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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他寫的那些傷感的文字,可以知道他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

所以有一次我問他,你現實中話多嗎?

很少。他說。

那為什麼能跟我講那麼多?

因為你是白雲,可以帶走我的哀愁。

我不明所以地愛上了這個充滿憂鬱的男孩。

我瞞著父母從上海來到A鎮,因為奔說過他在這個鎮。不為什麼,隻求見他一麵,向他表白。

鎮上的一切都似曾相識,和奔說的一模一樣。所以我毫不費力地找到了他所在的店。一眼便看見一個帥氣的男孩,扮相有幾分妖媚,與他臉上的表情極不相符。

正如他的名字一樣,無懷,沒有任何掛念。冰秀,像冰一樣不可親近,卻很秀氣,使人無法不跟他親近。

他臉上的表情不是冷漠,而是平淡,平淡得出奇,出奇的平淡。他對一切都莫不關心,也許他關心的隻是煙圈吐出的形狀和煙灰彈出的弧度。

我想說我就是白雲,可是我沒說。因為可以看出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點了些東西來吃,他用熟練而優美的動作弄好了吃的,端到我麵前,根本沒有正眼瞧我一下。

我徹底絕望,所以到底也沒說我就是白雲。

所以我仍然回上海,在網上傾聽他的訴說,我覺得這樣也蠻不錯的,有種幸福的感覺。

哈巴狗:汪汪,我隻是一條哈巴狗。每天我都會看到奔憂鬱的眼神。

汪,香書開張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我在這裏吃得好睡得好。

最近店裏來了個帥小夥,叫奔。皮膚比狗狗身上的狗毛還白。看上去十八九歲的樣子,心卻仿佛老去了幾千年。

他就是我的小主人。

每天他都會花很多時間逗我玩。但無論我怎麼耍他都不會笑的。目光仍是那麼深遠,那麼憂鬱。

這麼年輕心思卻那麼重,命肯定不長。汪,我可憐的小主人。

身體不好偏抽煙偏喝酒。差點讓狗狗我以為他活著就是為了做這兩件事。但當我看見他看客人美餐的眼神時我敢肯定,小主人不是這種人。汪,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用我的狗格擔保汪汪。

小主人對我很好,每天都給好吃的給我吃。,他卻從來不吃這些奶油,油炸,燒烤,冰激淩的食物,可是我喜歡,非常喜歡,因為我隻是條哈巴狗。

但他有時會喝一杯檸檬水,指間必定夾著根煙。

我知道,他一定在想那個漂亮的女孩。每天兩次來這和檸檬水。

這也難免,是男人都會對那樣的女孩感興趣,她實在太美了,連狗狗我都對她動心了,可是我隻是一條哈巴狗。

自從小主人來了以後,每天都會有很多美女來這吃東西,這是以前沒有的現象。托小主人的福,狗狗我大飽眼福,汪汪。可是他卻連看都不看她們一眼,鬱悶。

有一天我看見一個漂亮姐姐來吃東西,不是我狗狗說,她的吃相真的很難看。

不知了什麼,她生氣了,我也不需要知道,因為我隻是一條哈巴狗而已。

她力氣好大,地板都因為桌子被她拍了一下而陷進地下三寸,還好狗狗我沒去惹她,不然準被她一腳踢死!

咱狗命賤啊,嗚嗚......汪汪!

等那個姐姐走後,小主人平靜地整理著亂七八糟的桌麵,那姐姐還真能吃。然後不經意間看見他的眼睛裏有東西在閃爍,我知道,那是人類的眼淚。

收拾完東西,小主人輕輕地撫mo著我的毛,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他沒有伸手去擦。看到小主人這麼傷心,狗狗我心裏也很難過,狗心也是肉長的啊。

況且小主人對我那麼好。汪汪,一定是因為那個姐姐不好。下次來我去咬她,替小主人出口氣。可是那姐姐的力氣好大,怕怕!

不過這真是一個奇跡,小主人也有這個表情!!

汪汪,小主人又弄好吃的來了,開飯嘍~

奔:以前有人說過,對愛沒有感覺了,我不相信,等事情發生到我身上,我才相信,人是可以對愛沒有感覺的。

也許我就是這樣一個人,沒有親身經曆過的事情是不相信的。

也許對娟隻是一個承諾,

也許對陽洋也隻是一個承諾,

隻是這兩個承諾的限期不一樣罷了。

說真的我對什麼都沒感覺了,跟女生在一起心跳不會加速,手被割破不會再感到疼了。

即使掉進萬丈深淵,涉足冰山火海。

活著等於死去!

