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耷拉著腦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回了教室,同學們齊刷刷的目光聚在他們身上,隨後是一生喝彩,酷!
光風霽月,風卷殘雲,雨後初晴的天自然清澈湛藍。一個晚上,大莖幸福而又莊重的向王小天他們宣布了一件事情,月末是他的。
?跟我們有關係嗎?王小天他們一起說。
喂!你們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大莖顯得十分懊惱,太冷血了吧?
冷血?我要為我即將陣亡的鈔票默哀了,小影雙手合十跪在鋪上向舍裏的管燈叩拜。
大莖嗖的扔過去一隻拖鞋砸在他的頭上。
最後大莖告訴他們最好帶上幾個女孩才熱鬧,王小天對此的理解是大人物出場時一定要帶上他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越顯得像個糟糠之妻就表示越莊重,比如撒切爾夫人,在國際場合都是很莊重的,但是他們不是什麼大人物,他們出場也要帶上女人,這可以理解成流氓阿飛要做什麼事情沒有妓女喝彩就會很沒麵子。王小天跟卓雨嘉說了,卓雨嘉一口就答應下來,但是又告訴王小天,蘇雲也會同去,做她的保鏢。
可是王小天他們始料未及的是,那哪裏是,根本就是大莖早有預謀的一場鴻門宴,在放假的前一天大莖難以抑製地掏出一盒東西給王小天看,王小天驚訝的張大嘴巴,心裏咯噔一聲,全身的神經產生電位差,好像有一個波濤洶湧的海麵,海浪在他的耳邊呼呼作響,那裏麵有兩包性藥和幾個避孕套,大莖又打開一個避孕套用力地扯了扯說,果然是超薄耐用的“中央一套”。
你要幹什麼?王小天麻木地問。
我要幹什麼?大莖笑了笑,男人要心狠,還要卑劣,小天,你我都是男人,都是卑劣的生物。
你在為自己即將犯下的錯誤辯解,王小天此時是冷靜的,因為這事情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已經明白了男人有多麼危險,王小天又問,是那個美術生許陽麼?
嗯,是她,大莖說,小天,今天我所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王小天覺得大莖的話顯然不合邏輯,即便男人真的是卑劣的生物,但是這並不就代表男人的生殖器就是主宰,難道就因為女人的下體有一道縫隙,男人就要把它醜陋的東西塞進去麼?是天性使然麼?
王小天根據弗洛伊德的理論再加上大莖的驗證得出,男人絕對是食色生物。男人想占有美麗的女人是因為她們有較好的交配能力,人們不假思索地堅持男人女人永遠不能彼此信任,男女平等永遠無法做到,因為男人們想要的是一種戰利品。但是女人們想要什麼?這個問題王小天暫時還想不明白。
……
第二天中午放假,學生們像是刑滿釋放一樣呼呼啦啦四散而去,大莖領著美術生許陽和王小天他們聚到一起,見麵不需幾句寒暄,他們打了兩輛車去了步行街的KTV,這條街全是琳琅滿目的KTV,網吧,迪廳,年輕人在這裏暗無天日地墮落,享受著非法式的快感,街上男女穿著花哨,滿嘴的髒話像即興脫口秀一樣層出不窮,每家KTV門口都有穿著裸露的女孩子叼著煙向過往的人擠眉弄眼,那些尖唳的笑聲飄飄揚揚飛進王小天的耳朵,讓王小天起了一身雞皮疙瘩,KTV的門口還停著許多豪華小轎車,一些四十多歲的中年禿頭暴發戶挽著二十左右歲的女孩出入不絕,卓雨嘉和許陽看到這些顯得尷尬起來,而蘇雲滿臉不屑和鄙視地直噘嘴。
小影罵了一句,非他媽的穿得那麼裸露嗎?
蘇雲戲謔地說,這不正合了你們的意嗎?
小影沒說什麼。
大莖領著王小天他們進了一家KTV,一個四十多歲滿口大金牙的男人舔著大肚子從櫃台出來笑眯眯地說,唉呀!這不是劉大公子嗎?好久沒來玩啦,你看你不來,我都要關門了,怎麼?這次沒跟你老子一起來?
啊,不是,這次是同學們出來聚一聚,給我慶祝一下,大莖愜意地抽出一根煙遞給男人,點上火後自己又點了一根,接著說,好久不見,拉哥還是這麼幽默啊,最近生意可好啊?
