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一章 致命的風波(3 / 3)

而言禦轍與蔚秋席則意外此刻會有人敲門,他們在此處的事情隻有兩個人知道,分別是尼卡與佛裏,但是他們都被他分別派與任務了,一時半會是不會這麼快回來的,那敲門的到底是誰呢?

難道是……殷墨斯?這個念頭分別浮上他們的腦海中,蔚秋席的反應是臉色逐漸的變得蒼白,呼吸有點紊亂,貝齒不由自主的咬住下唇,眼神中多了份緊張;而言禦轍不愧是見過大世麵的,他隻是在那幾秒鍾內將殷墨斯會出現在此處的可能性深思了一遍,然後一一的推翻,斷定門外的並不是殷墨斯,但,又是誰呢?這讓他的心多了一份謹慎,他不動聲色的應道:“進來吧!”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將蔚秋席護在身後,對著門口戒備……

門,緩慢的被推開了,但是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人讓言禦轍與蔚秋席放下了戒備的心,言禦轍甚至好翻了個大白眼,因為這家夥讓他的戒備變得可笑,但是,他還是挨了來人一個重重的拳頭……

來人是誰?沒有人猜得到吧?他是於痕,氣呼呼的於痕,所以在見到言禦轍的那一刻,就先送上一份見麵禮——一個重重的拳頭,真材實料的,打在言禦轍的肚子上,讓他痛彎了腰。

“你這家夥,為什麼來美國卻沒有叫上我,要不是我忽然發現你已經好幾天不見人影,今天跑到你家裏,卻看到一個臭小子,一問之下才知道你這家夥來了美國,說是為了什麼勞子的模板,到底是什麼模板讓你重返美國,難道你有想再次趟進這趟渾水中嗎?你忘了我們是多麼的艱難才離開這個世界的嗎?”於痕氣憤難耐,在揍了言禦轍一拳後,一把扯住他的領口,對著他的臉咆哮起來了。

蔚秋席驚訝的瞪大眼睛,對現況不知道要做什麼樣的反應,她一直以為於痕是個斯文人,因為他表麵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但是此刻,她推翻了這種愚蠢的看法,因為,於痕此時此刻的所作所為已經將他的斯文形象完全打翻了。

“你說啊!不就是小小的銀狼嗎?用得著來美國嗎?直接找上他們的老大,事情就解決了,犯得著勞師動眾的嗎?”見言禦轍不回話,於痕繼續咆哮著,將坐飛機這十幾個小時中壓抑的怒火統統的發泄出來,轟得言禦轍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終於,言禦轍還是有點良心的,見好兄弟的情緒失控的如此難看,斯文的形象被幾乎摧毀得一幹二淨的,他開口提醒說:“於痕啊!不要那麼激動嘛,我們先坐下來慢慢說,大家都是斯文人,犯得著動手動腳的嗎?”看,他是多麼的善良,都說到話麵上來了,如果他還不清醒,就說明他們兄弟之間實在是沒有什麼默契啊。

“想要我不激動,那麼就不要做出讓我激動得事情來。” 於痕壓根不領他的情,繼續以咆哮的音量喊著。

言禦轍歎了口氣,對好兄弟的榆木腦袋感到無奈,那就算了,既然他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他又幹嘛多事呢,但還是要為自己的耳朵爭取一些低分貝的音量回來,不然會年紀輕輕的就和貝多芬先生同犯一種病了,那,就是——失聰了。

“那你來美國就是為了對我咆哮嗎?然後咆哮完之後就馬上買機票回國了,是不是?”

“當然不是。”於痕在第一時間否認。“我是來看看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不要說出要我回去的話,因為任何人都趕不走我的,除非我死。”他說得咬牙切齒的,眼神有著威脅,表明了讓所有人都打消趕他回國的念頭,否則,下場將不再預算範圍內……

“好兄弟!”言禦轍隻能這麼說。他了解於痕的脾性,知道他說過的話就一定做得到,如果他堅持要他回去,他會很生氣的。

“那現在我要做些什麼?我下飛機後打電話給尼卡了,他告訴我這裏所發生的事情,也是他告知我你在這裏的。”於痕說完,悠悠的歎了口氣,問:“殷叔……真的是殷墨斯殺的嗎?”以他對殷墨斯的了解,他不相信殷叔是他殺的,所以,問得很遲疑。

“你……在說什麼?”王晶如不敢置信的問。

“這位是……”於痕並不認識王晶如,而剛才衝進來的時候由於太過氣憤了,也沒有注意到有這個人的存在。

“她是殷叔第三個女兒,與其他三位小姐不是同一個母親,在我們離開三年後,殷叔找到了他們母女倆。”言禦轍回答了於痕的問題。

“你們快告訴我,你們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父親真的被殺了嗎?”王晶如的眼角已經溢出淚水,但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要更深一層的證明。

