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次確實是交到了好運了。”給水手們分發武器的小格蘭特心情愉悅,本以為必死無疑,卻又絕處逢生,一時間,他對這個頂撞過自己的賞金獵人印象大好,原先的一點兒小齟齬,也都一笑而過了,想到如果可以徹底擺脫奧加斯,格蘭特家也許能重新振興,小格蘭特一瞬間熱淚盈眶。
站在船尾的奧加斯顯然心情不佳,不過到底是成名海賊,身處絕境,反而激發起胸中凶悍之氣,反正眼前的情況,不論是進是退,都要擊敗擋在自己眼前的兩個賞金獵人,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海上男兒,不論善惡,都不缺少敢於拚命的勇氣,摸摸青腫的右臉,奧加斯暗下決心,既然速度比不過人家,那就比力量吧。
想到這裏,海賊船長揉身而上,腰間最後三柄短斧先後抽出,一柄在手,兩柄飛出,一柄飛向人群中的小格蘭特,另一柄急取摩瑞麵門。
摩瑞看也沒看飛向小格蘭特的那把飛斧,左手提刀一指,刀鞘尖堪堪點在飛向自己的飛斧中心,兩力相抵,竟讓斧子停在了半空中,而緊跟其後的奧加斯伸手抓住斧柄,兩把斧頭迎頭劈下。
這時,阿普已擋在了小格蘭特船長身前,雙手重劍一交,就要擊落飛斧,可飛斧卻在阿普麵前一旋,竟倒飛回去,直擊摩瑞後腦。
前後夾擊。
摩瑞也不回頭,左手長刀一轉,刀鞘搭住身後飛斧刃柄連接處,一鉤一帶,就卸去了斧上勁道,飛斧就像黏在刀鞘上一般,隨著獵人退步轉身,長刀橫旋,斧子再次加速旋轉,斧刃成輪,迎向奧加斯雙眼。
刀長臂短,奧加斯隻得仰頭避過,手上雙斧走空。
摩瑞得理不饒人,趁勢而上,隨手甩飛戰斧,手上長刀化棍橫敲豎打,每次都敲擊在奧加斯四肢關節處,半分鍾內,奧加斯已挨了幾十下,肩胯腕肘膝都已青腫,連手指都被拍得紫紅。
奧加斯也想反抗,可偏偏每次敲打都抵消掉了肌肉剛剛彙聚起來的力量,使他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一身本事完全發揮不出,隻能挨打,無法還擊,好在,敲打的力量並不致命,以他的身體強度,還不至於被打斷筋骨,但正因如此,奧加斯更加憤恨,發誓要讓對方為戲弄自己付出代價。
終於,在甲板上的水手們又一次為賞金獵人“戲耍”奧加斯歡呼時,奧加斯終於忍無可忍,一記高踢,踹向摩瑞頭部,拚著右腿膝蓋腳踝被連續重擊,借勢身體向後彎去,在手臂離開長刀打擊範圍後,左手戰斧快速貼著甲板飛出,砍向摩瑞雙腳。
長刀向下一頓,戰斧被定在甲板上。
得到片刻緩衝的奧加斯不敢上前,狼狽地向後一滾,滾回船尾。勉強站起身,奧加斯虛拖著右腿,扶著船尾炮喘息不定,眼睛瞟向身邊的火藥桶和幾枚炮彈。
看到奧加斯的目光,摩瑞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就要上前,想了想,卻停了下來,甚至退後兩步,向奧加斯做了個請的動作。
甲板上一片大嘩。
“你以為,在這種距離下你能擊落炮彈嗎?”奧加斯冷笑不已,伸手抓起一枚炮彈,“我要讓你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魂淡獵人。”
奧加斯把炮彈塞進炮膛,奮力一推炮身,把炮口轉向了甲板眾人,手中戰斧在炮身上一擦,一片火星點燃了引線,然後也不看結果,轉身就逃。
眼見獵物就要跳海逃生,炮彈就要發射,甲板上一片慌亂,摩瑞依舊氣定神閑,先是右手直直向前一推,口中低吟一句,“行水·鴻漸!”一團濕氣被快速推向船尾。
接著摩瑞左手一壓刀鞘,將刀身轉到背上,右手抓住刀柄。
“天旰杆,別砍得太深。”摩瑞低聲吩咐,仿若自語,可腰間的四尺半黑刀,卻發出一陣清鳴,像在回應主人的命令。
“居合·半鵲!”
拔刀收刀,快若閃電,眨眼間,船尾銅炮已連同膛內的炮彈被切為兩半,而奧加斯後背也是鮮血飛濺,一道傷口從尾椎至後腦,脊柱幾被劈成兩半,若不是武道家的身體堅韌,此時隻怕已是一具被劈成兩半的屍體了。
在一片目瞪口呆中,摩瑞走到獵物身邊,用刀把昏死過去的奧加斯,翻了過來,“雖然不太完整了,不過應該還能救活,死了的話就隻能拿到七成賞金了。”飛起一腳把奧加斯踢向阿普,後者輕鬆接住,摩瑞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向船上歡呼的水手們揮揮手,轉身走下了甲板。
“狩獵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