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璟心痛之下前去尋她,終是將她尋回。他說:“你放心,我心裏總是有你的。娶親之後我必不碰她如何?那未來的妻子隻占個名分,我心裏是隻認你的。”
說完,便捧起她的臉鋪天蓋地地親下去。這一晚,他們成了真正的夫妻。隻是沒有紅燭,沒有合巹酒,沒有鴛鴦枕,也沒有翡翠衾,可她的心卻是滿的。
回到蘇府後,蘇家已在備蘇璟的完婚之禮,想來納彩、定吉、小定等早在之前就辦妥了。他們成親的那一晚,她躲在他們的洞房後,看著他們喝合巹酒。看著喜娘喜滋滋地唱詞祝賀,看著蘇璟玉一般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蘇璟在喝完酒後,直覺心裏一陣火燎火燎的,下麵兒也開始叫囂,直叫他衝入某個地方得以紓解。合巹酒之所以叫合巹酒,不僅是因為好的寓意,還因為,喝了它,新婚的兩個人更易有魚水之歡。是以,蘇璟抱住了美麗的新娘,親她,而後自然而然地將一件件大紅的衣物拋在地上,直至裸呈相對。他進去的時候,舒服地喟歎一聲:“娘子。”
新娘痛極,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而看著這一且的桑青的心卻在滴血。這就是她的良人!她分明說過,除她外,他不會碰任何女子的。可是這一晚,在房頂的她卻目睹了他動情的模樣,聽見他的低啞聲音,看著他到達極致時軟在新娘的身上而後又重振旗鼓。這一晚,直到雞鳴之時,他們才停歇。
桑青不知道是怎麼回到自己個兒的房間的,隻是在第二天,蘇璟帶新婦去拜過長輩進過宗祠後來看她時,她說:“你說過不會碰她的。”現在他的身上滿是新婦的味道,隔得老遠她都能聞見。
蘇璟說:“昨兒那酒裏有藥,我……”
隻這一句,便讓桑青紅了眼圈,卻也不再怪他。從他十六歲到二十一歲,他們已經相伴了五年。
隻是在他想和她行周公之禮時,她避開了。蘇璟心內亦苦。新婦著人來請他,隻是說蘇璟之母有話交代她,不知該如何是好,請他過去看看。他拍拍桑青,說去去就回。他一進他們的新房,便聞見一股子清幽的香味,他知道那是什麼藥,卻無法轉身離開。他的腳就像定住了。在新婦穿著薄紗纏繞在他身上時,他攬起她,雙雙倒入了鴛帳之中。
這一晚,桑青見蘇璟久久未回,忍不住又飛上屋頂,聽了一晚讓她如此心碎的聲兒。
桑青知道,她無法再呆下去,太苦了。於是,她走了。隻帶走了她來時帶的物件兒。
蘇璟在知曉時,心內才真的有了恐懼,因為他知道,桑青,他再難找回。
但是,他想他不能沒有桑青。若是沒有她,那他後邊兒的日子該如何過下去?
心內的苦澀,難以言明。然後,令合家震驚的是,他辭了官,甚至留下了一封休書,離家出走。他說,他再不會回來。
再次找到桑青時,她卻已把他當路人。他告訴她他辭官、休妻、離家後,她淡淡一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爾後她又笑道:“我永遠都記得你和她交歡的模樣,和她交歡時情動的模樣。你要我,如何跟你,度過下半生?”蘇璟聽到這話時,眉眼間早已都是沉痛。
桑青的心裏不可謂不苦。她亦有所動搖。他為她拋開了人人羨慕的功名利祿,嬌妻美妾。可是為何她的心裏還是這麼空?她隻知道她不願和他和好,隻是想折磨他,看他難受,可是這般,她自己一難受,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呢?
就這麼纏著罷。
有時晚間她會做夢,也是這樣的一個朝代,夢裏卻多了一個叫終黎憂的男子和一個叫風清的女子。她羨慕終黎憂對風清的好,對之有了好感,是以蘇璟總擔憂她會離開,在娶親之前便辭了官,帶她離開。
然而,到如今也不能怪蘇璟,畢竟,他曾告訴她:“我並非你的良人。”一語成讖。隻是那時的她早已通過師父知道了他,並對他清根深種,不曾濾過後來。
她發瘋一樣的不想她離開,卻又想折磨他,也許某天,她會想開,和他和好如初。又或許他會因受不了而離開,她自絕於世。又或許,他們永遠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