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三章 是敵是友(1 / 3)

殷墨斯慵懶的靠在床頭,又點燃一支煙,就著昏暗的燈光,吞雲吐霧起來……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迅速的從床上起來,走出臥室,來到沙發旁邊,從沙發墊下拿出了剛才藏在此處的信,轉身走進浴室,在洗手盆裏放滿了水,然後,將信紙放進水中……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信紙在水將它浸透後,竟然慢慢的在信紙的中央呈現出一些東西,等終於看清楚後,赫然是一朵紅色玫瑰……

殷墨斯抬頭看向鑲在牆壁上的玻璃鏡,然後,他在鏡中看到不知所措的自己。

不,他搖頭,從父母去世後,他就不允許自己在露出無助脆弱的表情,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中型幫派的老大了,他怎麼可能還會不知所措,一定是這麵鏡子出問題了,一定是的……

他自欺欺人的想,然後發狂的手握成拳頭向鏡子擊去,鏡子應聲而裂,而他的拳頭卻已經血肉模糊了……

他閉上眼,深呼吸,等他睜開眼睛,眼中的不知所措已經消失了,剩下的隻有勢在必得,他將手完全浸入水中,血很快就將水染成血紅色,而那張漂浮在水麵的信紙,也被染成了淡紅色,但是淡紅色的信紙卻顯得那朵紅玫瑰不是那麼紅了……

他沒有處理傷口,隻是將手上的血洗幹淨,然後拉開浴室的門,走了出去,為等一下與‘閻’見麵而做準備。

沒有人的浴室,一盆淡淡的血水,漂浮在水麵的信紙終於不堪浸泡,漸漸的沉下盆底,沒過多久,瓦解成了一片片的,最終化糊在了盆底;牆壁上的鏡子,被重擊後,原本清亮平整的鏡麵已經多了許多的條狀裂痕,而在裂痕的中間,沾染了鮮血,那不規則的形狀像極了一朵鮮紅的花兒,可是那些長長的條狀裂痕卻讓這朵花兒多了長長的芒刺,定眼一看,煞是恐怖……

“真的不可以帶我去嗎?”在言禦轍就要走出房間的門口,蔚秋席從床上坐起,喚住了她的腳步;此刻已經是淩晨三點了,理應熟睡的人兒卻在這時醒來,像是知曉枕邊的人要離開似的。

言禦轍自責的歎氣,他已經盡量輕手輕腳了,但還是擾醒了最近異常淺眠的她;自從來到美國後,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就一直沒能好好的休息。

“這次隻是去敘舊,不會摻雜其他的事情,純男人的聊天,你去了也隻會覺得無聊而已,你在酒店睡覺就好,不用擔心安全問題,我已經安排佛裏守在門口了。”言禦轍回到床邊,蹲在抱著雙膝坐在床邊的蔚秋席身前,執起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輕吻著,半勸半哄的,不希望她出現在殷墨斯的麵前,但更希望她能不被打擾的好好休息。

“可是……你不在我睡不著。”蔚秋席低下頭呢喃著,懊惱著自己為什麼變得這般的依賴他了。

她嬌羞的模樣讓他好欣喜,忍不住起身坐在她的身旁,將她擁入懷中輕吻她的秀發,說:“我很高興你能這麼說,但是今晚我必須走一趟,但我保證從今往後的每一晚我都將摟著你入睡。”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她退出他的懷抱,不想讓他看間見她紅著臉的模樣,但是她的雙耳已經將她出賣了。

“哈哈哈……”言禦轍忍不住大笑起來,伸出雙手,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

而蔚秋席,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臉更深的埋進他的懷中,並且發誓在臉上的紅潮未褪去前再也不出來見人了。

“閻!”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敲門聲過後是於痕的聲音,他在提醒言禦轍該出發了。

“好了,你乖乖的睡覺,等你醒來時,我已經回來了。”他扶她躺在床上,並且替她蓋好被子,在她的額上輕吻了一下後,轉身準備離開,可是,手腕被捉住了,他回頭。

“你……”微啟朱唇,卻不知要說些什麼,時間太緊迫,想說的話太多,最後隻好彙集成一句:“你要早點回來,我等你!”

