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四章 原來是她(3 / 3)

“你為什麼要將我帶來這裏?”蔚秋席沒有理會他的示好,開門見山的問道。

“蔚小姐,我對你並沒有惡意,至於為什麼要請你來這裏,隻是為了能和閻有更好的溝通;你知道的,你可是閻的弱點,有你在,我和閻之間會相處的更為融洽。”殷墨斯笑笑的說,沒有為蔚秋席的不領情而惱怒,將挾持人質說得順理成章的,像是他綁架她回來,真的是為了雙方能坐下來好好的談談。

可是,有誰請客人回來會弄傷客人的,並且‘請’的過程中還不惜發生流血事件,佛裏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呢。

“蔚小姐,不要相信他的話,他綁架我們是為了能控製住言大哥,他是個惡魔!”原本撲到在地上的女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起,而她竟然是殷賦!

“你、你、你……”蔚秋席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剛才在酒店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現在的她實在是有點淒慘,更重要的是:她為什麼會在這裏?她應該是站在殷墨斯的身邊,耀武揚威的啊?

“蔚小姐,這男人是個惡魔,是他要挾我的,要我去酒店將你綁架到這裏來,不然,他就會殺了我的父親,對不起,蔚小姐,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我是被逼的。”殷賦手腳並用的爬到蔚秋席的身邊,披頭散發,左臉有個明顯的五指印,並且已經腫得像個饅頭,身上還是今天早上在酒店看到她時的那套衣服,但是明顯被拉扯過,已經不似今天早上的那般亮麗平整了……

在酒店看到她到現在也隻是過了四五個小時,而她怎麼就變成了這副德行了呢?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現在的她看起來有夠淒慘的,而且她剛在說了什麼?她說如果她不按照殷墨斯的話去做,他就會殺了她的父親?

這是怎麼回事?殷先生明明已死了,為什麼她還要這麼說?難道她還不知道殷先生已經死了嗎?天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蔚秋席的大腦快速的運轉,但是依然想不通這期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要爆炸了,但是,眼前的發生的事情也讓她快要短路了……

“臭婊子,你不想活了嗎?在這裏亂說什麼,你是想找死嗎?那我成全你好了。”殷墨斯來到她們的身邊,一把扯住殷賦的長發,反手一掌狠狠地打在她的臉上,殷賦的臉瞬間又現出一個紅紅的五指印,而她也被打得倒在了一旁。

殷墨斯似乎感覺還不夠似的,他蹲在殷賦的身前,扯著冷笑,輕輕的說:“是的,你說得沒錯,我是惡魔,我承認,為了表現出我的真誠,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父親已經死了,就死在他送給我的匕首下。”

殷賦瞪大著眼,但是眼神是空洞的,似乎是震驚過度了,忘記了該有的反應,就那樣坐在那裏,嘴中喃喃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見殷賦的反應不在他的意料之內,殷墨斯繼續殘忍的說:“那時老家夥睡著了,我就那樣大搖大擺的走進他的房間內,手起刀落,就結束了他的老命,幹淨利落的,連血都沒有濺出來;你應該感謝我的仁慈,因為我將刀直接插在他的心髒裏,讓他沒有痛苦的在睡夢中死去……”

“你這個惡魔……”殷賦終於反應過來了,尖叫出來,對著殷墨斯又捶又打的,大有一副要與他同歸於盡的架勢。

但是,她哪裏是殷墨斯的對手,很快就被他抓住了雙手,反手,又是一掌,打得殷賦的嘴角都流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可是她顧不了那麼多,手被抓住了,她就雙腳亂踢……

殷墨斯像是終於到了忍耐的極限,舉起手刀,一掌劈向殷賦的頸後,殷賦應聲暈了過去,軟軟的滑落在地上,不再張牙舞爪、聲嘶力竭的,失去意識了……

“不知好歹,賤女人!”殷墨斯嫌惡的甩開殷賦,拍拍衣服上被拉扯過的痕跡,慢慢的踱到蔚秋席的麵前,又恢複剛才謙謙公子的麵貌了。

“蔚小姐不要害怕,一般來說,我是不會對女人動手的,她實在是個例外,你也看見了,我是被逼著動手的。”殷墨斯邊說邊搖頭,一臉的愧疚,為剛才動手打人的事情覺得不好意思。

“你到底在耍什麼陰謀?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蔚秋席對他的自導自演沒有半句的置嚎,隻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

“我想要的是什麼?”很意外蔚秋席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殷墨斯陷入了思緒中,喃喃自問道,閉上眼睛,真的深思起來。

室內靜悄悄的,隻隱約聽到微弱的呼吸聲,蔚秋席帶有些許提防的看著殷墨斯,而殷墨斯依然閉著眼睛,微仰著腦袋,像是睡著般的沒有動靜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殷墨斯慢慢的睜開眼睛,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自嘲的笑笑說:“我要的到底是什麼,哈,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呢,太可笑了,哈哈……”

“那你為什麼要抓我們到這裏來?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此刻的殷墨斯居然給人有點脆弱的感覺,但是一想到剛才他動手打人時的狠勁,蔚秋席決定忽略這種感覺,繼續的追問,得到的信息越多,他們就有越多的機會平安。

“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們作為人質,對付閻,我沒有任何的勝算;現在有了你們這兩張皇牌,閻就隻是一隻紙老虎了,我重重的一拳就能打到他了。”殷墨斯的眼依然是空洞的,睜得大大的卻沒有焦距,舉起手,將手緊緊的握成拳,像是言禦轍就在眼前,而戰爭就要開始了。

“殷先生,禦轍雖然不是你的朋友,但也不是你的敵人,你沒有必要視他為對手啊,有些事情,坐下來談談就可以解決,為什麼非得弄得兩敗俱傷呢?”

