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十七章 生日(2 / 3)

小天,有些事情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事?

她一個小女生哪有那麼好的身材?你不覺得她的胸圍很突出嗎?告訴你吧,讓男人捏的,你不覺得她走路的姿勢有問題嗎?那是被男人壓迫衝擊的,好了小天,我和所有男人都一樣,真他媽的罪孽深重,我沒有資格去罵這個社會黑暗,但是我曾經確實相信過,這個世界是純潔的,可是現在我才知道,我有多麼的傻,我就是個傻x!現在我後悔了,真的把自己惡心住了。

還有小天,別太相信你的女人,有些事情不親自檢驗一下,你永遠不知道真相。

大莖最後的那句你永遠不知道事實的真相讓王小天矛盾了好幾天,他盡力的想著那個真相,對他非常重要的真相,雖然他沒有過處女情結,但是如果對於一個在自己認為非常純潔的女孩的身上發生了醜陋的事情,他就會非常的絕望,是一個想法肮髒的人對於幹淨的渴望,僅此而已,這種矛盾一度把他們都推向了一個孤零零的精神廢墟,讓他們的內心經受著巨大的桎梏折磨,牽引著他們走向死神的領地。

大莖開始瘋狂地逃課,上網吧,抽煙,酗酒,白天摟著女生在校園裏橫晃,以黑馬不可阻擋之勢在校園江湖裏嶄露頭角,成為了那種風起雲湧的大人物,男生女生背後嚼爛舌頭的焦點。

所謂的校園江湖指的是集吃喝玩樂打架鬥毆於一身的人組成的一個小圈子,這個圈子在校園裏絕對是名聲昭著跺一腳便可讓榆城高中晃一晃,一個榆城高中的學生可以不知道他們的大校長姓什麼叫什麼,但是絕對不會不知道這個圈裏圈外的事跡,例如這個學校裏的有錢人一個月能花一萬元的生活費;有勢力的人黑白兩道全通,打群架可以把武警找來幫忙;還有被開除過的人竟然拿著市長的“市旨”又王者歸來,大莖的老子是銀行行長,大莖自然也就成為了有家庭背景的人。而有家庭背景的人和沒家庭背景的人的最大區別就是,有家庭背景的人在這個學校裏可以像玩私服遊戲一樣接二連三的被開除,再接二連三的到處去弄“聖旨”把自己“激活”,而沒有家庭背景的人若是被開除一次,那就永久GAMEOVER了。

晚上在舍裏,大莖的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搞的王小天和小影他們兩人雞犬不寧不能安睡,最讓王小天不能忍受的是大莖還特意把他的手機鈴聲設置成為一個小孩的叫喊,老大!老大!馬子來電話啦!快接電話呀!

王小天覺得這種聲音就像一隻冬日裏肛門被凍裂的蘆花雞的顫音,王小天就罵了一句,也不知道那家長怎麼想的,這麼小的孩子就叫他去賣淫(音)。

一個晚上王小天正在洗腳,大莖的電話就想了,老大,老大,馬子來電話啦!快接電話呀!大莖打開手機王小天一下子衝上去問,誰?

大莖聳了聳肩膀,一個新認識的妞,大莖接電話,王小天聽到裏麵的女孩聲音特別嬌媚發嗲,阿晶,我睡不著呢?想給你打電話。大莖打個哈欠說,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聊吧,寶貝,接著又衝電話裏發出一個親嘴的響聲。

那個女孩又說,不要叫我寶貝嘛,討厭。

大莖說,那就叫讓我一次愛個夠吧,大莖說完王小天和小影趴在床上狂吐不止。過了一會,又有一個女孩給大驚打電話,聲音同樣讓王小天頭皮發麻。那個晚上大莖的手機接二連三地響起,王小天感覺大莖已經變成了《第一次親密接觸》中的那個花花公子阿泰,那晚大莖說了一句最令王小天惡心的話,整個太平洋的潮水是我深深的呼吸,大莖是在哪句話的前提之下說出那句話的他不記得了,但是經過那夜之後,王小天在也不敢相信他們的舍裏還會有什麼美好和光明可言,他想不明白對於那樣逢場作戲的感情女孩子為什麼會那樣癡迷,最後他歎息一句,胡爺爺聽了該多傷心啊。

小影問大莖,你是不是當鴨子去了?

大莖說,現在請把我當成是一個情場高手,拜倒在我的膝下吧?

這時候大莖的手機又響了,老大,老大,馬子來電話啦,快接電話呀!

王小天瞪著大莖不說話,足足憋了三秒鍾,大莖沮喪地說,什麼事啊?媽。

大莖對著電話嗯嗯嗯地回答著,小影使壞在旁邊大叫,劉晶,劉晶,你馬子叫你呢,你馬子叫你呢!

大莖的媽可能聽到了小影的叫聲,就在電話裏問,馬子是什麼呀?

