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從家裏帶來的藥,是以為軍營裏的王軍醫配置的,對這種傷筋動骨最是有效,你試試。”秦初雪從袖中拿出準備一個銀色的小盒子拿給了兮辭。
“這什麼藥啊,看著還聽精致。”兮辭結過盒子打開聞了聞接著道:“還有絲淡淡的香氣。”
“你且先試試,若是好用我便再送來。”秦初雪淡笑著道,兮辭連忙道謝,正在此時,卻見門口閃入一身影飛快的從兮辭手中拿過藥,眾人定睛一看,便見墨子與一臉笑意的拿著那銀色的盒子道:“這藥治她這小傷可惜了,上次你可是答應要給我的,她的傷太醫給她配了藥的,這藥先給我好了。”
“喂,你這人臉皮怎麼這麼厚,這是給我的。”看清來人兮辭不滿的道,這小氣鬼怎麼這樣。
“參見殿下。”秦初雪卻是起身俯身行禮道,屋子裏的其他人亦是隨她行禮,墨子與抬手一揮道了聲免禮便看著兮辭道:“她先答應我的。”
“你又沒有傷,你拿藥幹嘛?”兮辭橫他一眼。
“你怎知我沒傷,爺昨晚被如意樓的花蕊姑娘拒絕了,心神受損,正需良藥治傷呢!”墨子與滿臉哀怨捂著胸口,仿似真的很受傷的樣子,兮辭白眼一翻,難得理他。
秦初雪卻仿似察覺了什麼,看著兮辭道:“我明日再給你帶一盒來。”兮辭看著墨子與得意的將那小銀盒裝進懷裏,隻得無奈點頭。
“你這種人要是不是出生在這皇宮裏,不知道得有多無賴,多地痞。”兮辭看著墨子與道,他卻是不惱,折扇一搖笑著道:“承蒙姑娘誇獎,不甚榮幸啊!”
幾人又笑鬧幾句,二人便告辭離開了,為了彌補自己搶了兮辭的藥,墨子與臨走前終於發善心的開口道:“看在你成人之美的份上,等你腳好了,爺帶你出宮玩兒去。”
兮辭一聽,兩眼那個放光啊,她還以為她要被關在這宮裏的,激動道:“誰騙人詛咒他一輩子泡不到妞。”
墨子與嘴角一抽,果斷拉著秦初雪走了,二人走至朝華殿外,將隨身宮女屏退下去,秦初雪開口道:“那藥可是出了問題。”
墨子與點點頭,也不多言,引著她朝著花池前的空地走去,那裏是平日裏舞姬訓練跳舞的地方,頗為寬敞,四周遮擋物少,不易藏人,等走到中間,看了看四周無人墨子與開口道:“你方才進宮時遇見誰了?”
秦初雪想了想道:“麗妃娘娘。”方才她卻是遇見了麗妃,禮節性的打了個招呼,麗妃聞見她身上這藥的香味,便說要看看,她也就拿給她看了,可也隻是打開了聞了聞,並沒有做任何其他的舉動,當時那麼多人,也不可能被掉包。
墨子與從懷中拿出那盒藥,打開蓋在從中取出一點用手指輕輕抹了一點白色的藥膏在指頭上,等待片刻便見指間微微變紅,紅色中還有隱隱的黑色閃現出來。
秦初雪一驚道:“封厥。”封厥此毒,具有強烈的腐蝕性,人身上一但有傷,觸碰此藥外傷便呈現腐爛狀態,而如兮辭那般傷筋動骨的症狀便會從發炎的地方滲入骨頭裏,從裏到外開始潰爛。
“此毒何人所下還不可知,麗妃究竟是被人利用還是其他也需調查,切不可伸張。”墨子與說著順手便從她的袖中抽出了秦初雪隨身帶的錦帕,把自己方才塗在手指上的藥擦幹淨,不待她說什麼,自顧的擦完往懷裏一放道:“弄髒了就不還你了。”
秦初雪正在心下思索,也沒在意那一條錦帕,接著道:“韓小姐才剛到宮中居然就有人開始動手,若今日你不阻止,這藥出自我手,出事定然於我脫不了幹係,到時候,兩敗俱傷…”秦初雪心底冷笑,這後宮比起戰場的血雨腥風,恐怕才是更為危險之地。
“借你之手不過是替罪而已,他們真正的目標並不在你,今日計策失敗,他自然不敢再從你身上打主意,以後小心便是。”墨子與道。
“那兮辭那裏…”秦初雪眉頭微皺,欲言又止。
“她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平安度日,該做的我自是會做,看她造化了。”墨子與嘴角含笑的道。
“既是如此,那我便出宮了,今日新任兵部尚書到任,父親讓我隨張大人一同前去迎他。”秦初雪道。
“孟濯?”墨子與問。
“嗯,微臣告退了。”秦初雪俯身行禮道,墨子與雖不喜她對自己行禮,卻也隻得無奈的點點頭,看著她轉身離開,一襲宮裝卻被她穿的少了幾分嬌媚,多了幾分風雅。
孟濯,一個從寒衣出生,不憑借任何關係便可以步步高升的人,年紀輕輕能升至尚書一職,連一向清高的丞相都讚譽有嘉,可是根據探子的調查來看,他既不是柳家的人,也不從屬於秦家,難不成還真的是忠臣良將?墨子與心底冷笑一聲,找個機會,倒是要好生會會才是,如是想著,轉身朝著皇帝的寢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