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又是一口倍兒地道的京片子,聽得我一愣一愣的。
都是人才啊,幹外勤的不說其他,單單這語言天賦就不是人人能有的。
李季稻悻悻地像個孫子一樣點頭哈腰,說好的好的,小稻子一定把話帶到……
尼瑪啊,德行……
一路無事,再次回到安樂小區大門,裏麵還是一如既往地死氣沉沉,就算是個瞎子都能感覺到這裏大有不對,整個小區安靜得如同一麵鏡子一般,裏麵黑咕隆咚的伸手不見五指,仿佛深淵一般,一個不小心,掉進去,就是永劫不複。
可這一次我們是三個人,而且還有老燕子在。
他抬起頭左右嗅了嗅,像是在聞什麼,那表情特陶醉,好像在享受這樣的氛圍一般,變態得可以……
然後他沒進小區,而是帶著我倆朝旁邊的那一大片荒野走去。
由於這裏還沒有完全竣工,所以外麵的荒野荒得徹底,雜草叢生,觸膝的高度,人在裏麵走就好像是走在浪裏,阻力不斷。
三個人磕磕碰碰地走了會兒,老燕子示意停下,我四周看了看,沒啥特別的啊。
他開始舉著手,又是測距,又是聞土,片刻後站起來說道沒錯了,就是這裏。
李季稻嘴快,問燕子叔,這是哪兒啊。
這也是我想問的。
老燕子從兜裏掏出一根黃山,甩了兩根給咱兩,點上,吸了一口,煙圈兒撲哧撲哧地消散在黑夜中。
“這兒二十年是一家護嬰院。”
我倆一愣,朝四周看看,除了荒草野地,亂石斜影,哪裏有醫院的模樣,可想到那些鬧鬼的嬰兒啼哭聲,頓時難受得厲害,怕的……
他說別看了,早沒了,我們點點頭,他又補充道:“二十年前咱們串門兒的地方,也在這裏。”
“……”
我和李季稻目瞪口呆,半響沒蹦出一個字兒來。
要知道,串門兒在我們這行,可是鬼門開的意思……
那那些從縫隙裏鑽出來扯人的鬼手是……
老燕子看我們一臉疑惑震驚的樣子,叼著根煙擺擺手說,別瞎想了,鬼門沒這麼容易開,你們遇到的那些鬼玩意兒,不過是畫地為牢的一群小鬼罷了。
他又說道,串門兒不一定要在台裏,隻要陰氣夠量,哪兒都行,這地方就不錯啊。
我先是深以為然,醫院嘛,總歸是陰氣極重的,可一想又不對,護嬰院不應該啊。
老燕子嘴角一扯,嘿嘿笑道:“當年三十多個不足滿月的嬰兒被活生生掐死在繈褓裏,凶手至今未知,家長一把火將這裏付之一炬,你說這兒的陰氣重是不重……”
我傻乎乎地點點頭,他又接著說道,所以這種地方最是適合串門兒的好地方,什麼墳地陵園就不行了,大多都是正常死亡的普通人,沒那個怨氣顛倒陰陽,但串門兒的地方除了咱們的老窩,其他地方都是一次性的,為啥?這種地方你多用幾次看看,嘿,真能給你整出個鬼門關來放著,到時候百鬼夜行,那真是生靈塗炭了。
所以,用過一次後,這些地方就需要人為地將其鎮住,安樂小區就是這麼一項工程,至於他之前的XX小區,也同樣是,隻有不斷更新的人氣才能鎮住串門兒後的鬼氣。
但現在嘛,嗬嗬,好像有人想重啟這裏的鬼門啊,說著他又話鋒一轉,看著李季稻道,據我所知,咱們皇皮子就是再好不過的野生材料了。
“特別這人還是個處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