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敕令(2 / 2)

紛紛鱗甲飛,頃刻遍宇宙。

騎驢過小橋,獨歎梅花瘦。”

字字淒清,透著無限淒涼,琴聲哀哀更添了人的惆悵。

他的歌聲,含著濃濃的我的鄉音,我聽了備感親切,不禁跟著和著唱了兩句,諸葛先生停琴相問:“你。。。。是山東人?”

我知道自己忘情,慌忙伏地告罪:“聽公子唱起鄉音,不禁感慨望了規矩,望公子恕罪。”

諸葛公子笑道:“酒席上,歌以動人是最賞心的樂事,又哪裏來的罪,隻是聽著你的口音相熟,你卻是哪裏人氏?”

我又伏地回稟:“妾祖籍琅琊,隨著母兄避難到此。”

諸葛公子撫掌大笑:“倒是你我是個鄉親,我亦是琅琊人士,你姓字名誰,可會撫琴?”

我回道:“賤妾卞氏,得師傅教導,會一兩支曲子。”

公子琦倒被引起了興趣,拋開剛才的煩惱,露出了笑意:“此事甚妙,孔明在這雪夜陋室之中也能得遇鄉音,不若將你剛才的詩句細細寫來,由她輕歌慢唱,豈不妙哉?”

這個主意一下子就得到了兩位客人的附和,一會兒,諸葛公子已經將一首詩放在了我的麵前。

我抱著琴,微微有些顫抖,從進府,我還從未在堂前獻過藝,今日鶯聲初啼,我有些害怕。諸葛公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用眼神望了望自己的酒樽,又望望我,在蒯公子身邊的緣兒,緣兒伶俐,忙起身將公子身邊的酒遞給了我。

我也沒有推辭,一飲而盡,腦袋有些暈暈的,倒敢撫琴了。款動琴弦,我將先生剛才的一首悲歌,用女聲細細唱來,卻添了幾分情深幽怨。

歌罷,三人皆拊掌大笑,蒯公子讚道:“孔明的詩,男人唱來是憂國憂民之恨,女兒唱出,倒像是深閨情怨了。更妙的是,這女子和你鄉音如出一轍,這起承轉合之韻到十成十地給學了出來。”

公子琦也道:“這也是機緣,能得你的鄉親在這兒,咱們才有這弦歌妙音的福分,來來來,再進幾杯,接著唱,接著唱。”

公子的宴席直進行到了深夜,我連著唱了幾首歌,酒至深夜,兩位才散去了,這一席宴,獨我得了不少賞賜,公子琦並兩位客人都給了賞賜,諸葛公子還把隨身的一個金線的錢袋都賞給了我。我無意間成了我們這一撥裏麵第一個席前獻藝的,回到屋子裏,一會兒,這個消息就炸開了鍋了。阿奴捧著錢袋子,定定地看著,滿臉的羨慕,她摟著我的脖子:“阿寧,這個錢袋子,實在是漂亮,這撚的金線可是上造的手藝哪。”我細細地將錢袋子收了起來,又將得的銀錢仔細算了算,自己留下了一貫鈔,將剩下的打算明日再托了媽媽送出府去。

朝廷敕令荊州出兵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府內了,府裏從仆婦到大人們,都是有父兄子侄在荊州的,一說募兵,大家都害怕讓自己的家人去了戰場。這是打外族,和諸侯之戰又有不同,這西涼人又善馬戰,朝中輜重馬匹又是不足,這去了戰場和自取滅亡有什麼差別?

倒是諸葛玄大人在議事時道,董相是西涼軍漢出身,荊州繁華,若能以財帛消弭刀兵,美人止息幹戈,免了荊州的兵役,那是上上之策。這個上上之策似乎很是打動州牧大人。新年未到,府庫裏倒是開始翻箱倒櫃搜羅錢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