這天,我依舊像往常一樣,靠著椅子坐在店裏。理著那三千煩惱絲。

姐姐領著媽媽進來了。我略微抬了抬頭,看的不是她們,而是牆上的那個精美的卡通鍾。不偏不倚,時針指在數字9上,正是生意清淡的時候。

姐姐看見我,臉上閃過一個莫名其妙的表情,似乎是驚喜,或是有驚無喜。

“看你一副什麼樣子!頭發那麼長還不剪,像個妖精。”媽媽破口大罵。

我輕輕甩了甩頭發,不去理會。

“不上學能吃到什麼飯?像個痞子一樣整天鬼混!”媽媽繼續罵道,順手抄了一張椅子在我櫃台前麵坐下。

我若無其事,仿佛罵的不是我,自顧自地掏出煙點上。媽媽猛地站起,一把奪過我嘴裏的煙,扔到地上:“還抽煙,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好好的學不上,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我仍不理會,心仍然平淡得很,低頭看著胸前的十字貝。

“%¥¥¥·!#@@^&&$*))@!◇*ぁぁΘΩЙㄜ¥¥$$$@……”

媽媽的罵聲充斥了整個店,小白嚇得躲在我椅子底下。

姐姐四處看了看,扶了扶鏡框:“這環境還不錯。”

“不上學,我幫你想想都覺得可惜……”媽媽繼續。

“%¥¥¥·!#@@^&&$*))@!◇*ぁぁΘΩЙㄜ¥¥$$$@……”

餘光中屏幕仍在不停地跳動,媽媽的話語也就隨著屏幕跳動起來,越來越模糊了,直至像一陣風從我耳旁吹過。

姐姐也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有一句沒一句地理論著。

分針轉啊轉,時針指向了數字10。我懶懶地挪了挪身子,撥弄和手上的戒指。我一直以來都認為,戒指上的“z”刻痕含義不隻和我的姓氏有關。也許它也代表“正”,一身正氣。或者還有別的什麼含義。

思緒就這樣一站一站地飄過,像白雲那樣無處停留。

分針轉啊轉,時針指向了數字11。也許是媽媽累了吧,她提議要走了。

姐姐便和她起身,囑咐了我些話,轉身走了。

望著她們離開的背影,我很平淡,像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自始自終我沒說一句話。

看著要檸檬水的美麗女孩走開,我點了支煙。目光呆滯地盯著前方的某一點。好象,剛才發生過什麼?但是我想不起來了。人啊,還是健忘一點好。煩惱就少了。

店裏熱鬧得很,我感覺有點悶,信步走出店門。大街上很蕭索,已是深秋,道路兩旁的落葉星星點點,隻剩枯枝突兀地倚著樹幹,無言地控訴著秋風的冷漠。

望著街的那一頭,我心更加惆悵起來。

她,還好嗎?天冷了,她會記得多穿幾件衣服嗎?那天的事,她還在生我的氣嗎?

唉~我歎了口氣,踏進店裏。

仲仲:管一個大男人叫妹妹的確是件不可思議的事,但這是事實,管他現不現實。

早已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喝醉,一個人睡去……

與其說我在忍受孤獨,到不如說我是在享受孤獨。

縱然我知道平是愛我的,但我已不相信愛。正如我對奔所說的,我對愛已經沒有感覺了。

和奔認識也是由於平,因為他們是兄弟。

說來好笑,我對奔的稱呼居然是妹妹。

我是屬於這個鎮的,可是我並不在這個鎮上。我在城裏工作。但我和這個鎮是不可分割的。

這裏是生我養我的地方。

這裏,有我最好的朋友,小貝;

這裏,有最愛我的人,平;

這裏,有我最奇怪的妹妹,奔;

……

我永遠是屬於這個鎮的。

紅紅:他丫居然說變就變,不變則已,一變驚人!

真的懷疑他精神出了問題,該叫他媽媽帶他去神經病醫院去看看。我敲著鍵盤這樣想著。

“55555……偶滴鍵盤!”我不經意間看見了角落裏上次被我砸壞的鍵盤。

再怎麼說,我也用了兩年了,也是有感情滴~

“55555……奔奔你要賠給我!”我真的哭了。

“唉~他都那副樣子了,還會把我小貝放在心上嗎?”我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忙了一下午了,肚子也有點餓了,按理說深秋季節應該吃些熱的食物,我卻不知道為什麼打開了冰箱。

最顯眼處,屹立著一瓶營養快線。

那是上次我生奔氣的時候他買給我的,一下子買了3瓶,我喝不下便放了一瓶在冰箱裏。

還記得當時他調皮的笑:“撐死你!”

