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兒拿了豬苓,“剛我看緣兒的豬苓可香了,怎的你們這兒的倒不及她的。”馨蘭拿著嗅了嗅,“不會啊,大夥兒都是老媽媽那裏領的,怎的會有差別。”
“緣兒伶俐,許是哪裏得的賞賜哪。”我隨口說了一句。
阿奴狠狠地晃了晃頭似乎是在附和我,我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終於她安靜下來讓我細細給她洗了。
才洗完,外麵慌慌張張地跑進了一個樂師,“各位姑娘們,公子才帶了些客人從城外歸來,要在二廳上擺宴,請幾位姑娘伺候酒宴哪,你們快快得收拾了出來伺候。”
一時間,院子裏又七倒八顛起來,珩兒還沒洗頭,隻能放下了東西,去換衣裳了,餘下幾個也有洗了一半的,也匆匆忙忙衝幹了頭,花了足足一刻的時候,我們才裝飾了起來,隨著樂師到了二廳。
酒席已經擺下了,七八位客人都是年輕的公子,看來是公子劉琦的朋友,都是翩翩少年郎。
我坐到了一位少年郎的邊上,拿著壺,低著頭斟了一杯。座上公子琦舉起酒樽,“今日難得各位聚得那麼齊,又縫著秋風蟹肥,高朋滿坐,這實是人生第一樂事。咱們共飲一杯。”
在坐諸人附和著都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一位著紫袍的公子放下酒樽,問道:“聽說刺史府有位色藝雙全的歌伎,可否讓我們一開眼界。”
公子麵上神色微微一變,旋即又恢複了原樣:“那是坊間胡亂傳言,不過父親大人常常令她席間獻舞,也不值得一說。”
“唉”令一位青衫公子接口,“這好景好酒,怎可沒有佳人佐酒,這不令這酒宴失色麼?”
公子琦仿佛很在意這位青衫公子:“孔明有興,自然是和得高意。”
沒多久,清姐姐和樂師們便進來獻舞了。一曲胡姬舞,並不似尋常坊間歌舞,諸位公子初時隻是擊掌而和,而後,拿著箸,擊盆而歌。清姐姐一身胡服打扮,箭袖蜂腰,樂起時,骨若遊蛇,聲歇處,修竹拂風。莫說幾位公子,就是我們這些小女娃,看得都有些呆了。
公子琦坐在上首,一眼不眨錯細細瞧著,鼓聲激昂處,忍不住高讚一個好字。
一曲罷了,座上掌聲雷動,公子從隨身寶劍穗上扯下一塊玉佩,讚道,“清兒的舞技是越發精進了。”
清姐姐躬身從公子手中接過玉佩,座上諸位都忍不住讚好,各有賞賜。青衫公子也賞出一個銀錠子,笑著說:“今日是蒙公子惠賜,才得飽此眼福,實乃幸甚,幸甚。”
公子琦亦扶案大笑,“這歌舞事小,倒是讓諸兄開懷,才是今日宴客一等樂事。”
歌舞又起,又是一班舞姬獻舞,座上諸人,興致高了,或臥或坐,和調而歌。清姐姐隨後有獻一舞,竟然引得公子琦舞劍相和。月上東樓,堂上諸人相繼醉倒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