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了,允澤也發揮老本行在一家公司幹車床,這是他在大城市立足有飯碗的技術。他在那裏揮汗如雨,穿著工作服黑乎乎地和鋼鐵打與床子交道。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從事如此勞累的工作,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接受了。汗滴滴在地上,滴在床子上才明白原來自己這麼熱了。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就是為了能夠多幹出幾個件,多掙一些錢,起初是這個原因。他的人品,工作能力收到了領導地表揚,並讓他當車床班長。剛開始也有好多看師傅不服氣,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受到了廣大員工的認可。他越幹越有勁,在半年後當上了工段長。這段時間他在炎熱的夏天堅持工作,在如此炎熱的宿舍睡覺,那麼潮濕,蚊蟲飛舞著檢閱地戰鬥機一樣在炎熱的上空轟炸著,讓他難以入睡。
夏日雨多,特別是南方。他常常在下雨期間到車間內檢查一下燈,看看門,看看是否漏雨,他把這一切都用在了工作上,這種精神感動了無數的人,無不對他豎起大拇指。
一次雨下得特別大,就在淩晨時分,是雨聲吵醒了他的夢,他第一意識想到了車間,他連忙爬起來,穿上從家裏帶來的破舊雨衣就匆匆地跑出去了,而其他人在踏實的雨聲中進去了夢鄉。拿著手電筒向車間所在的方向奔去,路上有一塊石頭把他絆倒,他前撲了好遠,身上是泥土,他的腿也被磨破了。流血的腿沒有讓他停下腳步,他爬起來拚命地往前跑。廠區離宿舍比較遠,他拚命地穿著破雨衣向車間裏跑,拿出鑰匙開了門。
他仔細檢查著每一個點,燈光特別地暗淡,他變得更加細心。他漏雨的地方用盆子接雨,把可能會被雨打濕生鏽的物料移到倉庫,一切都是那麼嫻熟。
“你看那個是誰?是不是小偷?”是老總和保衛科的人一起去了車間,老總對保安說。
廠內有時會丟一些東西,廠長也很生氣,下雨天東西更容易丟失,於是他們來突擊檢查,看到倉庫那邊有人搬動東西便走了過去。
“你是誰?在幹什麼?”老總用手電筒照著允澤,燈光照在了臉上。老總也質問道。
“下雨了,我在把這些容易生鏽的物料轉移但倉庫。”允澤沒有害怕,很是從容地說著,仍然在搬動物料。
“哎,小趙是你呀哈哈!”保衛科的人認出來允澤然後笑了起來。
“王總,這就是我跟您說的趙允澤,他時常給我們車間做整理整頓,把車間整理得井井有條,而且還在上次改進了生產和技術,讓生產速度質量都加快了的大學生呀!”保安很激動地誇獎著允澤的好。
“哦,不錯,我們也幫著弄,他自己要幹到什麼時候!”王總對保安說著。顯然對他很是器重。
“王總,你好,這些事情都是我本應該做的,沒什麼的,你看我都快弄完了。”允澤指著倉庫裏的物料說。
“小夥子,你的腿怎麼了?”王總關切地問,“沒什麼,在來的時候跑的有點快摔倒了,現在不疼了。”允澤不想讓王總擔心。
王總是一位和藹的老頭,他自己靠著雙手來到這個地方打拚,人生地不熟二十年打出了自己的天下,有了自己的企業。他對SD來此打工的人充滿了同情,他看到允澤還在流血,就連忙讓保安去拿藥。
等到都忙完之後王總就回去了。第二天清晨一張海報式大小的通知貼在了加工車間的看板上。大家都圍著看上麵寫著允澤如此有責任心,在下雨天車間漏雨的情況下去車間轉移物料,並一致決定趙允澤為加工車間車間主任。
這如一個天大的消息在車間內傳開。大家都對這件事情看法不一,更多的是肯定的態度。他們做不到的事情或者是想不到的事情他卻做到了,他們由衷地為允澤感到高興。這是對一位勤懇大學生的一種肯定。