大莖抄起一個綠盆就扣到了小影的頭上。

熄燈躺在鋪上時,大莖突然問小影,小影你學習挺好,你能說說你對愛情的看法麼?大莖的聲音低沉讓王小天琢磨不透他的表情。

根據牛頓經典力學的局限性及愛因斯坦的狹義相對論,當物體的運動速度達到一定程度時,物體的存在空間及物體的存在狀態就會發生改變,比如地球在一秒鍾內轉了三百六十轉,那會是什麼後果我不敢想象,根據唯物主義與唯心主義看待一件事情需要用辯證的眼光,這個世界是由物質構成的——小影一直不停地說,王小天鬱悶地蒙上大被,大莖忍無可忍怒喝一句,閉嘴!

正如八點檔的泡沫劇情一樣,當王小天他們夜以繼日混在縹縹緲緲亦幻亦真的日子中時,光腚卻悄無聲息地失落在那個黑色的星期一,它就像一場突發的心肌梗塞,來的讓所特有人都猝不及防。

在那天,王小天他們還是一如往常抱怨著鬼天氣一邊聽著會有哪個倒黴班級在量化評比中倒數第一,哪個自以為日理萬機鞠躬盡瘁的倒黴班主任會又要被扣獎金,哪個抽煙打架的白癡又要遭受批鬥。

但是沒有任何征兆,就當訓導主任通報了校園內網絡色情書刊的主要來源二年7班宋光明給予勸退處分時,王小天他們都蒙了。

靠!光腚你沒那麼牛x吧?王小天略帶神經質地笑著問,他以為訓導主任在開玩笑呢,可是他知道訓導主任從來不開玩笑。

光腚看了看王小天沒有說話。

我就知道嘛,你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本事?對吧,看你那窩囊樣就知道你幹不出那麼牛x事來。

別說了,小天,王小天他們看到光腚一下子蹲在地上笑了。

那天王小天他們好像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走完收操式的,天空一片陰霾,回班王小天就衝光腚吼了一句,宋光明你是不是腦袋讓驢踢啦?怎麼什麼事都幹哪!

你懂個xx吧呀!光腚也衝王小天吼,你不是我,你不懂,小天,你不懂那種無奈的痛苦,包括大莖,包括你們所有人,你們知道嗎?當我自己開了一家書店音像店,一天賺到100多元時,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麼?那是一種安全的感覺,再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什麼東西從你眼前消失了。

光腚說玩笑了,那種笑容是王小天平生第一次看到,笑得那麼蒼白,笑得那麼荒唐。這是王小天第一次看到那樣的光腚,那個在象牙塔裏再也不呆的調皮鬼,他終於走上自己的道路了。

行了,都別說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快找人,或許還有點希望,大驚嚴肅地說,現在連他也像個挑大梁的人了,教育局局長跟我爸挺熟識的,我和我爸說一聲,看看還能不能幫上忙。

沒用了大莖,是我自己招認的,學校早就盯上我了,有人把我供了出去,而且學校已經報警了,我的書屋都給查封了,光腚低頭絕望地說,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班主任都沒幫你說說話麼?學校跟你也沒有仇,為什麼做得這麼絕呢?

哼,她會保我?她正恨不得把咱們這幫人渣都踢出去呢,上次那事還沒完呢!光腚說,那個人渣兩字像錐子一樣在王小天的心上叉了一下,讓王小天感覺特痛心。

那事又不怪咱們,也不是咱們給她下絆子了,真他媽的不是人!

最後他們都不再說話了,這好像是生活給他們的一場欺詐,這種欺詐的毒瘤腐蝕了萬物,而對於這個世界被腐蝕不堪的心髒他們又好像不願意多想,誰的人格也崇高不到哪裏去事情是自己惹的,除了承認自己軟弱無能還能怎麼樣呢?這世界有一張大網,自以為很聰明的人企圖掙脫那張網,但是最後那網卻越裹越緊,讓他們都窒息了。

在光腚走之前,大莖和王小天跑了好幾天終於弄到了那本周華健的《朋友》的那張光盤拿到校園廣播室裏為光腚點歌,大莖告訴那個播音員要一直不停的重複那首歌,那個小播音員答應了。

……

那天中午,他們都去為光腚踐行,硬拉著光腚到食堂二樓濫飲,席間他們幾個把高中裏的校長主任一頓臭罵,然後又挖苦了一遍班裏的女生,又小談一下哪個妞資質平平,哪個發展前景無限廣闊,最後又紛紛傾吐一些以前的動人事跡,當那首《朋友》響起時,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感動起來,大莖掏出煙遞給王小天他們一人一支,自己點著吸起來。

還是別在這抽了,容易被訓導主任抓到,光腚說。

靠!怕個xx吧呀!要不然把我們也開——大莖沒有說出那個字,他們覺得那兩個字眼真的很讓人傷心。

光腚你小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啦!小影說,以後幹點合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