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痕以為童沁死了,一開始禾媚也持著一樣的想法,誰知她隻是暈死過去罷了。
孩子也安然無恙,是個女娃。
接生婆為此也表示是難得一見的奇跡,讓她們更為吃驚的是,剛出生的嬰兒竟沒有哭聲,隻是小聲地啜泣。
禾媚被那女娃嚇到了,剛開始的那片死寂讓她誤以為,大人與小孩皆保不住,如今她是安心了,原來隻是這娃太奇怪。
#160;#160;#160;#160;她把嬰兒抱到早便籌備好的搖籃裏,也不哄她,便開始自己忙活。
她為暈死中的人洗了把臉,十分小心地擦拭著,白布觸及童沁的眼角之時,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下。
這液體,一定不是汗水。
童沁在傷心些什麼,她多多少少也能明白。
這半年多與童沁待在一起的日子,有一個男人亦經常使她牽腸掛肚,可想念歸想念,她不能拋下懷有身孕的夫人去見他。
有時候她很佩服夫人,遇到什麼事,盡管內心有多麼難受,她從不會輕易哭泣,這是她小時候就知道的,她學到她了,沒準,那嬰兒也遺傳到她的基因。
而能讓夫人流淚的,那個人一定是她生命裏十分重要的人。
她生小孩了,愛的人卻沒陪在她身邊,這可不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可她堅持把孩子生下來了,多麼倔強,又多麼惹人心疼。
禾媚輕歎口氣,同時的,童沁睜開了雙眼,雙眸異常的平靜。
“孩子呢?”她平靜問,聲音有些無力。
“在那呢。”禾媚指指搖籃的地方,想讓童沁安心,誰知夫人隻是眨了眨眼,連應答都沒有,她沒多在意,想著夫人隻是太累。
“夫人,當心些,快躺著休息吧。”
“禾媚,石痕有沒有來?”語氣中帶著期許,卻也無不透著深深的失望。
是的,她不過是在自欺欺人,明知他不會來,她卻仍希望禾媚能夠騙騙她,撒謊他來過,因為事忙身又出去了也好,自欺欺人也無所謂。
可事實證明,禾媚永遠不會欺騙她。
“夫人……別想了……”
禾媚沒有直截了當地戳破她的心思,卻更加中傷她的心。
別想?她連想想都不可以嗎?現實中見不到他,那她隻能用想的!
“為什麼他不來見我……”淚水早已在眼眶中打轉,此刻肆無忌憚地流下沾濕她的臉龐。
禾媚難忍心中的情緒,將童沁擁在懷裏,不讓她瞧見自己眼眸中的怒火。
實在可恨!夫人把整個人,整個人生都托付給那個男人,他卻絲毫不珍惜,不停地以行為方式傷害夫人,當真該死!
“他真的不愛我了……”童沁趴在禾媚的胸口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可她時不時的抽泣出賣了她的心情。
“夫人,哭出來吧,我求求你,哭出來會舒服許多的,別憋在心裏。”童沁難受,她的心也跟著難過,但比起童沁的心痛,她這身臨其境的心痛又算什麼?她並沒有真正經曆過。
“真的不愛了,他不來找我,他不要孩子,不要我了,他不要孩子……”童沁的肩膀小幅度顫抖著,她終究沒有哭出聲,眼淚隻是無聲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