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遙聽我說話結結巴巴顛三倒四的,倒是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笑我連說謊都不會還是笑別的什麼,反正讓我特尷尬,覺得自己就好像特不成熟一樣,幾年沒見麵不應該表現成這樣啊,我心裏暗暗呐喊道……
“你怎麼不說你去新疆,嗬嗬,好了,隨便你去哪兒吧,這幾年過得還好吧,還在台裏上班?”。
上班……一提到這個詞兒,我嘴角就微微抽搐了下,好在當時朦朦朧朧的,也看不清什麼,咱現在還算是台裏上班兒的麼,這問題我最近也在想,得出的結果居然是模棱兩可,不明確……
他媽的,上班上到我這種境界也的確是不容易了……
前麵的尷尬過去,我又咧咧嘴,做出一副很沒前途的表情,就好像那種在體製裏呆了幾十年開始混吃等死的老東西一樣……
“還在,就那樣了,不上不下的,你知道,很無趣的……”,說完這話,我都不知道我是個什麼表情……
劉思遙笑了笑,沒再接我的話,而是又把視線移向了窗外。
我愣愣地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去,想來憑她對我的了解,我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應該挺一目了然的吧…
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沉靜了下來……
熟悉,過於美好,也過於殘酷。
那晚我深刻領悟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好比拴在一根沒有盡頭的麻繩上,不管多遠,都會感受到,沒有距離,隻有牽連,度量他們的隻會是,鬆與緊……
一夜無話,第二天傍晚列車駛進了枬市的站台,我和李季稻擠在人群中收拾好行李準備下車,我看向劉思遙的那節車廂,人頭湧頭中哪裏還有那張熟悉的麵孔。
李季稻興許是看我一副一步三回頭的操蛋模樣,也順著我望過去,撇撇嘴嘟噥道:“沒美女啊,看毛線啊,哥你在……”
“……”
枬市不大,從地圖介紹上我們了解到這屬於一個縣轉市的新興城市,人口一般,性質上更像是政治運作下的和諧產物……
由於我們到站的時間比約定見麵的時間早上一天,所以趁著這個間隙,我和李季稻隨便在火車站附件找了間快捷酒店住下,打算先休整一天再說其他的,沒成想老燕子的電話打過來了……
問我們幹啥,七八個電話催命啊?李季稻對這位大俠很是發怵,貼著個電話點頭哈腰地說不是啊,燕子叔,我們去枬市了哈,就跟您打個招呼來著……
電話那頭聽我們去了枬市,也跟凡叔他們的反應一樣,愣了愣,不過老燕子是個不怎麼忌諱的粗人……
“你們兩個瓜娃子去枬市幹毛去,趕緊回來,那不是你們去的地方,台裏的夥計都死光了,你們去填命啊!”
“……”
“喂,人呢,喂,喂,什麼信號啊這是。”
電話那頭老燕子破口大罵,我和李季稻目瞪口呆,什麼叫整個台裏的兄弟都死光了?
這就是老朱說的大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