓眼睛可及之處的發光體;而他那種對成功的淡然心情也是他萬萬學不來的,他們之間,相差的何止十萬八千裏啊……

“墨,如果你還是以前的墨,那麼請你放了她們兩個,用女人來威脅對手,這是你一直都很不屑的。”言禦轍見殷墨斯為他剛才說的那番話似乎有點動容,趁機說出自己的要求。

“是啊,我是很不屑,可是卻不得不為啊!閻,你是我今生唯一承認的兄弟,所以,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了,你們好自為之吧。”說完,雙手擊掌,然後走到一邊,背對著所有的人,立場相當的明顯。

他說的一番話,是說給言禦轍聽,也是說給另一個人聽,無論結局如何,他都將漠視,他不願再牽扯進任何一方了。

這一生,他過得太累了,年少的時候總是為著三餐而奔波,有一頓沒一頓的,看著同齡人幸福的背著書包上學,他也隻有羨慕的份,後來又經曆了父母雙雙去世,而他也差點丟掉小命,還好遇到了殷先生,回想起來,在殷先生身邊的日子算是他物質上最滿足的日子了,起碼不用再為了溫飽而過得顛沛流離,而他居然一直認為殷先生是害死他父母的罪魁禍首,在心中一直恨著他,現在想來,真是後悔莫及。

在殷先生身邊學習的日子,他一直覺得殷先生對言禦轍是特別的,特別到讓他羨慕他們之間的默契,所以他一直很努力追隨著言禦轍,想要超越他,甚至代替他的位置,而漠視了殷先生對待他的態度。

他知道,殷先生認他做義子,那是不得已的決定,當時緊咬住父親的黑道分子在舊金山的地位也是不可輕視的,閻羅幫雖然可以與之抗衡,但是殷先生不可能為了一個在閻羅幫門口跪了兩天的小子兒賠上整個閻羅幫,所以幾番周旋之下才說他是他的義子,對方雖然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是仍然有所顧忌,不能不給殷先生麵子,因此才不得不放了他的父親。

如此算來,殷先生簡直是他的恩人了,而他居然恩將仇報了,實在是有夠混賬的;現在他想通了,以後,他會像對待父親那樣對待殷先生的。而現在的狀況,隻能聽天由命了,他知道接下來的那一關,對於言禦轍他們來說算不了什麼,但是殷賦的那一關才是最致命的啊……

在他的掌聲過後,一群黑衣黑褲的大漢從倉庫的另一邊走了出來,大約有二十幾三十人,並且個個來勢洶湧的,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把長長的西瓜刀,戰爭要開始了……

蔚秋席後悔了,徹底的後悔了,她打死也不應該被人帶到這裏來的,不然言禦轍他們也不會遇到這樣控製不了的局麵了;三個人對三十個人,就是說一個對十個,懸殊的比例意味著沒有勝算的結果,還不說,王晶如也隻是一名弱女子而已,就算他們兩個男人擁有黃飛鴻的身手,怕也難逃流血受傷了。

連日來的驚嚇一齊爆發了,讓她想要尖叫來抒發,可是言禦轍與於痕凝重的神色讓她不敢開口,隻能萬分緊張的看著、擔憂著……

言禦轍與於痕將王晶如護在身後,兩人一齊麵對著來勢洶湧的對手,在還有十步遠的時候,言禦轍向他們猛衝了過去,一抬腳就將跑在最前方的那名大漢的西瓜刀踢飛,然後再來一個優美的轉身,一個回旋踢將那名大漢踢飛出去,摔在緊跟在後麵的幾名大漢身上,那幾名大漢來不及避開,別摔了個正著,於是,一群人跌成了一堆,有的西瓜刀也來不及收回,刺傷了好幾個自己人,哀嚎四起……

於痕也一手將最近的那名大漢拿刀的手捉住,另一隻手化成手刀,一掌砍向大漢的後頸,大漢應聲而倒,軟滑在地上……

就這樣,言禦轍與於痕反守為攻,以不死人為前提,沒幾下就搞定了一半的對手,而他們的臉色居然完全沒有緊張的神色,隻是一徑悠然自得的出手,拳拳到位、掌掌擊中,就像他們打的根本不是手拿西瓜刀的彪形大漢,隻是一個個陪他們練習的木樁,沒有生命,更沒有還擊能力的木頭。

“啊……”最後一名大漢的哀嚎,他的腹部被重重的揍了一拳,他眼冒金星的晃頭晃腦,極力想恢複意識,可是後頸的一記手刀,讓他的意思徹底的消失了,軟軟的滑落倒地,加入他那一地的難兄難弟的行列中。

