枬市不大,當得知老燕子的消息後,我和李季稻不敢再做任何停留,性命攸關的事情,當即退掉房間馬不停蹄地朝枬市電台的方向趕去。
一輛出租車從城頭開到城尾才不過二十塊錢,這樣小的一座城市死人的事兒總是會傳得沸沸揚揚的,更何況老燕子所說的是死了好幾個,可從成都出發到現在,我倆連有關這方麵的隻言片語也沒聽到,可想而知,事態有多嚴重才會被捂得有多嚴實。
想來是這方麵經曆多了,雖說有些煩躁,但恐懼的感覺確實比以前要少了很多,或者說是麻木了,李季稻趁著出租司機開車的時候旁敲側擊了幾次,仍舊是全然不知。
那天天色還好,就是有些平地起風,常人倒不覺得有什麼,可在我和李季稻看來,這種天氣最是詭異,氣場磁場一說不是空穴來風,平地起風既是事出有妖,窗外人影流動,下車後抬頭,一棟有些老舊的七層樓房聳立在我倆麵前。
枬市電台到了。
電話裏問過一些老燕子這邊兒的事兒,老燕子大大咧咧地說隻是聽說這邊死人了,而且都是內夥子,自己人,至於到底怎麼回事倒不清楚,不過上麵的調動有些詭異,嘿嘿,好像都是你們這樣的新手,有經曆,但沒底子。
消息到這裏便戛然而止了,李季稻本來還想再套出點什麼,結果那邊立馬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好了,事情到這裏也足夠了,和老燕子萍水相逢,人家肯告訴我們這些已經很仗義了,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到都到了,就隨遇而安吧,李季稻本來還想電話他師傅問問情況,我說沒必要了,再問也問不出個鳥來,這次咱倆當心點兒吧……
李季稻點點頭,很無奈地抬頭看著安靜得如同病院的枬台,一臉的糾結……
我一直覺得像他這樣的富二代和我這樣的老百姓混這碗飯吃實在有些說不過去,私生子的身份不足夠說明一切,也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相逢即是緣了,就好像李季稻從來不問我為什麼進這行一樣……
雖然我入行的理由樸素到可以忽略不計……
到了枬市電台我們才感覺到這裏與周遭的不同,安靜,是的,安靜得連隻野貓也沒有,大白天的整棟大樓與旁邊的建築怎麼看怎麼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怎麼說呢,就好像人對不詳事物的一種天生排斥感,不舒服。
李季稻用肩膀撞撞我,壓著聲線兒道:“我說哥,這兒不對勁啊……”
這犢子盡說廢話,我懶得理他,掏出手機找到那個叫吳作明的號碼撥過去,通的,沒一會兒就接了起來。
得知我們已經到電台門口了,對方有些驚訝,說這麼快啊,我暗暗吐槽到,尼瑪,什麼叫這麼快,你以為我們趕著投胎麼……
沒客套幾句,他讓我倆直接到大樓七層,也就是頂樓702報道,我打著電話邊往門衛室走去,裏麵空的,沒人,李季稻也發現了這點,可能是想起了前不久安樂小區的事,臉色有些難看。
一煩躁,我這貧嘴的毛病又犯了,對著電話開玩笑道,領導同誌,你們這兒民風還真樸素,門衛也沒啊,對方幹笑幾聲,說不需要,你們到了就知道了,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看著嘟嘟嘟地手機,心裏真心不痛苦,草他大爺的,連個玩笑都開不起,什麼玩意兒啊。
這棟連翻修都沒翻修過的大樓還真沒什麼好參觀的,比起S市的XX大廈,甩它十萬八千裏,想到這裏我便有一種上麵下查地方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