我無奈地笑了笑,關上冰箱。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像他那樣買營養快線給我喝了。那個奔已經不複存在了。

我衝了杯熱奶茶,披了件毛茸茸的外套,捧著杯子走到街上。

已是深秋季節,街上顯得那麼肅穆。

我輕輕地啜了口奶茶,望著街的那一頭。唉~他會照顧好自己嗎?不用小貝我擔心的,他身邊有的是女孩子,會好好照顧他的。

我這樣想著,又輕輕地啜了口熱茶,便有一滴淚水從我臉頰上滑落下來,掉進了杯子裏,蕩起層層漣漪……

娟:也許他的承諾隻是承諾,拋開承諾來講,什麼都不是。

很愜意地,躺在他的床上。

他還是在打那篇稿子,指間夾著煙。

煙味嗆人,我忍不住輕輕咳了兩下。他聽見了便滅了煙頭,打了空氣清新劑,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寶貝,我不抽了。”

語氣是那麼的平淡,即使有那麼一絲關心在裏麵,我也聽不出來。

我就那麼看著他在電腦前飛快地敲著鍵盤,時而轉過頭來看我一眼,直到我的雙眼模糊。我才明白,他不愛我,他心中隻有陽洋,即使他們兩年多沒見過麵了。

終於,他關了電腦,熄了燈,躺在我旁邊。

我輕輕地伏在他身上,手指觸向了他的那個。瞬間我怒了,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

“你騙人,你根本就不愛我,不然怎麼會沒有性欲?”

我好傷心,隻為了這一年的時間,我便把自己獻給了他,可是才過了多長時間……

他輕輕地拍著我的背:“有些事……你現在還不能明白。”

最後我們還是****了,可我知道,他真正愛的不是我。

為什麼?為什麼?我那樣做還不能換來他愛我一年?

柳兒:他的出現是個美麗的錯誤,他隻是個過客。

“你放開我!”我杏眼圓瞪著緊抓著我手的峰,和我談了兩年的男朋友。

“柳兒我不會讓你走的。我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臭小子。我們兩年來的感情難道比不上你對他的一麵之情?”

承認,我和峰感情很深。可是他,香書的新主人,奔。深深地吸引了我。我一天數次地去香書吃東西,隻為了多看他幾眼。

為此,我超過了100斤。

555沉痛的代價啊!

“你再不放我就跟你分手!”我掙脫了峰的手。

“我警告你,你再踏進香書半步我就帶人砸了他的店。”峰說得到做得到。

“你敢!”我頭也不回地走了,隻要我在,他能把奔怎麼樣。

現在是下午5點鍾,我正步踏進香書店門:“奔,我要一杯巧克力奶茶,還要十根羊肉串。”

奔用他一貫熟練優美的動作完成了他的傑作。

我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並不與他攀談。因為,我高攀不上。

他依舊沒有正眼瞧我,依舊那麼坦然,依舊那麼平淡,依舊那麼優雅,輕甩風衣,回到櫃台後麵的座位上,旁若無人地吸煙。

突然,峰帶人出現在門口,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白:哈巴狗也是可以有名字的,小主人叫我小白,所以我就是小白了。

有一天,店裏來了個大媽和一個漂亮姐姐,那大媽厲害,憑三寸不爛之舌,一百分貝高音量,經兩小時超長時間,將小主人罵得一無是處。

可是小主人他什麼反映也沒有。倒是狗狗我,嚇得躲在小主人腳邊。我知道,小主人會保護我的。

汪汪,事實證明了我的想法。

那天,店裏來了六個小痞子,氣勢洶洶地衝進店裏,狗狗我嚇得躲在小主人身後。

六人來到櫃台前,小主人才慢慢抬起頭來,語氣很平淡地說:“你們……”

“砸場子的!”領頭的那個人說。

剛剛在這吃飯的漂亮姐姐喊道:“峰,不要啊!”

小主人慢慢站起來,吸了口煙,平淡地看了看他們六個人:“就憑你們……”

六人怔了怔,隨後那個叫峰的肆意亂罵起來,一眼看見我便一腳踢來。

汪汪,那可是要命的啊!

一隻腳擋在了我前麵。是小主人!

峰抱著腳亂跳起來,叫個不停。

“別碰這裏的東西。”小主人蹲下來扶摸著受驚的我,神情還是那麼平淡。

又一腳向小主人飛來,狗狗我嚇得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眼時看見小主人抓著那隻腳,直到那人喊疼。

峰說:“我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和柳兒來往。”

“你……就是柳兒?”小主人轉向那個漂亮姐姐。

她眼裏噙滿淚水,點了點頭:“恩。”

“對不起,這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小主人語氣還是那麼平淡,自始自終不帶一點恐懼,半絲憤怒,些許狂妄。

這時,又有一個人進來了,六人其刷刷地叫了聲:“華哥。”

華哥看了看六人:“你們都在啊,正好,都為奔哥捧捧場。他都來這好久了我還沒來看他,真是過意不去啊。”

那六人的臉色如死灰般難看。

華哥看出氣氛有些不對,看了看小主人:“奔哥,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