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爛樹子有什麼好看的?”身後突兀的聲音想起,秦初雪轉頭,墨子與正站在她身旁一笑的笑意,對於這個不速之客,她早已經習以為常,很久之前他便是這府裏的常客,甚至於連秦將軍都以為自己的女兒是不是鍾情於三殿下,可是不管自己如何問她卻不承認,這麼多年多了,兩人也還是這般,這事便如此不了了之。
“參見殿下。”秦初雪行禮道,墨子與眉頭微皺道:“每次跟你說的話都成空氣了不成,你一定要用這種禮儀把自己跟我隔開?”
“微臣不敢,這禮儀機製是先祖所立的,怎可荒廢。”秦初雪道,對於這個木魚一般不知變通的腦袋,有時候真是讓墨子與無可奈何。
“殿下這麼晚怎麼還出宮。”秦初雪道。
“小南子說你不舒服,我正巧有事出宮所以順道來看看你。”墨子與道。
“沒什麼,隻是不太喜歡這種宴會,所以有些累。”秦初雪平時著前方道,心底因著身旁的人溢著淡淡的歡喜,隻是那樣的歡喜,淡的仿佛風一吹,便沒了。
“以後不喜歡就別去了,又沒人逼你去。”墨子與道,從來不懂拒絕的女子,父王忠實的臣子,秦將軍聽話的女兒,好像自他認識她開始,她就從來不懂得如何表達自己,永遠都是一副乖順的樣子,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沙場上卻是如何的英勇不凡,都說自己難以琢磨,可是在他看來,麵前這個女子才是個讓人猜不透想法的人。
秦初雪但笑不語,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他,她是不想去,隻不過因為可以看見他罷了。
每一次這樣的談話都是以她的沉默收尾,這麼多年彼此都已經習慣,多年之前是這樣,多年之後亦是如此,就像她明明知道他不喜歡,卻還是遊走在每個風月場裏為的不過是塑造一個風流的麵具,就像他明明知道她善良到連受傷的兔子都不忍心殺死,卻可以馳騁沙場手起刀落不見絲毫的懼意,他們都不明白,卻也都,害怕明白。
“我走了,這是給你的,上次邠州帶回去的,一直都忘了。”墨子與笑著道,說著拉過她的手把東西放在她手上。
秦初雪低頭看著,手心裏一塊白蓮的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色澤光滑,做工精致。
“你…”等秦初雪抬起頭來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那人的身影已經朝著門口漸行漸遠,隻留下她依舊佇立在月光下的身影,和手中握緊的玉佩,一絲笑意在嘴角蔓延開來,其實,這樣就很好,秦初雪心底道。
“畫眉,咱們出門那天是不是忘記看黃曆了,怎麼才來就這麼多事兒?”兮辭一邊看著畫眉給自己換藥,一邊不滿的道。
“小姐,這個跟黃曆沒有關係吧!”畫眉無奈道,桑蘭站在一旁卻是回憶著那晚兮辭身後的位置做的人,那打中兮辭的人從她受傷的部位來看,應該是做在兮辭身後的人,當時在的妃嬪很多,沒怎麼在意,但是能在她和畫眉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打出暗器,想來那人武功不弱。
“小姐,依照皇太後的意思,恐怕惜花節之前我們是回不去了。”桑蘭觀察了一下四周的動靜,暗處也沒有人監視,方才開口道。
“是啊,唉,這皇宮真不是好玩兒的地方,不是虎就是狼,桑蘭,狐狸就沒什麼囑托給你啊?”兮辭道,自己到這也幾天了,也不見邠州來信,難不成狐狸真把她這個受苦受難的妹妹忘了不成啊。
“暫時沒有,惜花節之前,小姐小心便是,隻要政局上沒有變動,就暫時沒人敢明麵上為難小姐。”桑蘭接著道,隻要韓牟一日手握兵權,兮辭的作用不過就是人質而已,皇帝自然要保護他,其他人多少也有些忌憚,不會明裏來,隻不過暗處的話,就很難說。
兮辭自然也能聽說桑蘭話裏的意思,看來自己最好還是安分點,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小姐,秦將軍來訪。”門外走進宮女俯身道,兮辭連忙叫人把她迎了進來。
“秦姐姐,你來啦!”兮辭連忙招呼道,秦初雪今日一襲淺色衣衫依舊一臉溫婉的笑意,帶著兩名宮女走進,看著她道:“去給太後娘娘請了安,便來看看你,腳好些了嗎?”
畫眉和桑蘭俯身行了禮,迎著她坐到了兮辭一旁的椅子上,兮辭一臉哀怨的說:“好什麼啊,恐怕聽個曲兒能把腿聽折了的也隻有我了。”
“嗬嗬,以後小心點便是了。”秦初雪道,她雖話是如此說,但從那晚的情形來看多半是遭人暗算了,宮中妃嬪皆不會武功,所以當時不曾發覺,但凡會武功的人便知道兮辭是被外力弄傷的。
“我最近走背路,秦姐姐,這宮裏有沒有巫師啊神婆啊什麼的,看來我得做個法事才行。”兮辭一臉我很無奈的表情。
“宮裏是最忌諱巫術之類的,這種話以後切不可亂說。”秦初雪麵色嚴肅的警告道,兮辭看她一臉嚴肅忙笑著說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