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偷地哭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啊。。。。。。到底怎麼了。”
阿奴剛才的一跤擦傷了臉,正在生氣中,聽了這哭聲,喝著她:“你哭,哭能出去麼。”
我和珩兒還有緣兒還都穿著中衣,散著頭發,也沒有潔麵,也沒有梳洗,說不出的狼狽。不知道站了多久,足足有了兩三個時辰,我從早上開始就喝了半碗涼水,此刻已經覺得牙冠打顫,身子發軟了。
柴房的門呼啦一響,早上的幾個老媽媽進來了。冷冷地聲音:“幾位姑娘,請吧,夫人正堂上等你們哪。”
第一次入內宅的正堂,不想是這麼不堪的境況,我穿著中衣,披散著頭發,被人帶進了正堂。蔡夫人居中而坐,身後站著黃姑娘,兩邊忻夫人和清夫人一左一右,蔡夫人聲音低沉:“莫夫人怎麼還不來。”一旁的一個小丫頭回稟,+“莫夫人說,三公子苦惱不願吃飯,她且看了公子吃飯才來哪。”蔡夫人狠狠地看了丫頭一眼,看得小丫頭一哆嗦。
蔡夫人也不理她,向身邊的一個老媽媽問,“都抄出些什麼?”
老媽媽恭恭敬敬地回答:“不少銀錢,首飾,可是這麼好的倒是沒有。”
從早上到現在,我如墜雲裏,今天這場難堪簡直是無罔之災,到這會兒,還是泛著糊塗。
黃姑娘捧出一個黑漆匣子,我的腦袋“嗡”地一聲,這不是前些日子公子劉琦讓我轉交的匣子麼,怎麼,怎麼落在這裏。
匣子打開,我的呼吸一下子都緊了,盒子打開,裏麵文采輝煌,光華燦爛,裏麵是一對赤金玳瑁翠鈿。
雖然進了刺史府這麼多年,也見夫人們帶過不少的好首飾,可是這麼精致的首飾,我還是第一次見。我看了一眼緣兒,緣兒顯然也被震驚了。
蔡夫人冷冷地掃過我們,“這是你們誰的,若自己出首了,我還能留你們一條命,這東西可是咱們府裏也不多的,這可是內宮之物,你們是這府中的家伎,卻盜賣主家,真真的是膽大包天了。”
我低著頭,內裏五味陳雜,緣兒終究還是受了公子的賞,我不知道,公子的這份“好意”到底是害她,還是善待她。而這結果,卻是把她送到了內宅的大堂上,被人當作犯人押在這兒。
“你們不說,難道就以為我查不出來了嗎?”蔡夫人轉頭對著婆子吩咐了幾句。過了一會兒,幾個婆子又押著一個中年女人上來了。
我側眼一看,是平日裏給我們捎帶東西的媽媽。我的心不斷地往下沉,往下沉。這媽媽雙手被剪,反綁在身後。看著是挨了打的樣子,身上不少血道子。
蔡夫人的聲音透著陰沉:“段婆子,現在人都押在這裏,我給你個機會把人給我指出來。我可以饒了你這條賤命。”
段媽媽磕頭如搗蒜:“夫人饒命,夫人饒命,這東西是府裏傳遞出來的,是到底是哪位姑娘,我實在記不得了。”
上頭黃姑娘冷冷地一笑:“段媽媽,你這偷盜府中寶物,拿去賭錢的事兒罪名可是不小。你可不是一個人,你的兩個兒子還在這刺史府裏當著差哪,你若認不出來,夫人可就認這東西是你兩個兒子偷的了。”
堂上一片死靜了,段媽媽側過臉,看了我們,眼神飄過我,飄過采薇。段媽媽看了我們好半晌:“夫人,這東西。。。。。。是馨蘭姑娘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