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洛雨似乎沒能明白他的話。
“就是，很多你想做的事情沒法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卻沒辦法阻止。”夏至說道。
“對啊，人活著不都這樣嗎？”洛雨反而更不明白了。
“……我的意思是，”夏至皺著眉頭想怎麼樣能表達的更清楚，“作為一個女王你可以決定國家內的大小事務嗎？”
“當然可以啊……”洛雨完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比如你想做一件事情，然後大臣們都反對怎麼辦？”夏至直接問道。
“那他們會告訴我反對的理由，如果我覺得有道理當然會聽啊。”洛雨回答道。
“那麼你覺得你是對的呢？”夏至繼續追問道。
“那我會詢問一下輔政的先代聖女，然後如果我還覺得我是對的話就去做啊，雖然後來證明我做錯了不少事情，”洛雨想了一下回答道，“所以你到底是想知道什麼啊，就是你的大臣經常會反對你嗎？”
所以，他們真的把國家交給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夏至掩著臉一臉無奈的想到。
“我們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太一樣，”思索了一會兒夏至說道，“這樣吧，剛才的話就當沒說，我從頭開始給你講吧。”
“嗯。”洛雨隻是希望他這次別像剛才這樣問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知道一直到十一年之前都是春氏執掌天徵，長達232年的春氏王朝幾乎看不到終點，所以作為下一任繼承者的夏家就像是那些等了幾十年的太子，絲毫看不到希望。當時我們家其實連一些富賈人家的家境好都沒有。”夏至開始慢慢地說。
“看得出來，至少你可一點不像是當成王子去養的。”洛雨說，雖然她有些不太理解為什麼要從這裏開始講。
但是夏至沒有理會她的玩笑，接著往下說道，“雖然家裏也有幾個仆人，但是我上麵還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所以都是照顧他們的，我基本上都是一個人長大的呢。之後，暮春之變，意料之外的夏家上位。父王上位之後慢慢推行了不少變革，倒也算贏得了不少民心。”
“這我知道，然後呢？”洛雨問道，現在她還沒有得到她想要知道的任何答案。
“然後？你應該能猜到啊，四年前的七月，流火之殤。”夏至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那一天，父王和二哥在帶著一隊軍隊精銳護衛的情況下，在路過一個荒山的時候，竟然被一群山賊殺死了。你知道，即使在春朝時期，河間地的騎兵也一直是夏家統領的，從十五年前就一直是二哥在負責那裏。先不說他能不能對付幾個山賊，問題在於，那個地方從前沒有，以後也沒有出現過山賊。那些山賊之後就被捕獲並直接斬首了，所以到現在也沒人知道他們是從哪裏來的。”
“和外麵知道的稍微有些不太一樣呢。”洛雨小聲的說道。
“更巧的是，得知這一消息立刻就不顧阻攔連夜騎馬趕過去的大哥，竟然在夜裏路過一個河流的時候因為喝得太醉不慎跌落溺水而死。雖然他平時確實喜歡喝酒，但是這種情況下居然還喝酒，然後在一個三尺深的河裏溺死，這也真是，有點太巧了是不是？”夏至望向洛雨，他的眼神看起來比月色還要冷一些。
洛雨當然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根本沒有什麼巧合，這一切甚至不能說是陰謀，而是一場明明白白的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