“搞定收工!”於痕拍拍手掌,環視了一下地上的眾多‘木頭’,確認沒有遺漏後,咧嘴而笑。

言禦轍沒有說話,隻是微笑的看著心愛的女人,在也得到對方的笑容後,快步的向她走去,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可以擁抱住她,安撫她那顆被驚嚇過度的心……

“不許動!”一個明顯含有怒氣的女聲震蕩在倉庫中,所有人後看向聲音的發源處……

是殷賦,不知何時,綁在她身上的繩子已被解開,並且不知何時,她的手上多了一把手槍;反正,此刻她站在蔚秋席的旁邊,而那把槍的槍口對著的人也是蔚秋席。

“殷賦,你在幹什麼?”於痕不禁驚訝的大聲問道。

“我隻是在做著我應該做的事情。”殷賦防備的看著周圍幾個人,一心二用的回答。

“這是你應該做的嗎?”王晶如也開口了,苦口婆心的勸著:“四妹,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我們是來救你們的,你為什麼反過來對付我們呢?”

“這本來就是我應該做的,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殷賦沒有正麵回答王晶如的問題,反而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來,叫人更加疑惑了,起碼在場的人,除了殷墨斯以及言禦轍之外的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的。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這、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王晶如隱約猜到一些端倪,但是她很快就否認了,她不相信事實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哼!”殷賦冷哼,用輕蔑的語氣說:“你還不明白嗎?我的好姐姐,你們真正的敵人是我,根本不是那個優柔寡斷的廢人。”她斜睨了殷墨斯一眼,然後不屑的別過頭。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我們真正的敵人,你和那個殺了我們父親的人是一邊的?”王晶如不敢置信的問,心中隱忍著滿滿的恨意。

“不,現在我和他不是同意陣營的了,剛才你們看到了,他已經決定不在插手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情,這樣的廢人,不配與我同一陣線。”對於殷墨斯,殷賦是徹底的不屑;這種臨陣脫逃的人,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可是,他是殺害父親的仇人,你應該要為父親報仇的,為什麼還要與他合作,對付我們?”王晶如的情緒激動起來,一想到父親到現在還不能安息,她就滿心滿腦的怒火,這一次,如果她不能手刃殺父仇人,她誓不為人。

“我沒有理由找他報仇啊!”殷賦毫不在意的說。

“為什麼?”王晶如的心在顫抖,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了。

“因為殺害殷叔的人是她。”回答的人是言禦轍,到現在,他已經猜測到了全部的事實,殷賦果然是幕後的指使者,隻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會喪心病狂的殺死了自己的父親。

“為什麼?”王晶如激動的大吼,看向殷賦得眼神充滿了寒心。

“因為我恨他,從小就恨他。”殷賦也失態的大吼出來。

“為什麼?他對你這麼好,這麼的疼你,難道你都沒有感覺的嗎?”相對於父親對待殷賦得態度,父親對待她簡直是比陌生人還不如;可是,為什麼殷賦還要這麼殘忍的說恨他,還親手殺了他?

“哈哈哈……”殷賦神經質的大笑,然後陰森得問:“他對我好嗎?你覺得他很疼我嗎?哈哈哈……”再次大笑起來,像是別人說了個天大的笑話,讓她忍俊不禁。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王晶如眼神空洞的看著尹賦,先是喃喃的問道,最後像是終於回過神來,竭斯底裏的大喊。

“我恨他,恨他為什麼要錯待我和我媽,就為了我媽媽沒有為他生出一個兒子來,他整整十年沒有看她一眼,在那十年間,媽媽從來都沒有笑過,幾乎每天都以淚洗麵,所以,媽媽才會抑鬱而終,到死她還牽牽念念著那個男人,可是她到死的那一刻,那個男人都沒有來看她一眼,所以我恨他,恨不得他死。”想起媽媽流淚的麵孔,殷賦說得咬牙切齒的。

“可是,他後來對你那般的好,難道還不能彌補嗎?”王晶如的眼眶紅紅的,神情看起來很悲傷。

“我不需要他對我好,如果他想彌補我,那早在十年前就不應該錯待我和媽媽,媽媽死後才對我好,我隻會覺得他假惺惺,隻會增加我對他的憎恨而已。”在媽媽去世的那一天她就發誓,就算窮其她的一生,她也不會原諒那個男人,終有一天,她一定會殺了那個男人,為媽媽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