言禦轍回過身子,再次蹲下,深吻了她好一下才狠下心,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一支紅玫瑰,是一家酒吧的名字,營業時間是晚上九點到淩晨五點,而他們,總在淩晨兩三點的時分從閻羅幫溜出來,來到這家酒吧喝酒,然後在六點半前回去,因為殷先生在七點就準時起床了。

那時的日子總是快樂的,言禦轍、於痕、尼卡、殷墨斯,四個人懷著被發現會受到懲罰的刺激來到這裏狂飲,借著酒勁尼卡會去調戲一些單獨前來的女孩,但通常得到的是一個白眼或者一籮筐髒話,他會假裝垂頭喪氣的回到他們的身邊,想要得到損友們的安慰,但是多次證明那是他的癡心妄想,那是不可能的,沒有安慰,隻有幾個抱著肚子大笑的欠扁家夥。

酒吧裏的女孩們都愛於痕,因為他的帥氣足以成為大眾戀人,但那家夥的脾氣是陰晴不定的;他心情不好時,會躲在角落裏喝悶酒,任哪個女孩找他都不會搭理,惹煩了還會當場走人,任誰也留不住;他心情好時會和女孩們打情罵俏,並且來者不拒,有幾次還讓女孩們為了他爭風吃醋的大打出手,而那個罪魁禍首卻在一旁涼涼的喝著酒,他的這種行為曾經讓酒吧的其他男孩們發誓要將他套麻袋教訓一頓。

而言禦轍與殷墨斯則靜靜的喝著酒,順便看戲;殷墨斯的年紀最小,所以言禦轍對他是有限製的,就是不可以喝醉,如果越過了界限,下次就不能跟來了,所以他非常的小心,小心不讓自己喝醉,久而久之,他已經養成了喝酒從來不喝醉的習慣。

而言禦轍,他總認為夥伴是他帶來的,他有義務將他們安全的送回家,因此,他也是從來不會喝醉的人。

在酒店接近打烊的時候,他們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但是腦袋還是很清醒的,他們會在酒吧快要打烊時與酒保討價還價,要他將賣剩下的水果便宜賣給他們或者送給他們。

酒保當然不肯,但是他們是不會理他的,土匪似的照搶不誤,在酒保的大呼小叫中吃得津津有味;當然,他們隻是在開玩笑,在最後結賬的時候,他們會把水果的錢也付上的。

在酒吧打烊後,他們勾肩搭背搖搖擺擺的走回家,對著路上在夜總會上班,而在早上下班的小姐大吹口哨,有時會得到一個飛吻,他們就會很爽似的哈哈大笑;有時會被以S開頭,T字結尾的詞語問候,但他們會將口哨吹得更響亮,直到那小姐惱怒成羞得跑掉,他們會報以更大聲的笑聲。

在臨近閻羅幫的宅子時,他們會互相將食指豎在嘴前,提醒夥伴,是時候閉嘴了;如果他們還很清醒,則會一個接一個的輕手輕腳的溜進自己的房間,如果其中有一個不甚清醒,走起路來也是東倒西歪的,很不好意思,其他清醒的人會一拳把你打暈,然後將你拖回你自己的房間,而且千萬不要奢望他們會將你防放置在床上,因為那是不可能的,他們隻會打開門和手將你甩進去後記拍拍手走人了。

你醒來時平躺在地上已經是上帝保佑,最怕他們會用力過猛,將你甩得粘在了牆壁上,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殷墨斯是最早來到一枝紅玫瑰的,十二年不曾踏足的地方居然沒有什麼大的改變,與以前不喝醉酒的小心不同,今天他剛來到就灌下了兩杯威士忌……

不想再自欺欺人,他此刻的心中是忐忑的,十二年過去了,四個人都已經不是十二年前那個愛笑愛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了,成長讓他們改變了許多,但心呢?他們也改變了嗎?今天的見麵,會是他們對決的開始嗎?

在他點了第三杯的威士忌後,背對門口的他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的豎起,他知道,他們來了;他總是把‘閻’當作是假想敵,所以每當‘閻’出現的時候,他總會覺得汗毛直豎。

“嗨,臭小子,你偷喝酒?”大聲嚷嚷的是尼卡,他在看見殷墨斯麵前的兩個杯子後,大聲的嚷道,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名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