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主你可以?”蕭紅問道。
“我既然要去找它,自然也知道進去的方法。”唐傾衣說的很有把握。
“隻有你知道?”蕭紅問。
唐傾衣否認:“還有人知道,但知道的全天下不超過二十人,其中有十幾人對此不感興趣。”
“還有不感興趣的?”蕭紅一驚。
那扇門是神話時代的大門,據說通過這扇門就會懂得無窮的真諦,執了掌輪回,破鏡重圓,如此誘惑的大門居然不敢興趣。
唐傾衣道:“他們是一群怪才,不過他們也有他們的說法,我們不會懂的。”
“他們是誰?”蕭紅很好奇。
而唐傾衣卻冷冷道:“守幽。”
……
秋陽驅散了烏雲,籠罩著剛被細雨清洗的璀璨大地,這是彙莫城的邊境,邊境平坦寬闊,除了濕土,還屹立這幾棵垂老的紅楓。
楓樹之下除了橙色的落葉,還站著一個人,一個筆直的男人。
朱友彭:秋分的今天,我在此等人,他叫沈清風,曾是我的同門,也是我的一個活著的朋友。
正值正午,在南邊一個單調的身影正向此處走來,男子潔淨無暇,身著白袍,卻舉著一把破爛的木傘,顯得十分格格不入,男子生的俊美無比,左額刻著火紅的芙蕖,盛放中的芙蕖。
男子走進紅楓,當他看見紅楓下的身影時,他笑了,他笑的很自然,很親切。
朱友彭也笑了,他知道他一定回來,因為他還沒這麼容易死。
沈清風笑道:“這幾年看來你還沒有死。”
朱友彭也在笑:“古樓的人,自然沒這麼容易死。”
沈清風笑容更盛:“看來你現在已經是古樓的主了,古樓少主。”
(古樓—一個純煉肉身的門派)
“如果當初你沒有走,這個稱號應該屬於你。”
沈清風輕輕歎息:“隻可惜當初我走了,不然現在,我還聞著花香,喝著美酒,享受著女人,無憂無慮,逍遙自在。”
看來他渴望著這樣。
朱友彭道:“現在的你其實也可以,隻是你不願罷了。”
沈清風眼色黯淡,苦笑道:“現在我唯一想要的,就是死亡,沒想到死亡也會成為我的奢望。”
朱友彭道:“隻要你一心求死,你自然可以死。”
沈清風搖頭道:“我討厭痛苦,我隻想痛快一點。”
朱友彭問道:“守幽不能幫你嗎?”
“他們可舍不得我死。
朱友彭道:“我算了算,這世上真正能給你痛快的有十三個人,其中有三個是守幽的,三個失蹤了,還有兩個已經歸隱,剩下的隻有五個。”
沈清風眼神犀利:“你少算了一個。”
“誰?”
“就是你。”沈清風看向朱友彭。
朱友彭笑了笑道:“你認為我會忍心殺掉一個從小就伴隨我長大的好朋友?”
沈清風苦笑道:“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
“可你還是問了”,朱友彭又看向被秋風吹掉的楓葉,輕歎道:“這個世界好朋友不好找,他們要麼走在風塵中,要麼躺在風塵中,我可不願讓一個好朋友在我身旁伴著落葉一同躺在這風塵之中。”
沈清風在笑:“與落葉共享這片璀璨大地,讓永恒的土地掩埋我的肉體,對於我來說,這何嚐不是件美妙的事情。”
而朱友彭沒有笑,他的眼流露出擔憂:“這麼多年來你還沒忘掉你心中的內疚嗎?”
沈清風停止了笑容,道:“我忘不掉因為我還有心,心在跳,永遠也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