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知道,接下來他們的動作可不是能用眼睛看清的。
果然,季古德和燭陽向前方俯衝,並且雙方都亮出了武器——一把巨大的帶火的斧頭和一柄冒著森森寒氣的劍。
劍和斧子對上,空間似乎都被這巨大的衝擊力撕裂。劍和斧子對上後卻又馬上被反單回來。
季古德看看腳在草地上劃出長長兩道的燭陽,調侃道:“你還真是沒用。”
燭陽也不惱,他笑著用下巴示意季古德的腳下:“彼此彼此。”季古德的腳下也是倆條長長的痕跡。
“哼。”輕笑一聲,季古德不多說廢話,再次向燭陽攻去。他們纏鬥在了一起。
而此時,那些在陣法裏接受考驗的學生也都熬過了絕望。他們之間有十五個人雖然站得直直的,好似沒有什麼事兒,但是順著臉頰流下來的汗水和在打顫的小腿肚子出賣了他們。
其餘人嘛,有的半跪在地上,有的完全攤在地上,有的已經不省人事了……
驀地,一團火焰擦著貓小妙的結界過去,直接投在那個陣法中央。好在隻是一個小團的火焰,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夜沉麵無表情的把視線再次轉移到季古德和燭陽身上,他們現在已經鬥到天上去了。
看著他們的身影,夜沉說:“唔……真是好景色。”
的確,在深藍色的夜幕下,一個火紅的火焰和一個冰藍色的光團相互糾纏交織,在微弱的月色的照耀下,劃出一道又一道靚麗的色彩。這景色能不美麼?(咳咳,耽美大神我一會兒來膜拜您……)
他們已經打到忘我的地步了,全然不顧這些沒有抵抗力的學生,就算纏鬥期間有些火團冰球砸到學生周圍,他們也無所謂。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不關心這些……
那些學生見狀能跑的都跑了,完全昏過去的則是有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人台上擔架運出去了,留下來的則是站著的十五個人。
哪十五個人在聽到大夫打扮的人說“你們通過考試了”以後也撲通一聲坐在地上了。
但他們的災難遠遠沒有結束,因為季古德和燭陽的戰鬥已經波及到這裏了。夜沉有結界當然沒事。
因季古德和燭陽戰鬥所產生的多餘殘渣向他們飛過去,可他們現在就像毫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一樣,隻能任人宰割。
除了破風聲,夜沉聽到的隻有一片慘叫。
但是……受傷的隻有十個人。
在這種狂風掃落葉的狀態下,沒實力的人頂多充當炮灰。按他們剛剛連腿都站不直的樣子下看,他們不可能有實力。
那麼,到目前為止有五個人是裝的了?
嗯,不僅是有實力而且是有城府的。夜沉想,真正很厲害卻又不想招惹多餘的麻煩,所以這麼做麼?
“你們……給我夠了!”再下一次的狂風掃落葉來臨前,一道滿含威嚴的女音出現了,而且對季古德貌似很有震懾作用。因為那個嬌小的身影出現後,季古德就把那女子護到了身後,並且撐起一道結界。
用眼角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子,季古德無奈又帶著些寵溺的說:“燭陽,很遺憾啊,看來今天到此為止了。”
“哎呀哎呀,”燭陽停手,隨意的甩了甩手,武器就回到了身體內,“真是沒辦法,誰叫你是個妻管嚴。”
“你說什麼……”
見季古德又想開打,那女子怒喝:“聽不到我說的麼!”
“燭陽,”她從季古德身後走出來,一手按下季古德的肩膀,“我記得你們上次打起來損壞了校內總和超過十萬兩黃金的東西,怎麼,懲罰還不夠?”
她環顧了一下已經成為沙場的庭院:“再打下去,我就把這一片狼藉交給你們處理怎麼樣?”
燭陽聞言端詳了一會兒,最後鄭重的說:“改天繼續好了。”他可不想因為這些灰頭土臉。
“你呢?”女子轉身問季古德。
幹笑兩聲,季古德打哈哈:“沒有意見沒有意見,隻要不扣我工資就好。”
“哼。”輕哼一聲,女子也不多做追究。
當她轉身看到夜沉,尤其是夜沉還坐著輪椅時,她開始批鬥燭陽:“我說,燭陽,你們下次打架能收斂點麼?看……”
她指指在輪椅上的夜沉:“好不容易能入圍的新生都被你們打傷了!”
