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驛館,主事的官員早笑臉迎了出來,“顧大人,趙大人,什麼風把您二位吹到這兒來了?”
顧承景但笑不語,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那官員暗自一凜,目光又覷向旁邊的趙大人,那張臉麵無表情,他心裏不禁開始犯嘀咕,眼看兩人朝著公主的住處走去,他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越靠近公主的房間,氣氛似乎越不對勁,微妙的氣息也感染了隨行的官員,豆大的汗水不時的滲出來。那一叢叢開得蓬勃的紫薇,頃刻間好像也收斂了聲勢,沒有了先前張牙舞爪的美麗。
在距離門扉還有十步餘,顧承景適時地停了步。趙大人向他投去一瞥,意味不明,很快他率先走上前去。
“公主,臣奉聖諭來探望公主。”
房中遲遲沒有聲響,驛館幾位官員麵麵相覷,這公主分明沒有離開,哪有不出來見駕的道理?趙大人猶豫了片刻,抬手推開了麵前那道門。
幾乎是同時,房內傳來一聲諷刺的嬌笑,“原來這就是你們皇朝的禮法,隨隨便便就闖進女子的閨房?”
趙大人伸出去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僵在哪那裏,他老臉一紅,分明有些惱羞之意。
“公主雖然貴為公主,但也是我們白氏王朝的子民,怎麼能閉門不見?”顧承景冷聲說道,“公主失禮在先,怎麼反倒指責我與趙大人唐突?”
說話之間,顧承景已經踏入了房中,清冷的目光與南疆公主迎麵遇上,寒光凜冽。公主下意識的一縮,很快又挺起了身板,刻意將一張美豔的臉揚了起來,那額頭的血跡更加的顯目,猙獰而血腥,就像是一個小醜,咧著嘴在嘲笑什麼。
她動了動嘴唇,剛要開口,隨進走進來的趙大人已經驚呼起來,“公主,您這傷從何而來?來人,速速去請太醫。”
“多謝趙大人關心,”南疆公主的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不過一瞬間,她又換作了一副楚楚可憐的嘴臉,不勝嬌弱。“請大人為我做主,我雖然出身蠻夷,好歹也是公主,今日受這番侮辱,我恨不能一死以證清白。”
她哭哭啼啼的,淚眼婆娑,加上額頭的傷口,此刻就是一個梨花帶雨的弱女子。趙大人猶豫的看了一眼顧承景,不由得的追問了一句,“不知道公主何出此言?難道這驛館竟有刺客不成?”
這驛館的防護很嚴密,除了皇宮的禦林軍,還有一支來自蕃國的軍隊,這公主到底想影射什麼?
“刺客自然是沒有,隻是有人心存不軌!”南疆公主的眼裏浮起淒涼的滿足和勝利,“我一定要將此事稟告皇上,秦世子膽大包天,意圖對我不軌!大人,若非我殊死抵抗,隻怕清白已毀!”
顧承景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副美麗的皮囊之下,有的是世上最歹毒的心思。她得不到,就想毀滅。
在場的人各懷心思,臉色驚疑不定,。
“公主可有證據?”趙大人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言語間有幾分咄咄逼人的意味。
公主一咬牙,臉色難看至極,“趙大人難道懷疑我汙蔑他不成?”
“秦世子乃我朝皇親,事關重大,老臣自然要調查清楚。”趙大人擲地有聲,儼然不偏不移的態度,“公主控訴秦世子無禮,但老臣手中卻有世子親自奉上的書信一封不知公主是否想要過目?”
南疆公主一僵,麵目越發的驕橫,“我聽過你們中原有句話叫官官相護,既然大人一味的偏袒,那我要麵見皇上,與秦世子當眾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