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人的開會傳統無非是東拉西扯一大堆,形式大於內容,最後由所任領導拍板決定即可。
但我們卻有些不一樣……
鷹鉤鼻姓寧,這來之前我和李季道就已經知道了。
”人都到齊了?“,他抬頭朝站在他旁邊的副手問道,戴著一副眼鏡,儼然一副跑腿兒樣的助理掃了我們一眼,說到齊了,老板。
”既然人到齊了,大家先各自報備一下吧。“,姓寧的滑給我們一人一張白底黑字的表格,讓我們開始報備。
報備,是的,不是介紹,是報備,可在我看來,這他嗎的就跟遺書一樣,看著一個個神情肅穆,奮筆疾書的模樣,我和李季稻的嘴角不約而同地抽了一下。
還真是有夠尿性的一個部門。
說起來這一行很多規矩都跟市麵上的大相徑庭,好比幹完一項大活兒是他娘的立正拍斑馬照,不是上台致辭談心得,對於這些稀奇古怪的規矩,雖然已經習以為常,但每每還是忍不住被惡心到……
“兩個山西,一個四川,一個浙江,兩個廣東,還有三個長春的,九個人。”,寧老板抬頭把我們挨個兒點人頭瞟了一遍,從西裝夾層裏掏出一根長嘴煙叼上。
把煙放在衣夾層的人,現在真不多見,雖然保養得不錯,但這人應該也是個老油子了。
“五湖四海算是湊齊了,咱們四麵八方的坐到一塊兒也不容易,我寧長壽是個直白人,所以長話短說。”,說到這裏他從桌子底下抬出一個超大號的特製紙箱,怦地一聲扔在了桌子上,又提起一把裁紙刀三下五除二地開始切割封好的箱口,沒多久,一股臭到骨子裏的味道便從箱子裏衝了出來。
這味道不是一般的讓人印象深刻,甚至是回味無窮……
原本脖子伸得老長的我們探頭一看,頓時集體變身縮頭烏龜,尼瑪,居然是一箱碼放得整整齊齊的髒帶,難怪會這麼臭氣衝天……
再一看,碼在最上層的那七八盒隻簡簡單單地貼了七八張紙條,上麵依稀寫著時間日期之類的東西,但沒有其他具體的記錄,八九不離十,這一箱東西應該還是未經處理的母帶。
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和我跟李繼稻抱母帶一樣的狗血經曆,我不動聲色地抬頭往其他人臉上看看,但除了一張張眼皮兒亂跳的稚嫩臉蛋,啥都看不出……
不經意間和寧老板對了一眼,看我欲言又止的模樣,他麵無表情。
“領導,這些錄像帶都是同一個地方的?”,其中一個來自山西的姑娘開口問道,她打扮得挺時尚,但五官一般,按李季道的審美標準,最多中等朝下,但在我看來,氣質倒是不錯,可也不想不通這種人怎麼會幹咱們這種潮濕活兒,沒看見這身邊的人一個個就差把自己精神有問題寫在臉上了的一副陰鬱表情……
寧老板翹著個二郎腿吸了口煙,煙圈兒騰雲駕霧地擴散開來。
“觀察得不錯,就是一個地方的,或者說,咱們現在這件房間的實況錄像這裏麵也有,要不大家一起看看?”,說完也不等我們回答,抬手朝他的助手打了個響指,然後百葉窗嘩啦啦地落下來,一塊落地影布在房間的前方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