“王小姐,請節哀順變,這是事實,殷叔的確是去世了,但是,是不是殷墨斯殺的,還要待更進一步的調查。”言禦轍難過的回答。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王晶如的淚水已經滑落,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今天晚上,黃醫生是第一個發現的人,而我來到這裏後才叫佛裏通知你過來的,殷先生生前就知會過我,不要將這消息弄得人盡皆知,所以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隻有我們幾個加上尼卡、佛裏,還有黃醫生,希望你不要將消息傳出去。”

“你知道的為什麼會這麼多,你到底是什麼人?”父親死後,尼卡第一個通知的人不是父親的女兒們,而是這個人,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是言禦轍,但是尼卡、佛裏他們通常稱呼我叫‘閻’。”基本已經確定王晶如是友這邊的,言禦轍也就不怕她知道他的身份了。

“你是‘閻’?”王晶如幾乎打大叫起來。在父親的幾個女兒中,她是唯一一個沒有見過‘閻’的人,但是,無論是從姐姐的口中聽到的,還是從身邊的人口中聽到的,‘閻’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是所有人心中的英雄,是所有人心中的偶像,甚至是所有人心中的超人;他的事跡是姐姐們唯一願意與她說的,因為她們想要更多的人跟著崇拜她們的偶像。

所以,她聽了無數次言禦轍的光榮事跡,一遍又一遍的聽,重複又重複的聽,直到兩位姐姐先後出嫁,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今,這個所有人心中的超人就站在她的麵前,而且還如此的年輕,本應該是值得興奮的事情,但是她卻興奮不起來,因為,姐姐們已經出嫁了,而且還被迫與這個家斷絕關係;父親去世了,而且死因不明,她下一步該怎麼做才好啊?

想幫父親報仇,可是,單憑她的力量怎麼能夠做到,不報仇呢?那顆仇恨的心又怎麼能夠平複下來?所以,她是寧願死也要查出父親的死因的。

從小,她就知道她的父親是唐人街最大黑幫的老大,所以就算他不知道有她這個女兒的存在,她還是對父親充滿了崇拜與孺慕之情,可是母親卻一直不讓她去找父親,而她也在不想母親傷心的原因之下,聽話的不去找父親。

後來,母親去世了,並在去世前告訴她,她可以去找父親了,那時她的心情不知道有多麼的興奮,雖然父親對她的態度並不是很好,但是她一直都覺得是自己做得不夠好的原因,所以她很努力,很努力的不讓父親有後顧之憂,很努力的想得到父親的讚賞,就算隻是一個點頭也是對她極大的鼓勵。

可是,在去年父親發生車禍後,她在無意中發現父親的車禍事故是人為的,有人想置父親於死地,她滿心的憤怒,開始暗中的追查真相,可是她沒有任何人可以求助,也不敢打草驚蛇,所以她隻能用身體換取一些消息……

別人都以為她很愛玩,可是誰又知道她在和那些人交易的時候,她也會覺得很肮髒,甚至想吐;可是,就在她查出了一些端倪的時候,父親還是被殺了,這叫她情何以堪,許久以來的努力還是來不及挽回父親的性命……

“我可以看看我父親嗎?”王晶如的臉色變得灰白,雙眼迸發出來的是滿滿的仇恨,這一刻,她發誓,無論用什麼方法,她都要為父親報仇,為了複仇,她將會不擇手段……

言禦轍看來看她,猜測到她心中的想法,在她充滿仇恨的此刻,他知道多說無益,默歎了口氣,說:“隨我來吧。”說完,帶頭走出了書房,往殷叔的臥室而去……

打開臥室的房門,血腥的味道依然在空氣中彌漫,佛裏的冰棺還沒有到,所以,殷叔還是靜靜的躺在床上,胸口的那把匕首還是在原位,向世人控訴著他被殺的事實,可是殷叔的麵容卻是安詳的,沒有絲毫的扭曲,而這,又說明了什麼呢?

這是一起謀殺案,本應該報警,讓警察盡快的查處凶手,好讓死者安息;可是,殷叔身份的特殊,所以他身邊的人完全沒有報警的打算,而這,也是黑道處理這種事情的一貫手法。

王晶如慢慢的走到床前,看著父親的屍體,眼中的恨意更加的濃烈了;她的情緒是激動的,眼中盈滿了淚水,但是她卻緊咬住下唇,垂在身體兩旁的手緊握成拳,硬是不讓淚水滑落,以至於忍得全身都顫抖起來了。

而一旁的於痕,他咚的一聲跪在床前,聲音嘶啞的叫了一聲:“殷叔……”就難過得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在他的心中,胡大叔與殷叔就是他的父親,相較於胡大叔,殷叔是一位嚴厲的父親,在他身邊學習的過程中,他是非常嚴厲的,稍有不慎,還可能會受到懲罰,但是,就是他的嚴厲,他和言禦轍才會學到了更多的能力。