從那以後領導對允澤的照顧越加倍至,時常與允澤討論一些場內整頓的事情,也收到了很好的成效。
就這樣趙允澤成功地當上了車間主任,他也是自建廠以來最年輕的主任。他連忙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家人,讓他們也高興高興。果然一家人,村子裏的人都誇允澤有出息。今天找家發達了,允澤父母聽到寫些簡直笑開了花,這也是為數不多地歡笑。他把這個消息寫到了筆記本上告訴清梅。那一刻為愛值得,他就像天外的孤星一樣,雖然遠離,卻始終閃亮。
就在這個晚上,他興奮地請工友吃飯談天。不勝酒力的允澤很快成了成功書生。他用自己的勤勞創造了廠的效益,用自己所學技術改進了生產,用自己的人品創造了未來。
他在日誌上這樣寫道:“親愛的梅,請原諒我不能聯係你,我真的很想你,很愛你,一直都是。今天我當上了主任,是領導對我的信任,也源於辛勤地工作,我要讓我的能力創造以後美好的生活,我在努力,我相信我能創造屬於我們的幸福,我愛你,你等我。”
就這樣他寫完之後在醉意下變得如此迷離。月光灑在臉上,他像是很幸福的樣子,甜蜜地像個孩子。他入睡了,這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他好累,很開心,好久沒有這麼痛快的大喝一次了。
他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他是一個英俊瀟灑的帥哥,而且很有錢,很有實力。他走著走著空中像是有一陣迷離的煙霧一樣出現在他的跟前。眼睛唄迷住了,他揉了一下眼睛並努力地掙來眼睛。一位仙女出現在他的身體前方,他拉住她的手,突然他的眼珠裏閃現了一套婚紗,他伸手拉起她的手,一起走向了殿堂。
他明白了那是一個美麗的夢,他在夢中依然愛她,依然想著以後美好的生活,那年他23歲。
允澤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我們不知道他的痛苦或是辛苦,隻有去猜測那種苦境。人生的拚搏或是因為家庭,或是因為友情或者愛情。但是不管什麼原因,這都是為了生存。他們隻能去理解為了拚搏的人。
天將降大任於私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浮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他去了深圳以後知道了什麼叫做生在福中不知福,什麼叫做苦盡甘來的盼頭,這一年地洗碗打雜,讓他明白了所畏的幸福不是空茫地不僅僅是精神生活。其實幸福在哲學上是建立在強大物質基礎上的一種精神享受。他愛著清梅,這樣地為了他心中的愛奮鬥著。這就是愛,那年他22歲。
在這一年中,他變得很是成熟也似乎蒼老了許多,他不能告訴清梅他所承受的一切,也不能告訴他現在的住址。他隻能默默地為與清梅長久在一起做準備,他不能在沒有強大物質基礎的情況下追逐不太現實地幸福。他長大地如此之快,如此成熟……
轉眼間已經是人間七月,那是溫情與熱火地交織時間,所有地美好遐想都無限地化為了熱情的犧牲品。所有的東西似乎都要變成煩惱與煩躁。他們沒有理由話費家裏的錢來享受大學的快樂,因為大二學生下半年要去實習,要在暑期打工。
打工對於年輕人來說就是人生的一次不可或缺的鍛煉,在打工期間可以充分地把自己的不好的地方,不好的習慣,稚氣暴露出來,在假期曆練可以和不同地人打交道,和不同的人生活工作在一起。接受他們的生活工作方式,語言方式,很多很多。在那裏他們就像傻子一樣任人擺布,而且總是笨手笨腳。
