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夫人滿臉茫然,忻夫人把手裏的葫蘆塞到清夫人手中,“清妹妹看看這是什麼?倒給咱們夫人說說。”
清夫人揭開瓶蓋聞了聞,眉頭一皺,“怎麼把這東西倒騰出來了。”
蔡夫人柳眉一挑,厲聲問,“怎麼,你認得?”
清夫人麵上一紅,“這是府內教習坊自己製的,****那賤業時也時常使用,這個藥能使身體輕盈,體態柔美。隻是喝了,少不得多如廁罷了。”
蔡夫人狠狠剮了忻夫人一眼,忻夫人佯裝沒有看見,蔡夫人不依不饒,“縱然是忻夫人要的東西,可這個丫頭在這府裏夾帶弄巧,一個賤婢還私自往內宅裏闖,單這一款罪名,就該發了賣出府去。”
我嚇得一抖,這樣獲了罪被賣出府,等待我的將是什麼命運,我想都不敢想。
忻夫人仿佛又像是等著蔡夫人發狠一般,隻這一句狠話,忻夫人不依了,拉了蔡夫人,一下子就叫嚷了起來,“怎麼,這府裏還讓不讓人過活了,我問教習坊討些藥來,就要把人家發賣,這不是明著打我的臉麼,我可不依,走,咱們使君麵前去評理去。”
說著,一把扯了蔡夫人,就發起瘋來,蔡夫人再不濟,也是大家女兒,不似忻夫人這樣侍女出身的,要她和忻夫人一樣,放賴耍潑,那是難為她了。蔡夫人慌忙想從忻夫人手中掙脫,誰知道忻夫人拽得緊,蔡夫人身不由己一路被拖著走了。蔡夫人身邊的侍女,剛押那個婆子走了幾個,兩個此刻正拽著我的臂膀,她們看主人吃虧,丟下了我,就去救蔡夫人,可是蔡夫人的侍女也是不少,她們一排開,就把兩位夫人和侍女分隔了開來,一行十幾號人,吵吵嚷嚷地就到了外院。
外院裏,使君正在自己日常居住的院子裏,虧得眾位大人早已散了,不然,這三位夫人一路吵吵嚷嚷,拉拉扯扯地從內宅殺將出來,可不要被人當成故事了。
州牧大人看見眾人就一皺眉,忻夫人一見大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遠遠地就喚了一聲,“使君”。這一句使君,喚得鶯啼九轉,款動人情腸。州牧大人顯然被打動了,即使此刻忻夫人揪著蔡夫人,他聲調也高不起來,倒安慰起忻夫人,“鬆開,莫傷心,慢慢說,慢慢說,我定與你做主。”
忻夫人一聽,委屈得更厲害了,將剛才托我教習坊進藥,被蔡夫人扣留的事兒都編排了一遍。又含著眼淚對了州牧大人,“妾生怕夫人不信,當著眾人的麵,已經將那藥飲盡了,可夫人還是不信,非要將來人發賣,大人,若誰為我做些事兒都要被發賣了,這府裏我日後還如何存身哪。。。。嗚嗚嗚嗚。。。。。。”
忻夫人還委屈得哭了出來,使君轉頭向蔡夫人,“你這又是何必,本該姐妹們和和氣氣,她討些藥,你就準她又如何。”蔡夫人一聽,氣更大了,這時還沒聽自己的解釋,州牧大人就有了偏幫了,她看了今天著意打扮過的忻夫人,氣更大了,看著她當著眾人的麵,妖妖嬈嬈往大人懷裏鑽,忽然又顯出若有所悟的神色。使君忙著安慰忻夫人,又接著問清夫人:“可是教習坊的藥麼,是做什麼的,你姐姐這麼上心”
清夫人一臉真誠,“妾聞了,確實是府裏教習坊的藥,這藥麼。。。。。。本為舞伎們保持身段之用,用了之後,能使人身段輕盈。。。。。。肌膚柔美。”
說到最後,清姐姐竟然臉還紅了一下。
州牧大人轉怒為嗔,臉帶深意地望了忻夫人一眼,“罷了罷了,我當什麼大事。”他對著蔡夫人道:“府裏人多,你又年輕,多些度量,事兒自然妥當,我這些天,看你統轄內宅,雖然也整齊,但未免太嚴格了些,以後多多思量,你身份尊貴,可也要憐惜她們兩個,畢竟年歲長些。”
又指著忻夫人,“你雖然受了委屈,但今天也是衝撞了夫人,去,去賠個禮,以後姐妹們和和睦睦最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