而此刻,這位嚴厲的父親卻躺在了血泊中,死的不明不白的,這讓他有股化為魔鬼的衝動,誓死要將殺害殷叔的人碎屍萬段。

“真的是殷墨斯做得嗎?”於痕站起來,走到言禦轍的麵前問道。

“並不能確定,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殷墨斯在潛逃中,這說明,就算不是他殺的,也和他有很大的關聯。”言禦轍分析著事情的可能性。

“那他逃到哪裏去了呢?”於痕再問,他把手關節握的咯咯響,已經將悲憤化作力量,蓄意待發了。

“我已經派了尼卡以殷先生的名義放話出去了,有誰看見殷墨斯,立即回來報告;三天後,如果還找不到,就以‘閻’的名義下命令,有誰看見殷墨斯,立即捉回來,而且,不論死活。”言禦轍說出了他的安排。

於痕點頭,讚同好兄弟的安排,現在,這是最好的安排了。

“那你剛才提到的交易到底是什麼?”王晶如恢複了平時的冷靜,也加入了談話中。

“我隻是想要你提供殷墨斯可能去的場所,畢竟在這裏的人當中,你應該是最了解殷墨斯的人了。”言禦轍說出了他的目的。

“其實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但是我可以跟你們說一些你們所不知道的事情,你們或許可以從中得到一些信息。”王晶如說,既然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那麼就要竭盡所能的提供所知道的,至於日後,她會落得什麼下場她已經不在意了,現在她一心隻想要為父親報仇。

“好,你說。”言禦轍點頭,同意了。

“去年父親發生了車禍,剛開始的時候以為隻是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但是我在無意中得知,這不是意外,這是有預謀的,有人在父親的車子動了手腳,破壞了刹車係統,繼而才會發生車禍;我開始查這件事情,可是查了很久,卻沒什麼重要的突破,終於在上個月,我在一個人的口中得知,在父親出車後的那天,四妹接觸過父親的車子,但是等我在第二天想要問得清楚些的時候,卻傳來消息,說是向我透露消息的那個人失蹤了。

我嚇一大跳,直覺有人在監視著我,所以我隻好停下,沒有再繼續查這件事情,想到以後再繼續查,可是沒想到,父親卻就在這段時間裏被殺了。”王晶如自責的閉上眼睛,痛苦極了。

“你是說,去年破壞殷叔車子的人是四小姐?”於痕驚訝的問。

“我知道你們或許不會相信,但是我得來的消息確實是這樣的,我也不敢相信,畢竟父親是最疼愛四妹的。”王晶如的語氣中有著淡淡的羨慕。

“先不要說是誰,一切等找到人再說吧。”言禦轍有點逃避討論這個問題,帶有些許敷衍的說,然後又問王晶如說:“以你所知,殷墨斯還可以藏在什麼地方呢?”

王晶如想了想,然後說:“或許可以去查一個地方,但是也可能不是,我不敢肯定。”

“是什麼地方?你說出來沒有關係。”言禦轍走到王晶如的麵前,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無形中給了她的勇氣。

“是越南幫,我聽過有時殷墨斯在講電話的時候說的是越南語。”有一次他們發生關係後,她進了浴室,在浴室中的她隱約聽到殷墨斯在通電話,而且講的是越南語,當時並不覺得有什麼;後來,在唐人街的邊緣有一個幫派成立了,那就是越南幫。

越南人的體型非常瘦小,甚至比中國人更矮小,但他們卻比任何人都要來的殘暴凶狠,所以,越南幫剛成立不久就破壞了唐人街原有的平靜,他們做著所有唐人街的幫派都不做的買賣,已經嚴重觸犯到‘龍之規則’了。

“越南幫?”言禦轍眯了眯眼,想從腦中找到關於越南幫的信息,但是卻一無所獲,“越南幫成立了多久?”如果是以前他在這裏時就成立的,他不會沒有印象。

“他們是這三兩年才冒起的,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越南人,行事殘暴凶狠,很多小幫派都讓他們取締了;而且他們並沒有在剛成立之際主動請求在‘龍之規則’上簽名,所以,‘龍之規則’約束不了他們,很多人對他們的行為很不讚同,但是卻不敢真正的出麵阻止 ,因為他們並不容易對付,而我們也沒有把握能夠應付。”

“他們的老大叫什麼名字?”言禦轍眉頭微皺。

“叫什麼名字並不知道,但是聽說是姓阮,他的手下都叫他阮老大。”

“是姓阮嗎?”言禦轍喃喃的說道,心中已經有些明白了,原來轉來轉去還是轉到這裏來了,有點可笑,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