王小天他們看大莖像個深諳此道的老油子就知道了,原來平日裏他的天南海北上天入地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金錢不到絕不是蓋的,現在他們都是自歎弗如。
進了一間包廂,一群人圍著沙發坐下,沒過多久就進去一個女服務生招呼他們,王小天看光腚兩眼放光就趴倒他耳朵上小聲問,你是不是恨不得把兩個眼珠都貼到人家乳頭上啊?光腚衝著他就揮了一拳,一個大蛋糕送上去,服務生開始給他們開啤酒,卻還不忘向光腚他們拋媚眼,女人有的是資本勾引男人,而男人也有的是借口被人勾引。
女服務生臨出去前跟王小天他們說了一句,各位帥哥美女要玩得盡興啊,不然拉哥會生氣的,有事叫我。
大莖笑著說,小姐坐台嗎?要不然待會陪我們這個哥們出去玩玩?他一直想找樂子呢。然後又拍了拍小影的肩膀說,你不是為你陣亡的鈔票默哀麼?這回讓你全賺回去。
卓雨嘉和許陽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神情局促,王小天看了看她們心想,原來她們真的全都懂。蘇雲多少是見過世麵的,她的反應並沒有那麼明顯,而是略帶慍色地瞪視大莖說,真是狗,就得吃屎,你瞧瞧你們這幫狗德行。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們全是狗,我們吃你們了,於是你們全是屎,大莖繼續戲虐,但是火藥味越來越濃,王小天看大莖那副吊兒郎當的態度,就好像那裏是他的地盤一樣,他天上踹一腳,地下踩一腳,原形畢露,王小天真想揍他一頓。
行啦大莖,玩笑開得有點過火,怎麼說這裏也有三位女同胞啊,低級趣味的東西留著以後咱們這幫爺們說,光腚對大莖說。
低級趣味也比沒味強吧?大莖說完放肆地笑了兩聲,唉,小天,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呀,幹嗎一直臭著個臉,你以為你是小馬哥呢?
王小天這時候絕對不是裝酷,他隻是看大莖跩得二五八萬似的,心頭不悅。王小天就來了勁兒,站起來拿著一瓶啤酒說,喝吧,哥們,王小天看了看光腚和小影,他們也站起來拎著酒瓶,說大莖,我們這些沒味的兄弟,呆會為你唱首沒味的歌,祝你年滿十九歲從十八歲的監獄中刑滿釋放,並預祝你一天比一天沒味,青春永駐,永遠沒味。
喝個痛快!
觥籌交錯,杯光燭影,一群人仰著脖子喝酒,大呼小叫的行酒令爛熟於胸,大莖像練蛤蟆功似的一下子吹滅了蛋糕上的蠟燭,一群人開始吃蛋糕,說說笑笑,又把蛋糕互相亂扔,光腚小影輪番上去獻歌,一群人又在山雷爆響的鼓點中熱舞一陣,酒過三巡,歌過三巡,一群人顯得疲憊不堪,情形漸入佳境,每個人都帶著濃濃的醉意,光腚小影早已醉的不省人事,蘇雲還在比比劃劃自言自語,這時王小天看到大莖又拿起了一杯酒給許陽灌下,然後一臉壞笑對這王小天打了一個OK的手勢。
卓雨嘉倒在王小天的大腿上睡去,王小天動了動身子感覺頭很痛,眼前昏天黑地,心想壞了,酒精使眾人都放下了戒備,才使得大莖得逞了。
不過十分鍾,王小天就看到了許陽的變化,呼吸越來越重,臉頰通紅,大莖用一隻胳膊挽住她的腰,她也十分乖巧地跟著他出去了。
蘇雲看到這情形還罵了一句,劉晶,你他媽的想幹什麼?但是無濟於事的是,她連爬起來的能力都沒有了,撲通一聲倒下去了。
王小天眼睜睜看著大莖把許陽帶出去了,無可奈何地向後仰去。
……
輕浮是女人的罪過,她們本身就是欲望的代名詞,而可悲的是男人的占有欲,深不見底。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他完全是肉體,富於創造性地自己創造快樂和痛苦,富於創造的肉體作為他的意誌之手,為自己創造了思想,這是對肉體的肯定,人的肉體存在具有優先地位,控製肉身之欲,隻能讓生命枯萎,那愛情是什麼?無論愛情是什麼,都顯得無足輕重了,因為人們麵對的已經是,赤裸裸的欲望了。
真他媽的無聊,那一定是一場無聊的A級片,男主角是大莖,女主角是許陽,這是一個婊子成就一個偉大的嫖客的黑白默片,哦不,是擲地有聲,王小天這樣厭惡地想著,他突然感覺大莖就是電視劇裏的那種有錢人家的花花公子,隻要是他想得到的,就一定會使用一切卑鄙手段得到。
一種突如其來的巨大空虛壓迫著他,王小天又罵,我X你媽,幹嘛找我做這個見證者啊,告訴我為個xx呀?
王小天緩緩俯下身子緊緊吻躺在他大腿上早已睡熟的卓雨嘉。
……
回去之後,酒勁散去的王小天在大腦清醒的狀態下想來想去得出一條結論,我x!大莖幹的這檔子爛事不是他媽的誘奸少女嗎?
回到學校之後,王小天到處追問大莖那件事,然而大莖卻苦笑著對他說,誘奸個xx少女啊,不知道她都跟別人幹過多少回了,性經驗比我還他媽的豐富呢?
真的假的啊?王小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