清梅與曉晨菲兒分開了。清梅在學期結束後便找了一機械廠做文員,在那裏她剛去的時候就受到同事們的愛戴,特別是男同事,清梅憑借漂亮的外表征服了幾乎場內所有的員工,辦公室人員也是對她關心無微不至。不管成家的沒成家的,老的,年輕的都多願意看她兩眼,怕不看會損失一次養眼的機會。
“清梅,你們是哪個學校的?”一位同樣在辦公室上班的阿姨比較親切地問。
“我們是濰教的。”清梅是很溫和地說,還帶著微笑。
“我知道那裏,就是不知道這幾年發展的怎麼樣了,你跟我說說吧。”阿姨感到有些好奇。
“嗯,我們學校在雲門山延伸段,三麵環山,冬暖夏涼像是一個天然地養老院,空氣特別清新純淨,遠離市區的喧鬧。學校有八大學院,教師很不錯。有一個人工湖叫做琴湖,很漂亮的,還有一個圖書館,裏麵有好多書籍。也有很多山栆柿子之類的山果,山楂杏樹也好多。秋天來了,碩果累累可是迷人。”清梅似乎也同樣在向往著這樣的景象,想著拿著山果,特別是柿子,這時她也想起了曉晨和菲兒。
“哈哈,有這麼多好吃的呀,那你是什麼學院呢?”阿姨很是溫婉問著清梅。
“我是會計統計學院。”清梅以這個專業感到自豪。
“哦,會計找工作容易。”她說。
“那你怎麼到這裏來了?”那個阿姨姓孫,叫她孫阿姨。
“哈哈暑期打工,體驗生活。”開始喜歡孫阿姨的直爽了。
“不管幹什麼,隻要盡心盡力就行了!”孫阿姨繼續說。清梅也是點了點頭。
“在這裏就是做人,隻要做人好了,人勤快了,在哪都行。”孫阿姨給清梅講述著經驗。
就這樣清梅在這位像媽媽一樣的阿姨的領導與培養下,清梅慢慢地懂得了好多東西。在孫阿姨的指揮下,生活,工作很是順利,她也能為自己獨當一麵。在交際能力,工作能力都取得了很大的成效。也不再是像以前那樣稚嫩的小姑娘了。
清梅經常和孫阿姨一起下車間,可以看到許許多多一線的員工,看看他們的生產,也時長給他們提出一些好的建議。這些讓員工甚至老板都表示讚賞,甚至還讓她長期在這工作的要求。
在這樣日複一日地工作著,她在廠內有了不同程度地提高。這樣的工作也讓他們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給清梅。天使文員這個稱號也就成了清梅的第二個名字。她也很喜歡這個名字。這個名字還是一個對清梅特別青睞的一位男同事取下的,他喜歡這個名字這也源於一段追求:
他的名字叫做孫文光,是孫阿姨的弟弟,也是最小的弟弟。他當初看到清梅來這個廠時就一眼看中了她,但是一向沉悶的孫文廣交際能力實在太差,也不太喜歡與人交往溝通,這種一見鍾情也一直埋藏在她的心裏,任憑眼睛出賣自己的內心。
他漸漸地覺得自己是車間的班長芝麻大的官,而且是車間工人,每天幹活都累得那個樣,而且衣服很髒,根本沒有形象去見天使。他想了好久,眼看廠內好多單身男人對她產生了濃厚的意思,他越來越著急。心想如果被別人追到了他那豈不是白搭了。那種濃烈地追求感覺常常在腦海中泛起。每一次都那麼強烈,那麼濃鬱。
終於有一天他鼓足了勇氣要單獨和清梅說一下自己的感受,表達自己的愛意。他彳亍地來到了他姐姐的辦公室前。他穿著一件很新的工作服,鞋子也特意地擦了擦,頭發也用手特意地抓了抓,很在意外表。他終於鼓舞了勇氣到他姐姐的辦公室,這也是自從清梅來了之後第一次去找姐姐。他進去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門口的清梅,清梅見有人影子過來就連忙抬頭看了一下,一看不是領導而且這個人和孫阿姨長得很像。她順勢看了一下孫阿姨然後向孫文廣看去,微微笑了一下,那微笑綻放在辦公室內,更綻放在孫文廣的心裏,他的天空,甚至要進入他的靈魂,他的夢裏。他深深地被迷住了,他不知道要說什麼,更不知道怎麼說,於是直奔姐姐辦公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