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琦微笑:“德珪此言甚是,若是德珪兄與茂珪兄不嫌棄,我願與兩位兄台,焚香立誓,結個異性兄弟如何,如此一來,你我兩家便俱是一體了。”
黃麵公子舉起酒樽,笑著敬了公子一杯:“公子盛情,我們兩兄弟領受了,隻是,這異姓兄弟麼,不若成個親兄弟更讓人覺得親近。”
公子琦有些迷惘,定定地瞧著黃麵公子。
“不瞞公子”黃麵公子笑著說,“叔父有一老女兒,名喚蔡玥,乃是家中最小的女兒,自幼寵愛異常,今年年方十三,叔父有意,讓她與刺史府結個姻親,若我蔡家之女,能為荊州女主,這不是彼此也能安心了麼?你我豈不是也成了親兄弟麼,還結什麼異性兄弟。”
這實在是個意外之喜,想來公子琦也不曾想到的。蔡家主動要與刺史府結親,於刺史府,隻是公子多了一位正室夫人,卻白白得了蔡家許多兵士,這筆買賣著實劃算。
張大人一聽,忙著跟著道賀:“妙妙妙,公子今年十九,婚事也是使君和夫人日夜憂心之事,如今又蔡姬來歸,正是公私兩便,喜事,大喜事啊。”
蒯大人卻有遲疑之色,往向公子,“此事,關係公子終生,不若先回稟了使君和夫人?”
張大人拍著胸脯,滿口應承:“此事,我便代奏使君,茂珪今日自歸去,明日一準將準信送到你家,說不準,連聘禮都一並送來哪,哈哈哈。。。。。。”
“那就承老大人吉言。”黃麵公子舉杯,敬了座上各位一杯。
蔡家提親的消息,一個下午就傳遍的府內,公子今年十九,也正是該議親的時候,如今天上掉下這麼一門好親事,不能不說,公子是個有福氣的。我們從前堂退了下來,嘰嘰喳喳一下午,都在議論蔡家的這位小姐。緣兒抱怨:“前頭正在忙著打仗,這蔡家倒好,倒有閑心為他們家姑娘踅摸起女婿來了。”
阿奴拿著新製的鳳仙花的汁子,正專心致誌地染著指甲,頭也不抬:“這不是大好事麼,你沒聽蔡家願意奉獻自己的家兵來供荊州守土麼,咱們府裏有了蔡家這位小姐當媳婦兒,不比如今正經連個內宅主子好麼?”
緣兒嘟著嘴:“怎麼沒有內宅主子,王夫人不正經是刺史夫人麼?”
馨蘭趴在阿奴身邊,看她染指甲,“我怎麼覺得咱們夫人都不怎麼聽見聲兒,你們瞧,進府一年多了,夫人咱們也就見了不超過三回,連新年磕頭,夫人都不出來受眾人的禮哪。”
阿奴道:“都說夫人身子不好,我看哪,還是趕緊公子在夫人還看得著,娶了媳婦是正經,你瞧這忻夫人,州牧大人把她真是捧在手心了,我瞧,就是這回清姑娘進了內宅,也沒能分得忻夫人一點點寵愛。”
我順嘴就把晌午後院的看到清姐姐的事兒告訴大夥兒:“晌午我瞧見清姐姐了,也沒有新嫁娘高興地樣子,還托媽媽往家帶東西哪。”
緣兒撇撇嘴:“高興?州牧大人可不是一把年紀了,哪兒還來的高興,我瞧啊,清姐姐這會兒,還不知道怎麼悔青腸子哪。”
“哪有我們悔的份”阿奴抬頭嘲笑緣兒,“清姐姐好歹還是州牧大人的夫人,咱們明兒還不知被賞給那個粗憨的坯子哪,還惜得說嘴別人。不如咱們且把今日樂樂再說。”
阿奴一句話,把緣兒掛在臉上的嘲弄,我剛才好奇的說嘴,馨蘭本來閑適看她調弄脂粉的愜意全都掃沒了,屋子裏,一時大家都有些想到自己未知的結果,都靜了下來。
正在這時,外頭一個男童的聲音高聲叫了起來:“卞姑娘可在屋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