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曾晳、冉有、公西華侍坐
有一天,孔子帶著自己的四個學生,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在一起閑聊。孔子問道:“不要因為我是你們的老師,又虛長你們幾歲,就在我麵前拘謹不敢說心裏話。大家平時不是老說沒有人欣賞嗎,如果現在有人欣賞你們,你們能有什麼做為呢?”
四個人中子路最直率,孔子剛問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回答道:“如果現在有一個千乘之國,夾在大國中間,先是遭遇戰禍,後又碰到饑荒,如果交給我來治理,隻需要三年的時間,我就可以讓它的軍隊變得驍勇善戰,國人也都懂得做人的道理。”對於子路的鴻鵠大誌,孔子聽完後隻是微微笑了笑。
“冉有,你怎麼說?”孔子問道。冉有說道:“如果讓我治理一個方圓六七十裏地或者五六十裏地的小國,三年以後,我可以讓那裏的人民過上小康生活。至於教育人民禮儀方麵的事,就需要等待賢德的君子來完成了。”
孔子聽完,還是不置可否,又問公西華說:“赤,你的說法呢?”公西華回答道:“我不敢說我一定可以,但是我願意學習。宗廟祭祀之事,或者是諸侯會盟的時候,我願意做一個小小的禮儀官,穿著禮服,戴著禮帽,做點小事。”
三人都說完了,隻剩下曾皙在旁邊默默無言地彈琴。孔子問他說:“點,說說你的想法。”曾皙這才停下來,有些猶豫地說道:“我和他們三個的都不一樣。”孔子笑笑道:“這有什麼關係?大家隻不過各自說說自己的理想罷了。”曾皙這才說道:“我理想的生活,就是在暮春時節,穿著春裝,和五六個成年人、六七個少年一起到郊外去春遊,在沂水河裏洗洗澡,到舞雩台上吹吹風,傍晚時分再唱著歌回家去。”孔子聽完後歎息道:“我很讚同你的看法啊!”
談話結束後,幾個人都起身離開。曾皙故意走在最後,問孔子道:“其他三個人的說法您有什麼評價?”孔子說:“隻不過是各言其誌罷了。”曾皙又問:“老師您為什麼笑子路呢?”孔子答道:“治國要用禮,但是他的話一點都不謙虛,所以我才笑他。冉有說的難道就不是國家大事嗎?怎麼見得五六十裏、六七十裏的地方就不是一個國家?公西華說的難道也不是國家大事嗎?祭祀和會盟之事,不是諸侯國之間才進行的嗎?而且,如果公西華都隻能做一個小小的禮儀官,那大事誰又能做呢?”
季氏將伐顓臾
孔子所在的時期,是一個禮崩樂壞的大動蕩時期。孔子所在的魯國,大權被大夫季康子把持。季康子驕橫跋扈,孔子對他很有意見。
當時,孔子的兩個學生冉有和子路都在季氏的府中做家臣,他們得知季氏要討伐顓臾的消息後,結伴來通知孔子。孔子聽完兩個學生的來意後,氣憤地說道:“求,這難道不是你的過錯嗎?顓臾這個國家,本來是被先王冊封在東蒙山主持祭祀活動的,況且還在魯國境內,是社稷之臣,為什麼要討伐它呢?”
冉有委屈地說:“這是季夫子的想法,我們兩個也不同意這麼做的。”
孔子說:“求啊!古代的史官周任曾經說過,在一定的職位上就要做好相應的事情,如果做不好就幹脆不要在那個位子上坐。遇到危險你不去護持,看見別人快摔倒了卻不去攙扶,那讓你們來當官又有什麼用呢?而且你剛說的話實在有些沒道理,讓老虎、犀牛從籠子裏跑出來,讓龜甲、美玉毀在盒子裏,這是誰的過錯呢?”
冉有又說道:“顓臾這個國家現在離我們這麼近,而且又城堅牆厚,如果現在不去攻打他,恐怕會給後世子孫留下遺患。”
孔子很生氣地說:“求!君子不會為了自己的欲求來找借口!我聽說,治理國家的人,不擔心財富的多少,卻擔心分配的是否平均,不害怕貧窮,卻害怕動亂。分配公平了就不會有動亂,社會和諧就不用擔心人少,國家安定就不必擔心危險。像這樣,如果遠方的人不歸附,就應該靠加強自己的品德來吸引他們。別人來歸附,就應該讓人家安定下來。現在你們兩個呢,季康子在你們的輔佐下,不能使遠方的人歸附,不能使國家安定,現在還要在國家內部發動戰爭。我恐怕季氏真正應該擔心的,不是顓臾,而是國內的事吧。”
孔子論詩
相傳孔子到了晚年,安心地在家裏整理書籍典故,我國曆史上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就出自孔子的整理。孔子十分重視對詩的學習,在《論語》中,多次出現孔子對詩的評價。
《學而》篇中,孔子的學生子貢問他貧富的問題,說道:“貧窮而不諂媚,富貴卻不嬌縱,這樣怎麼樣?”孔子答道:“這樣不錯。但是不如貧窮但是快樂,富貴但是喜好禮儀。”子貢這時候引用了《詩經》中的一句話說:“詩雲: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孔子聽後很高興,稱讚道:“很對,以後可以和你一起討論詩了。我隻要說出前半句話,子貢就能想到後麵那句是什麼。”
在《為政》篇中,孔子對《詩經》進行了一個總體評價:“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對詩的評價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
而《八佾》篇中,記錄了這樣一段對話。
子夏問孔子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這句詩講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