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落地悶雷打下來,震地床上的兩個人都突然坐了起來。
很少有雷雨會下地這麼久,現在是淩晨兩點了,外麵依舊是風雨交加。
“沒事,你繼續睡吧!”餘寒俊抱住夏天又躺了下來。
夏天翻了個身開燈,看著地上丟得亂七八糟的衣服,身體一下子又燙了起來。
“怎麼了?”餘寒俊把她的身體掰過來。
兩具赤裸的軀體貼在一起,又引發一陣火山一樣的狂熱。
夏天臉色潮紅:“很……很晚了……”
餘寒俊兩隻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遊弋:“可是已經醒了。”
“不要嘛……”夏天小聲抗議。
餘寒俊俯身含住她抗議的嘴巴,開始以實際行動來證實他確實“醒“了!
“唔……嗯……唔唔……”
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結合。童話故事裏,王子與公主總是被命定在一起的!
從之前在客廳裏的熱吻,餘寒俊已經清楚地感覺到,之前的一切陰霾都過去了。夏天會如此熱烈地回應他,那就代表她真的已經忘卻了五年前的痛苦,而不會在他親吻她的時候突然把他推開跑進浴室裏去。
他終於得到了他的葡萄公主,這個世界上他唯一的公主。
一陣“唔唔哼哼”,突然間斷。
“怎麼了?”夏天看著突然停下來的餘寒俊。
餘寒俊抬頭,緊皺著眉。
“到底怎……”
“阿嚏——”餘寒俊突然打了個噴嚏。
這種時刻,他居然——打噴嚏?如果換成是柯臻和李雲容,可憐的柯臻八成會被踢下床甚至踢出臥室去。
第二天的天氣也不是很好,雲層厚厚的,擋住了大部分陽光。不過看樣子也不會下什麼大雨。
柯臻推門就聽到一陣接一陣的噴嚏聲。
“阿嚏……阿嚏……”餘寒俊揉了揉紙巾丟進紙簍,“你不是放大假嗎?”
“我忘記了行不行啊?”誰叫他已經公司家裏公司家裏兩點一線成了慣性,時間一到止都止不住地往公司跑,當然下班時間一到,也是跟上了發條一樣準時回家。
“唔——”搓了搓鼻子,餘寒俊抬頭,“找我什麼事?”
“你感冒了?昨天晚上去了哪裏?”
“幹什麼?當保姆當到我這裏來了?”柯臻自從李雲容懷孕之後就變成了兼職保姆,每天煲各種營養湯來公司。啊,不過是拿來把公司人當試驗的,哪個好喝就煲哪個給老婆喝。沒人能做到人性與異性兼備成這樣了!李雲容肯定積累了幾世的陰德。
“問問而已。”柯臻從背後拿出一壺暖煲,“見你感冒,賞賜給你的。”
“每天拿大肚婆的東西來喂我們?”餘寒俊笑了笑,還是接過了湯煲。
柯臻哼了一聲,意思是有免費營養湯喝還唧唧歪歪,掌嘴!“外麵有人找你。”
“我知道——阿嚏……那個叫——廖善斌的吧?”抽出一張紙巾繼續擤鼻涕,“我不是叫他走了嗎?”
柯臻皺眉,嫌棄地撅嘴,真該讓辦公室外的那些人看看餘寒俊現在的德行。大熱天感冒不說,光是這個擤鼻涕的樣子已經把他帥哥紳士的模樣全部抹黑了。嘖嘖嘖……他昨天晚上到底做什麼了?為什麼打了他家一晚上的電話都沒人接?而且今天一大早,那個《名人24小時》的記者廖善斌就等在了華盛樓下。難不成是什麼花邊新聞?
“他一直等在會客室。”
“是嗎?阿嚏……阿嚏……可是我這樣怎麼讓他做采訪?”這幾年都是Ellice對他做的獨家訪問,在一定程度上確實使華盛的形式走高。說打噴嚏不能接受采訪的理由雖然有那麼點讓人噴口水,但也是一種拒絕的借口。不能做采訪是假,不想做采訪才是真。
“我看他沒帶器材,不像是采訪。”
“餘總裁,餘總裁……”廖善斌突然衝了進來。
兩個人都厭煩地對視了一眼。
“你好。”餘寒俊微笑著起身。
廖善斌撲到辦公桌前,因為太急,一下子掃倒了辦公桌上的一個相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趕緊扶了起來,瞟了一眼照片,“是夏小姐?”