“不,你說錯了,從我和閻第一次見麵,我們就注定是敵人,是對手,這是宿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殷墨斯回過神來了,看了看蔚秋席,轉身向門口走去,不想再談下去了。

“最後一個問題。”蔚秋席在殷墨斯幾乎要走出門口時請求。

殷墨斯垂下眼瞼,想了想,然後看向蔚秋席,微歎了口氣,說:“問吧。”

“如果禦轍因為我們真的屈服在你的腳下,你會殺了他嗎?”蔚秋席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殷墨斯,沒有錯過他的任何表情變動。

可是教她失望的是,從殷墨斯的表情中,她沒有看到任何的信息,因為殷墨斯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動,隻是對她邪笑了一下,挑眉反問道:“你說呢?”然後離開了房間。

此刻的房間隻剩下她與暈倒在地上的殷賦了,實在沒有力氣將殷賦弄上床休息,蔚秋席置嚎任由她繼續躺在地上,隻是從床上拿來一張薄被將她蓋住,以免她受涼了。

時間已經有過去了一個小時,她還沒有醒來的跡象,依然昏睡著。睡著的她安詳得像個天使,緊閉著的眼睛有著長長的睫毛,小巧而直挺的翹鼻,還有粉紅色澤的嘴唇,無疑,她是個美人,就算剛才被打得臉頰紅腫得像放了兩個饅頭在臉上,但是依然無礙她是一個美麗天使的事實。

可是,這個天使卻將她弄糊塗了,今天早上,她還帶人到酒店挾持她,可是現在,她又一副受害者的身份出現在她的眼前,她已經弄不清楚到底哪個是真正的她了……

今天早上的殷賦是自信又帶點神經質的,一出現就以侵略者的眼光看著她,就像是一位原配在和小三宣戰,眼神中有著不甘心以及恨意;而剛才的她是無助並且竭斯底裏的,他父親的死讓她失控了,決心要和殷墨斯同歸於盡,雖然結果並不如她的意,但是卻可以由此看出她與她父親之間的感情是深厚的,並不像她所猜想的那般,她是殷墨斯殺死殷先生的幫凶。

雖然這之間的轉變快速得讓人不敢置信,但是這樣的父女關係才符合她所認為的啊,所以私底下她是相信殷賦也是受害者的身份多一點的吧?

“嗯……”躺在地上的人兒逐漸醒來,但是全身的疼痛讓她不禁低歎出口。

“你醒了?”蔚秋席急急的取來水,蹲在殷賦的身旁,想讓她醒來後可以立即喝口水潤潤喉嚨。

“我這是怎麼啦?”果然,才剛醒來的殷賦聲音沙啞,緊皺著眉頭,忍受一波又一波的疼痛。

“你剛才被殷墨斯打暈了,已經昏迷快要兩個小時了,來,喝口水。”一手扶起殷賦,一手將水杯湊到她的唇邊,喂她喝水。

殷賦一連喝了好幾口的水,身子似乎恢複了一些,雙手用力的將自己撐起來,靠在旁邊的沙發邊,但這已經讓她氣喘籲籲了,她急喘了幾口氣,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急促,才開口說:“我記起來了,是殷墨斯殺死了我的父親,是他親口承認的,他是個惡魔。”說完,淚水簌簌的往下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會不知道殷先生已經去世了的消息,為什麼你會在這裏,今天還將我綁架到這裏來,你們到底在耍什麼把戲啊?”蔚秋席被她弄得完全沒有頭緒了,本以為殷賦是敵對那一方的,可是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那麼回事,但是心中對她又不敢盡然的相信,噢,她的大腦已經快要變成漿糊了,如果誰要用漿糊可以不必去買了直接把她的頭劈開,包他取之不盡。

“那天,晚上的七八點時分,我剛從外麵回家,就碰到了殷墨斯,他動作慌張,一見到我將強製的把我帶來這裏,還欺負了我……”殷賦說到傷心處,低泣不已。

蔚秋席雖然對她還有些許的懷疑,但是聽到她的哭泣聲,她的心也跟著難過起來,她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殷賦,隻能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讓她可以有個依靠。

“我一直把他當成是親哥哥,沒有想到他是衣冠禽獸,我不斷的反抗,不停的哀求他,可是他根本就不聽,還說如果我不聽話就殺了我,還要殺了父親,我嚇壞了,就再也不敢反抗他了。

今天早上,他叫我到酒店找你,並且一定要將你帶來這裏,否則就殺了父親,我剛開始不肯,可是他威脅我說,如果我不照做,就把我扔給他的那幫手下,讓他們一個一個的欺負我,我好害怕,隻能按照他的話去做;蔚小姐,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也牽扯進來的,現在我們都成了他用來威脅言大哥的人質了,怎麼辦啊?”殷賦的眼淚流得更急了,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此刻的她是無助的,紅腫得臉頰,濕潤的雙眼,紅紅的鼻頭,還有那張被她緊咬住下唇委屈的小嘴,珍珠般的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益加顯得她楚楚可憐,連身為女人的蔚秋席也不禁心存憐憫了。

可是,她的心始終有些許的不安,她可以相信殷賦嗎?雖然她對她父親之間的在乎為她加分不少,但是她依然不敢放下那顆防備的心,可是眼前悲痛萬分的她也不像是作假的啊,但是也有可能一切都是在演戲啊,可是她為什麼要對著她演戲呢?她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啊,但是……可是……

這一晚,蔚秋席在矛盾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