中醫院裏的那些人在這個時候從來都隻會治傷,還有就是把不行的人扔出去,而這個少女,沒被扔出去但是坐在輪椅上,所以是受傷了以後,被治好了,然後就被安排到輪椅上了。
那麼然後……罪魁禍首就是——“季古德!燭陽!我現在通知食堂的人,你們什麼時候清理完這裏了什麼時候才能吃飯!”
季古德:“不能吃飯?!”
燭陽:“清理這裏?!”
皺著眉,燭陽說:“等等!你看我這裏的新生都還沒弄完呢,總不能放下不管吧……”
那女子不理會:“後麵沒有新生了,這就是最後一批。”
燭陽慘敗,他含淚九泉了。
季古德上前,滿臉討好:“美女……”
看也不看季古德,女子直接打斷他的話:“你的工作我會負責。”
出師未捷身先死……季古德死不瞑目。
“好了好了,留下的……”她數數人數:“十七位同學請出示木牌,我給你們蓋上章就可以去下一關了。”很顯然她把紫焰也算進去了。
當她看過之前包括夜沉的十六個木牌後,無比自然地走到紫焰麵前,問:“你的木牌呢?”
紫焰正要開口,夜沉卻搶先一步:“他的木牌被火燒了,”夜沉指一指在地上挺屍的季古德,“就是那個人幹得。”
“又是他們啊……”女子因為著急跑過來,發簪已經不知去哪裏了,一頭綢子似的黑發傾瀉而下,長長的斜劉海遮住了女子大半邊麵容,看不清樣貌。
“那我給你補辦一個好了。”說著她手裏突然出現一個木牌,和夜沉的形狀無異,隻是上麵沒有字。
“你叫什麼?”她問。
“紫焰。紫色的紫,火焰的焰。”又是夜沉替其回答。
“好。”說話間她右手食指亮起一點金光,在木牌上寫下“紫焰”兩個大字。
“給。”她把木牌遞給紫焰。
紫焰麵無表情的接過,輕說了句“謝謝。”
那女子笑了兩聲拍拍紫焰的肩膀:“沒關係,誰叫我是你們老師呢。好了,我帶你們去下一個考試地點。走吧。”
當那女子帶著夜沉一路人消失後,一個人灰頭土臉含淚九泉,一個人挺屍狀死不瞑目。
灰頭土臉的人想:我回去得把自己扒層皮……
呈假死狀態的人想:她明明知道學校除了食堂沒地方讓人吃飯了……嗚嗚,我又不會做飯……果然最毒婦人心!
突然,一隻小鳥飛過,在看到自己安家的大樹到了以後,悲憤的哭鳥。然後,它飛到燭陽上空悲歌慷慨,然後……吧唧。
“這是什麼……”燭陽伸手摸摸臉上的冰涼,放到眼前一看,白色的,粘稠的……
他覺得可以死不瞑目了……
“燭陽,你有沒有覺得……我忘記了一些事兒?”
“幫我殺了那隻鳥我就告訴你!”
“哈?你在說什麼?”
與這對活寶不同,遠處正打算迎接下一關考驗的夜沉安安靜靜地逗貓玩。
紫焰欲言又止:“主人……”
某個沒良心的人不在意忠仆的濃重疑惑:“沒什麼,覺得這兒挺好玩的,就打算留下了。”
“那您把我也……”
“喵~因為她懶得走路。”
聞言,紫色的眼眸帶著求知的欲望看向素白的身影。
那身影偏頭思索了一會兒,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他想吐血,紫焰想,如果他有血的話。
這世上有這樣一種妖孽,他們沒有辦不到的事,隻有想辦與不想辦。
那天高興了,讓男人也能生孩子這不是不可能。
哪天不高興了,讓女人生不了孩子也是有可能的。
再或者哪天心血來潮了,向夜沉這樣,明明幾百歲了還和人家幾十歲的小娃娃一起上學還不知羞,也確實發生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