就是那張陳年的舊照片。
餘寒俊輕輕從他手裏拿走照片:“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不接受采訪”
廖善斌看了看柯臻:“我不是來采訪的,我是……有一件事,一件很重大的事想告訴你。”
柯臻翻了翻白眼,真是奇了怪了,難道這家夥不知道他們兩個的交情已經好到了除了女人不能用同一個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分享的程度了嗎?還有什麼是他不能知道的?算了算了,他也不屑知道這種人的八卦消息,就讓餘寒俊一個人的耳朵受洗禮吧!
“啊,我外麵還有事,你們慢慢說!”他不著痕跡地借口溜走。
“好了,你可以說了。”餘寒俊坐下,把照片放進了抽屜裏。
廖善斌想了想,似乎還是不放心,於是繞過辦公桌靠近餘寒俊:“說起來,這事一直是我馬虎,到今天才想起來。”
“到底什麼事?”
“是有關於當年wings被偷的真相。”
餘寒俊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真相?你知道什麼?”
廖善斌以為餘寒俊是因為興奮而激動,急忙從口袋裏拿出一支錄音筆:“這裏麵就是重要的證據,能證明wings是夏小姐偷的。”
餘寒俊的心猛地一跳,世界上居然還有一個人知道這件事?到底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還是老天刻意要苛責夏天?
“餘總裁?”見餘寒俊失神,廖善斌大膽地推了推他。
“這東西是哪裏來的?”
“當初我無意間碰到夏小姐跟一個中年男人在角落說話,因為好奇就偷聽了一下,你知道我們從事新聞工作的職業病的。可是當時我沒有拍下照片來,沒有什麼證據。可是前幾天啊,我發現這支錄音筆裏麵居然錄了他們的對話誒。因為這支筆太貴了,我一直舍不得用,沒想到它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啟的,居然把那些話都錄了下來。”
換句話說,這個是罪證。一旦被披露出來,涉及的可能是刑事責任了。而且當初被調查的大多是權貴階級,夏天如果被暴露,他們哪裏肯罷休?如果以前夏伯衍的聲勢還是如日中天,或許能擋住。但是偏偏現在跨鑫已經被自己弄地烏煙瘴氣了。而最最棘手的是,這件事自己更不能插手,如果自己幫夏天擺脫罪名,那麼連華盛都會被連累。這樣反而會乘了很多華盛對立者的心,他怎麼對得起父親?
不行,他跟夏天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絕不容許再出什麼意外。他曾經發誓要保護好她的,以前一次次的落空讓她受傷,這次怎麼可以?
“你先回去,我再想想。你知道的,這種事情不是你說一我就信一的。聲音誰都可以錄,更何況是十五年前的聲音,那個時候——天天還是孩子,並不能說明裏麵的聲音就是她。”餘寒俊平定心緒,慢慢地坐下。
廖善斌收好錄音筆:“餘總裁,你也應該知道這條新聞的重大,我要是放出去那可是鐵釘鐵板的頭條。我之所以拿來先讓你知道,是因為——”
“因為什麼?”餘寒俊敏銳地察覺到廖善斌有所意圖。
“Ellice是柯家的,以你跟柯家的交情——可不可以……”
“你想進Ellice?”
“啊?哈……哈……餘總裁果然……果然真是……那不知道這事……”
餘寒俊搖搖頭,不知道柯臻家那隻母老虎同不同意。現在Ellice的生殺大權都在李雲容手上,就連賈斯這個元老級的人物都得敬她三分,更別提麵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記者了。
“不行?”廖善斌急了,他等了那麼就才等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像是一隻大披薩從天上掉下來剛好砸到他一樣,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再說,當初賈斯曾經那樣地侮辱過他,他發誓要讓他好看的。現在手中握著這麼一條新聞,他就不信餘寒俊不出麵!“餘總裁你可要知道,外麵有多少人想要看這條新聞的。”
餘寒俊一愣:“你……在威脅我?”
廖善斌得意了:“怎麼能說威脅,我隻是知道夏小姐對你來說的意義罷了。相信爆出這條新聞,對她本人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的!”他又不是白癡,會把一個孩子的照片放在自己隨時能看到的辦公桌上,除了那點事還有什麼?他幹新聞是白幹的嗎?這點靈敏度都沒有那就不要混了。
“你說的很對。夏小姐對我來說的確意義非凡,但是你想過沒有,是你這個小記者說的話有分量,還是我這個總裁說的話有分量?我們打個賭,我隻要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讓你連現在的工作都保不住,更不用想進Ellice了。”餘寒俊輕輕叩著桌麵,笑地一臉無害,似乎隻在說無關痛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