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名樹的影,要說冀州別駕,那是名滿天下的大才。而今天下,群雄並起,以河北袁紹為最強,而田豐大人更是袁紹手下第一能臣,莫說眼前的蔡瑁,就是州牧大人劉景升來了,也隻能平輩論交。
中年文士報了姓名,蔡公子愣了愣,顯然不相信:“你倒會拉大旗扯虎皮,田豐大人不待在河北跑來江陵幹什麼。”
但是巡街的兵士卻有些遲疑,並不敢進步上前。白麵漢子看著發笑,抱著劍站到了田大人身邊,笑著問麵前的兵士:“怎麼你們還要上前拿了田大人不成,睜大你們眼睛看清了,還不趕快回去報信給你們劉荊州知道?”
兩個兵士看他們如此篤定,方才如夢初醒,忙著道了惱,就要請田豐大人移駕。田大人擺擺手,指著蔡公子說:“此人何人,倒是一起請了去刺史府。”
巡街的兵士麵露難色:“這位是蔡瑁蔡公子,是。。。。。。是刺史夫人的兄長。”
田大人也皺了皺眉,勉強地對著蔡公子說:“今日也是不打不相識,遇見也是緣分,不知是劉荊州的妻兄,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蔡公子就是再蠢笨,此刻也識得眼色的,他飛快地換了一副麵孔,滿臉堆笑,對著田豐大人施禮:“是在下有眼不識金鑲玉,萬料不倒田大人到此。剛才家下人冒犯大人了,大人要打要罰,小可都認下。”
田大人哈哈一笑:“隻是誤會而已,蔡公子真是大人大量。”
田大人又指著白臉漢子才要說話,白臉漢子衝著諸葛公子先開腔了:“兄弟的妹子可有受傷,可要查看仔細了才好。”
蔡公子麵上的臉色僵了一僵,雖然竭力忍耐,但是眉宇間隱隱的慍色是遮也遮不住。這個白麵漢子是十分地瞧不上蔡公子,倒也爽利,索性連田大人的引薦也給擋了。此時我早已拉起了阿妹和那個小女孩兒,兩人躲在我身後,知道闖禍了嚇得像個小貓。諸葛公子看了兩個女娃一眼,給白麵漢子又還了一禮:“承先生記掛,總算有驚無險。”白麵漢子對著阿妹和小女孩笑著招了招手,兩個小女娃還躲在我和阿娘身後不敢看她,阿娘牽著兩個娃兒的手,輕輕地說:“這位恩公救了你們倆,上去謝上一謝。”
兩個女娃小心翼翼地走近他,白麵漢子抱著膀子,長劍貼在胸口,一派閑散地站在那兒,逗弄兩個女娃。我這才發覺,他手中的長劍,劍鞘上帖金鑲寶,竟是十分的名貴。演柔術的小姑娘,眼光一下子就被長劍吸引過去了,睜大著眼睛,怯生生地伸出手,想去摸一摸那劍鞘,忽然又意識到越了禮,抬起兩個水汪汪的大眼睛,乞求地看著白麵漢子,那漢子看著小姑娘的可憐樣,哈哈大笑,略鬆了鬆手,讓小姑娘抓住了劍鞘的下端,摸了摸劍上的寶石。
白麵漢子看著她越發惹人憐愛,伸出手,摸了摸女娃子的腦袋:“叫什麼名字?這麼小就演得這麼好?”
小女娃仰麵看了看他,這小女娃子麵目如畫,一雙大眼睛更是如滴出了水來一般,再配著她怯怯地神情,看著讓人說不出的憐愛,一開口,聲音也清脆甜美:“我。。。。。我叫黎環環。”白麵漢子拍了拍她的腦袋,“這麼小年紀,就演得這麼好,真不容易。”隨手,在劍上解下一個劍穗子,穗子上掛著一顆不大不小的珠子,看起來也是價值不菲。白麵大漢把劍穗子遞給小女娃:“該打賞你剛才的表演。”小女孩有些猶豫,看著劍穗子,想要,又不敢接,一旁的阿妹看了看小女娃,又看了看白麵漢子,一把接過了劍穗子,塞到女娃懷裏:“你那麼厲害,幹嘛不拿著啊。”阿妹倒是一點也沒客氣,拉著女娃兒就跪倒給白麵漢子磕頭。
一旁的蔡公子臉色越來越難看,剛才田大人想要向他介紹那白麵漢子,可是被那人生生擋了回去,此刻,那人卻有閑心逗弄兩個小女娃子,也不肯和他多兜搭。能和田豐大人同席吃酒的,也不會是等閑之人,如今把自己看輕了去,實在讓人有些下不來台。但又忌憚著來人身份尊貴,不好發作,隻能在一旁暗氣暗憋。
倒是諸葛公子,衝著田豐大人深深地施了個禮:“小侄諸葛亮,拜見世伯。”
這一禮倒是把田豐大人給鬧愣住了,我也沒想到諸葛公子會突然把田大人稱了世伯,就是旁邊臉色極為難看的蔡瑁公子都露出了一絲狐疑。
田大人忙扶起了諸葛公子,在他麵上相了相,許是實在認不得,隻能尷尬地笑笑,“老了,眼拙了,公子是。。。。。。?”
諸葛公子自報家門:“小侄諸葛亮,家父曾是河北青州郡守。”田豐大人恍然大悟,拉起了諸葛公子:”原來是諸葛家的賢侄,我此來也是要來見一見你叔父的,不想我們叔侄倆卻更有緣分。才進城就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